不讓它睡包袱是吧?沒關系!溫香暖玉它抱不動,總可以鑽吧!「肉蒲團」可比包袱舒服多了!
「小白!」除了不悅的低斥,又能奈它何?就不信大白天的,她敢當街探胸抓它,小白有恃無恐得很。
沒有人可以靠,茱萸但覺自已成了一只雞,疙瘩長滿全身,「那個」一定追來了啦!不然她為什麼會汗毛豎立?
「小白——!」睡臥美人胸的小白對主子哀求的叫喚充耳不聞。
「嗚……我該怎麼辦?蒼術走了,小白又膽小如鼠……」這女人神志不清了,小白本來就是一只老鼠,什麼叫做如鼠?誰不成她當小白是大象嗎?「我死定了啦!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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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還是有好人的!
茱萸實在感謝老天爺在她無助的時候讓她遇見王嬤嬤!她把哭泣的她帶回家。
「如何?衣服還合身嗎?」王嬤嬤十分得意自己的眼光,在路上看見灰頭土臉、蓬首垢面的茱萸就知道她是個搖錢樹,果不其然,洗去一身髒污後,不就出現個大美人了嗎?看來她的「翠紅樓」會紅上好一陣子了,想著錢像流水一樣涌進她的口袋,她的笑容就怎麼也停不下來。
「合是合身,就是有些不習慣。」茱萸微蹙著眉低頭瞧著身上穿的衣服,實在不怎麼習慣讓胸前的肌膚見人。可是這衣服是王嬤嬤的一片好意,不穿好像對她不好意思。「感覺像沒穿衣服似的,挺不自在。」
「剛開始是會這樣,久了就會習慣了。」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這麼漂亮,不穿多可惜!王嬤嬤可不許你月兌下來。」
姜不愧是老的辣,一招先聲奪人就把茱萸到嘴的話全給堵了回去。
「茱萸,王嬤嬤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肯不肯?」獵人開始下餌,心甘情願總比強迫好。
「當然肯,你盡避說,幫得上忙我一定幫。」小紅帽呆呆的咬住食餌。
「真心的嗎?王嬤嬤可不想勉強你。」釣魚人深諳欲擒先縱的原理。
「當然是真的。」上鉤的魚果然更咬緊魚鉤。「你快說需要我幫什麼忙?」
「唉,是這樣的,其實咱們翠紅樓是做生意的,生意也不算差,可就是常常人手不足,偏找不到合適的人幫忙,讓好些個客人大爺不滿,我真怕長久下去怠慢的客人多了,大家會不想再來翠紅樓,那翠紅樓恐怕就得關門大吉了。」憂心忡忡的苦惱,還真像那麼回事呢!說完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直望著茱萸。
再笨的人也听得懂她的意思。「我願意幫忙。」
「謝謝你,茱萸,你真是個好姑娘。」
「不客氣,我很高興能幫得上忙。」想到自己除了行醫外,還能幫上其他的忙,茱萸也很高興。
「對了,有件事得先問問你,你識字嗎?」王嬤嬤眼中閃著算計的亮光。
「識字?我不會耶,你們這里幫忙招呼客人還得要識字才行啊?」茱萸泄氣的問,難怪她們會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幫忙,識字多難啊!像山坳村那麼多人里面,也不過只有村長認識幾個字而已!城里的人和村子里果然還是不太一樣。
「不是,不是。」狐狸露出滿意的笑容︰「因為在店里幫忙的人都得簽一份合同,我怕你不識字不敢簽,有些提心而已。」
「怎麼會呢?我不識字,你念給我听不也一樣嗎?你總不會把我給賣了吧?」
王嬤嬤是不會把她賣了,她只不過是不花半文錢買了茱萸而已。
賣掉茱萸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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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村姑、呆村姑,早知道她蠢,但是蠢到把自己賣掉?她的笨呆還真是超乎想像,不知道現在她是不是傻乎乎的幫人數銀票呢?
或許他不該離開那麼久的,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同樣是「上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人物,唐門大公子的真面孔就是硬比邪毒聖醫的假面皮人面廣,大家辨識邪毒聖醫的方法似乎只在于罕見的雪雕座騎,這也難怪啦!老是在天空飛來飛去,要見到邪毒聖醫的臉還真是滿難的。
所以,這就是重點啦!之前,雖然他是頂著邪毒聖醫的面皮,可是少了雪兒在身側,沒人認出他來,稍微丟點臉他還可以忍受。可現在不同了,剝下面具恢復真面目的唐秉儒,認得他的人可多了,他當然得仔仔細細的打理全身上下,才不會毀了他唐大公子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高雅形象嘛!
「大少爺,要屬下將她帶出來嗎?」由于唐秉儒只交代盯梢,探子們不敢輕舉妄動。以唐門的勢力,要區區一間小小的妓院放出人來是比吹灰還省力氣,可是想想自己受的窩囊氣,唐秉儒決定讓那個膽敢把他當蒼蠅趕的蠢村姑受點教訓,好教她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好心人,省得她老是把他的好意當成驢肝肺;順便看看能不能讓她學聰明點。這點他沒有太指望啦!基本上,他認為一個人蠢和瘋病一樣,是沒藥醫的。
「不用了。」看看天色,還早得很,至少得再兩個時辰天才會黑,夠他補足一早被吵醒的眠了。天黑之前,蠢村姑的貞操無虞,他還是先睡一覺美容美容,晚上才能容光煥發的上翠紅樓嚇「人」哪!
※※※
茱萸實在搞不懂王嬤嬤在想什麼,她明明說了要「幫忙」招呼客人,也照規矩蓋了手印簽了合同,結果,王嬤嬤合同拿走後,非但沒有分派她工作,還派人守在她房門口說是要保護她。
她是很感激王嬤嬤的好意啦!只是連上茅房都有個男人守在外頭,實在夠不自在的,他們難道怕她會掉進茅坑里嗎?真是好笑。
巧的是,她今兒個似乎吃壞了肚子(不用懷疑,原因就是今早她自個兒煮的早點)頻頻跑茅房練習馬拉松不說,還外加「香傳五千里」,偏偏王嬤嬤派來的護衛堅持盡忠職守,硬是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害她只好尷尬萬分的讓個男人和她共同分享那股子「香」氣。
窘死人了。
如果不是嫌茅坑太臭,茱萸真想跳進去一輩子不出來算了。
丟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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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儒,真的是你?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待在總堂等緣兒生產嗎?」沈自遠一接到屬下報告立刻趕過來,緣兒回唐門待產可是件大事,連馨兒都趕到蜀州去陪她了,秉儒這小子怎麼還有閑情逸致跑到揚州來混?
「我是大夫,不是產婆,緣兒生孩子關我什麼事?」他干嘛替秉謙那小子緊張?哼!未婚妻讓給他當老婆已經夠大方了,連生孩子都要麻煩他,他前輩子到底欠了那小子多少債啊?
「是嗎?」沈自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秉儒這小子嘴硬的臭毛病還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呢!
「你笑什麼笑?」唐秉儒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為什麼遇到他的這群親人,他就神氣不起來呢?
「這年頭笑也犯法啦!」
「你是來找我抬杠的,是不?」
「當然不是,我原本以為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唐大少到揚州來作威作福,特地過來瞧瞧看是哪個瞎了狗眼的小子那麼不知死活呢!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沈自遠「說」的可痛快了。
被人當面指著鼻子罵,還沒辦法回嘴,滋味還真是夠嗆的,見面沒兩句話工夫,沈自遠就奉送一只大「鱉」給唐秉儒進補,足見唐秉儒先前浸泡的柚子水完全沒有功效。
是誰說用柚子皮泡水洗澡可以去霉氣的?騙人嘛!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