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半晌,他卻仍昏迷不醒,茱萸疑惑的想了下,突然靈光一閃,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她怎麼沒想到他可能受了其他的傷呢?
這麼一想,她可管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三、兩下剝開他的衣襟,仔細的檢查前胸,沒瞧見傷處,又使盡力氣硬是把他翻轉身,同時扯掉他的衣服,也沒瞧見傷處。
瞄一眼他僅存的長褲,茱萸沒有多想的伸手解開他的褲腰帶,往下一拉,讓他全身赤果的呈現在她眼前。
茱萸不死心的又費力將他翻回正面朝上,還來不及檢查,他下半身明顯的反應立刻將她嚇白了雙頰,後知後覺的想起他是個男人,一個陌生的男人。
羞窘又驚懼的將視線往上移,茱萸祈禱那只是純粹的生理反應,他還沒有醒……
◎◎◎
她想干嘛?
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眼不能張,並不表示他是昏迷的。
當她磨磨蹭蹭的躲在大樹後,他就知道有人來了。她探他鼻息、听他心跳的過程,他全一清二楚。
平白喂他苦死人的蛇膽汁,復又罵他笨蛋,他也只能全認了。幸而他命不該絕,及時讓她發現龍涎果,看在這點份上,他就不和她計較她對他的小小侮辱了。
可是,她現在居然月兌起他的衣服來了!
而且……一雙小手還……她柔軟的嬌軀更不時擦過他的身軀……
她到底想干什麼?強暴他嗎?
唐秉儒哭笑不得的任由她擺弄仍然無法動彈的身軀,可笑的是,他全身上下最先復原的竟然是……
正偷偷慶幸自己俯趴的姿勢不至于讓他出糗,她竟又貼著他的身體,硬將他翻轉……
正尷尬的時刻,他的眼皮終于願意分開了。
張開眼便瞧見她以驚恐的表情瞪著他的……然後,紅潮迅速佔領她的面頰頸脖,直接攻向發際。
真可愛。
唐秉儒笑望著她手足無措、羞窘萬分的模樣,不覺輕笑出聲。咦?有聲音了?!
「咳,姑娘,你若看夠了,是否可以替在下遮蔽一下?老實說,在下不太習慣跟姑娘來這種‘坦呈相見’耶!」
茱萸快羞死了,飛快的替他覆上長衫,此刻若地上有洞,她一定馬上鑽進去,再也不要見人了。
「我 是怕 因 因為你 一直昏 迷不醒,我 …我以為… 你身上 有其他… 的傷,所以我……」既然沒有地洞,茱萸只好勇于面對現實。
「所以姑娘才替在下寬衣解帶?」見她臉上霞光瀲灩,唐秉儒就忍不住想逗弄她︰「其實姑娘救在下一命,在下以身相許也是應該,姑娘不必客氣。」
「你—─」茱萸震驚的抬頭瞪他,正要怒斥,腦子里電光火石的閃過一個念頭,仔細的打量他一陣,看得唐秉儒心里直發毛,點頭微笑道︰「你說的是真的?」
哦喔!不會吧?他只不過是想要逗她臉紅而已啦!不會因為這樣就被賴上了吧?他的魅力果真是凡人無法擋啊!唉!有時候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困擾啊!奈何!
「姑娘花容月貌之姿豈是在下一介凡夫俗子所能高攀得上的,姑娘嚇壞在下了。」捧高對方、貶低自己,拒絕得夠婉轉吧?唐秉儒得意洋洋的想。
「多謝你的贊美,其實你長得也不算太差。」茱萸謹遵禮尚往來的美德。
「呃?」唐秉儒辭窮了,不會吧?她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自己的拒絕?「姑娘,我……」
「好了,好了,你不用太自卑,反正我又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的人,就算你長得差些,也沒什麼關系。」
長得差?唐秉儒快吐血了,這女人眼楮是瞎了,還是給牛屎糊住了?想他唐秉儒豐神俊朗、溫文儒雅、瀟灑飄逸、英俊非凡、貌比潘安……她竟然說他長得差?
「你怎麼了?臉色忽青忽紅的,不是又中毒了吧?」茱萸擔心的問。「咦?你的手能動啦!你想干嘛?」
讓她一叫,唐秉儒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竟然跑到她脖子上了,趕緊將手給收回來,兩手緊緊交握著,深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掐死她。
「喂!你干麼都不說話?」
「你不是說要以身相許嗎?我正缺個同伴,不如你就跟著我一起去行醫濟世吧!」
「行醫濟世?」唐秉儒輕蔑的撇撇嘴,「誰?你嗎?」
「對啊!我可是咱們山拗有名的神醫,能跟著我,也算是你的福氣!」
「神醫?你?哈!」一個連診脈都不會,听個心跳還得靠在病人的胸膛上的神醫?
「你哈是什麼意思?你的命可是我救回來的耶!」茱萸不高興的說,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人,救了他連聲「謝謝」都沒有,還質疑她的醫術,真是太過分了。「而且,我再差勁,也不會像某人笨到躺在解藥旁等死。」
「你……」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他認了。攻擊是最好的防守,化守為攻方是上策。抿緊的唇線揚起四十五度銳角,勾出壞男人獨有的惑人心弦的邪笑︰「你確定要我以身相許來回報你的救命之恩?」
「是啊!村子里的人都說我應該到外頭行醫救人,才算不枉上天給我的才能。我想想也對,可是我從沒離開過山坳村,正不知如何是好,你的出現正好解決我的煩惱。」茱萸根本不懂他笑容中傳達的含意,唐秉儒反擊失敗。
「你真的明白以身相許的意思?」唐秉儒的笑容有些僵了,怎麼听起來,她似乎把以身相許當成賣身為奴了?
「知道啊!」
「什麼意思?」
「就是成親嘛!」言簡意賅。
「什麼?」唐秉儒驚叫,他的定義可不是這樣下的。
「怎麼你自己說的都不知道呢?」
「我……」這是他第幾次說不出話來了?
「算了,你現在知道就行了。」茱萸大方的不想和他計較了,反正她不是早知道他有一顆和外表看起來相反的笨腦袋嗎?還期望什麼?
「呃,姑娘……」
「我叫茱萸,吳茱萸,因為我是在重陽節馬婆婆采茱萸時撿到的,所以我就叫做吳茱萸了。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
「茱萸。既然我們決定要成親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呃,姑娘……茱萸,你不是說真的吧?」生死關頭,唐秉儒從善如流,不在稱呼上和她做無謂的爭執。
「當然是真的。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是認真的。唐秉儒驚恐的發現這項可怕的事實。
這年頭已經不流行開玩笑了嗎?他也只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玩笑,竟然就多了個老婆,太恐怖了吧?
「茱萸,婚姻是終身大事也!你不覺得決定得太草率了嗎?老天!你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萬一我是壞人呢?」
「那麼,你是壞人嗎?」茱萸的眼閃過一抹憂慮,她怎麼沒想到這麼嚴重的問題?
「當然不是。」他理所當然的回道。
「那就好了。」茱萸明顯的松了口氣。
「我不是……沒有人會說出自己是壞人的。」唐秉儒挫敗的揉著太陽穴,他快讓她給搞瘋了。這女人到底是天真還是愚蠢。
「可是,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啊!我相信你。」
「謝謝……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剛剛說要以身相許是開玩笑的。」唐秉儒決定開門見山了。
「你想食言而肥?你會變成大胖子的。」
「我不會。」
「你會,你一定會、肯定會、絕對會。早知道你是說話不算話的人,我就不救你了。」茱萸氣憤的叫。
「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我不跟你成親?」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