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她感受到他男性噴拂的氣息,一動也不動,繼續假寐,任他一手挑起她的。
薄紗的紅銷帳內,他伏她的身上,悄然解開她單衣的領口,一只柔軟的椒乳滑出,他輕揉慢搓,動作極柔,不像往常的粗暴。
他含住羞俏的紅梅,來回舌忝舐,勾起陣陣情潮,她頭一回領受到男歡女愛的舒暢,今晚的他刻意取悅她,像膜拜女神般,在她肌膚落下一連串的細吻,情到濃時,還在她雪白凝脂的豐胸,吸吮出一片紅紫,宣示他的所有。
「嗯……」韶荏星眸半合,春意迷蒙地,從小檀口逸出愉悅的申吟。
「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他輕咒。
她不知不覺張開雙腿,渴望容納他的壯碩。
「唔……好癢……念禧……不要這樣……嗯……」
她愈是表現得受不了,他愈是興奮。
在幾次的洗禮之下,她已蛻變成女人中的女人,日趨成熟。
「想要嗎?」他咬著她的耳垂,呢喃輕語。
「嗯。」
他滑了進去,如魚得水般,開始在她體內掀起激昂的律動,狂野又有力地沖擊她.
她沉溺在欲海的起伏,忘了自己是誰,酥麻的感覺竄流四肢百骸,她飄飄欲仙……
他也沉浸在與她交歡的美妙滋味中,只想擁有這醉生夢死的一刻。
「嗯……啊……」她申吟著,縴縴長指在他寬碩的背,抓出一條條激情的血痕。
他們緊緊的結合在一起,締造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情浪席卷著他們,纏綿了一整晚。
最後,他們筋疲力竭地雙雙睡倒,同榻而眠。
她枕在他的臂彎里,嘴角牽扯出無限的甜蜜與滿足的笑。
第七章
「起風了!」韶荏驚喜地看著風起樹搖的壯觀景象。
避念禧怕她著了涼,拿了一件大氅,為她披上。
她像個孩子般,接受他的照顧,心里暖烘烘的。
「你不怕冷嗎的?」他寵溺地問。
「不冷,因為有你。」她笑著搖頭,帶著一絲嬌羞。
他心頭一震,這些日子,他沒有辦法再逼自己對她報復,因為他已經愛上她了,無法自拔了。
每和她相處一天,他就多愛她一點,日積月累,已濃得化不開。
這怎麼行呢?
他不能再放縱自己的情感,荒唐下去,否則怎麼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這段情是該了結的時候了,他已經成功的騙取了她的心、她的人,現在如果一腳將她踢開,她必定痛苦不已,達到他復仇的目的。
避念禧沉下臉,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再淪陷于兒女私情。
「記住你的爹娘是怎麼死的!」他再次告誡自己,重新冰封他的心。
天真爛漫的唐韶荏,還不知道噩運即將來臨。
她旋轉著輕盈的身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啟稟少主,默啜姑娘來了。」下人前來稟告。
韶荏眼楮一亮,開心地道︰「默啜來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帶我要的東西?」
她踏進屋,就先看見了桌上放實的糖罐,眉開眼笑地打開來,張口塞進一顆蜜漬醉李。
「嗯……好久沒吃了,真是想念梅子的味道。啜默,謝謝你!」
這是托人大老遠從大唐買回來,特地給她解饞的。
「最近你怎麼特別愛吃酸的?」啜默察覺異狀。
她邊吃邊搖頭,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愛吃酸的。」
避念禧也坐下來一塊品嘗,卻被酸度弄皺了眉。
「真酸!你不覺得很酸嗎?」他問。
「不會啊!很好吃哩!」韶荏意貓未盡地舌忝著指頭上沾黏的蜜漬。
啜默盯著她平坦的小骯,想問又不敢問,但是這真的很像害喜的征兆,雖然她是雲英未嫁的姑娘,不過這檔事也听人說過。
避念禧也瞧出端兒,看著她純真的模樣,難以想象她可能即將為人母。
若真是有了,這胎兒能留嗎?
這是他們共同的孩子,卻不該降臨。
他怎麼能讓她有了孩子,一輩子牽扯不清呢?
啜默走了之後,他立即喚來大夫。
「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看大夫?」韶荏迷迷糊糊地說。
也難怪她不懂,她才十六、七歲啊!
念禧什麼也不說,只是教她乖乖讓大夫把脈。
「恭喜少主,小夫人的確有喜了,才一個多月。」
簡直是晴天霹靂、天大的笑話。
他居然讓她有了孩子,真是該死!
「原來……我有喜了。」韶荏現在才恍然大悟,含羞帶怯地,一雙小手期待地按撫在小膜上,感受著胎兒的存在。「念禧,你猜我們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她喜孜孜地問,滿心以為他會很高興將有子嗣了。
沒想到,他面色一沉,不容置喙地說︰
「這個孩子是不祥之物,不能留!」
「你……你是不肯讓我生下孩子?為什麼?」她顫聲問,心宛如在泣血。
「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只是要報復你、玩弄你,這個孩子即使出生,我也不會認他。」他殘忍無情地道,背過身去,不去瞧她哀慟的表情。
她整個人如遭電極,不能接受這樣殘酷的打擊,淚水奪眶而出,串流而下。
「管念禧,你好殘忍……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這些日子的相處,還不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嗎?」
「當然不能,我永遠無法忘記你身上流有唐的血!」他深惡痛絕地說。她像是被打入萬丈深淵,世界碎成片片……
「我到底是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她淒楚地一笑,陷入沉沉的悲哀。
「明天我會叫人煎一碗墮胎藥給你喝……」他徹底粉碎她的夢。
「不!」她發了瘋似的狂叫︰「我不喝……殺了我都不喝,你休想逼我!」
他的眼間過一抹陰晦,像惡魔的眼楮,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由不得你,你非喝不可!」
「管念禧,你還是人不是人?這個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居然狠得下心流掉他!」她絕望、無助地喊道。
「只能怪他沒長眼楮、投錯胎。」他冷血無情地道。
縱使她哭泣、抗議,他仍然吃了稱鉈,鐵了心。
一夕之間,她從雲端掉到地獄,她的淚永無止盡,哭得聲嘶力竭,他也無動于衷。
這一刻,她終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恨開始從心底滋長——
???
「匡啷!」
她已經打翻了第三碗藥汁,地上一灘灘的褐色液體,此刻看起來是多麼怵目驚心。
「我不要喝、我不要喝,拿走、拿走……」她重復這些話,瑟縮到床角。
年老的嬤嬤無奈地再去煎藥。
避念禧的耐心已經被她磨盡了,朝她暴吼︰
「你留這個孩子有什麼用?他只會增加你的負擔、你的痛苦。」
她忿恨地怒視他,雙手依然保護著肚子里的胎兒,她倔強地說︰
「你不要他,我要他,放我走吧!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會獨力撫孩子長大,不會連累到你。」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不可能放你走,讓你和那個孩子成為我的威脅。」他自私自利地說。
「威脅?」听到他用這種形容詞,她更有滿腔的怨慰。「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就因為你懷疑我爹是你的殺父仇人,你就要一輩子折磨我嗎?」
「沒錯,你一輩子都擺月兌不了我,我也絕不能讓你生下我的孩子。」他陰騖地說,眼底的那抹詭魅,教她倒抽一口冷氣。
天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她肚子里無辜的小生命?
此刻的她為了保住胎兒,毫無尊嚴可言,她那雙哭得腫似核桃的眼楮,又蒙上淚霧,放低了姿態,哀求他。
「念禧……孩子是無辜的,求求你,讓我擁有他,好不好?你還欠我一個請求,現在我要求你,不要奪走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