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盈君臉沉了下來。
這女人!哼!要比嘴利?她可太小看她了!
「我說呢。以前戰戰兢兢的叫學長學長,像個委曲求全的小學妹;這會兒卻改口叫名字,原來是因為兩人上過床了呀!」
「是又怎樣?!」
似乎一旦對自己的愛情有了自信的女人,便會變得強悍;面對可能的威脅,旋即進入備戰狀態。
「美娟,你說夠了沒?我們走了。」
為了避免場面變得尷尬難堪,卓峰硬是斷絕自己想再多看陳盈君一眼的想望。
「怎麼?!你心疼她?你還對她念念不忘?」楊美娟聲音變得尖銳。
「你在說什麼呀!快走吧。」
「我偏不走!除非你把話說清楚!」
「你要我說什麼?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
「我無理取鬧?!你這沒良心的!」楊美娟開始歇斯底里地捶他。
「你夠了沒!」卓峰怒喝。
「你——」楊美娟愣住。「你居然當著那女人的面凶我,卓峰,我恨你!」
吼完,她哭著跑走。
「美娟!」卓峰望了陳盈君一眼,在心里掙扎了兩秒,隨即轉身去追楊美娟。
她無怨無悔地伴他走過這些日子,如今兩人的關系又往前跨了一步,他不該再這麼三心二意;至少,他不能再辜負她一次。
「看看你做的好事!」秦依人譴責她。
「我真的只是想祝福他們;但很顯然,他們愛情的基礎仍然太過脆弱。」陳盈君無辜地聳聳肩。
「他們最好是能和好,不然你可罪孽深重。」秦依人睨她一眼。
「哪這麼嚴重?」
「破壞了人家的戀情,自己還能心安理得嗎?」
「依人,我哪有破壞他們?你也看到了呀!明明是她自己太神經質,無理取鬧嘛!」陳盈君大聲喊冤。
「但不可否認,你是故意出現在他們面前,試探他們的吧?」秦依人一語道破。
陳盈君啞口無言。
點到為止,秦依人無意再讓陳盈君陷入自責,于是轉移了話題。
「暑假到了,我也想去打工。你之前那個夜班的工作怎樣?」
「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辭掉了。」
「辭掉了?為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另外找一個罷了!」陳盈君避重就輕。
說來她也挺厲害的,從去酒店開始上班到辭職,都沒讓秦依人給發現。
「是嗎?那暑期我們再一塊兒去找吧!」
「我看你直接去谷斐的咖啡屋幫忙不是更實際?」陳盈君語帶曖昧。
秦依人臉紅了。瞧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可以想象她正在考慮這提議的可行性。
「嘿,原來你們在這兒!」余淳建不知從哪冒出來,嚇了她們一跳。
看來,這秘密天地是愈來愈多人發現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陳盈君頗不悅地問。
「我快把整個學校翻過來找了呢!」余淳建夸張嚷道。
「這麼急著找我們什麼事?」
「我們正在討論畢業舞會的事,白魏想找你們一塊去。」
畢業舞會上,學校打算把舞台交給司徒白魏他們,節目也任他們自由安排。
「好呀!在哪?」
「活動中心。另外,我有事想跟依人單獨談談。」
陳盈君以眼神征詢秦依人的意見。看她頷首才說︰
「那我先過去。」
待陳盈君走遠,余淳建凝視著跟前的秦依人,開門見山說道︰
「有個問題擱在心里很久了。而我即將畢業,所以想在踏出校門前向你要個答案。」
他的問題,其實秦依人憑著女性的直覺便已猜著,但她仍是微笑著說︰
「但說無妨。」
「那麼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一直很喜歡你,我想知道你是否對我也有相同的感覺。」
秦依人沉默了。雖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回答卻不似想象中那麼容易說出口。
等了半晌,余淳建忍不住追問︰「需要考慮那麼久嗎?」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秦依人坦白。
余淳建一陣呆愣。
「喜歡的人?是誰?你們在交往?」
「我可以不回答這些私人問題嗎?」
「……可以。」
「那我們到活動中心跟大家會合吧!」
「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交往多久了?」
「沒多久。」秦依人總是回答得很保守。
「我曾經對你諸多暗示,難道你都沒感覺嗎?」他有些不甘心。
難得主動出擊,換回的竟是這種結果,教他情何以堪?莫非他真的只有接收的份?偏偏,司徒白魏眼看著就要死會了,往後這種機會也不多嘍……唉!
「學長,現在講這些都沒意義了吧?」
「那個人我認識嗎?」
「嚴格說來,你還算得上是我們的媒人呢。」秦依人淡淡一笑。
「媒人?」余淳建張口結舌。
不會吧?他再窩囊,也沒道理將自己中意的女孩送到別的男人手里還不自知。
「就是咖啡屋的老板。」
「是他?!」
懊死的!此刻,他真想拿根棒子敲昏自己。
「沒錯。如果不是你帶我去那家店,我們也不會認識,所以還得謝謝你。」秦依人真心說道。
「甭謝。」余淳建垮了雙肩,像只斗敗的公雞,語氣悶到極點。
「走吧。」秦依人率先邁開步伐朝活動中心走去。
「什麼?!要我跟你合唱?」陳盈君一听到司徒白魏的提議,吃驚得跳了起來。
「有那麼意外嗎?」他挑挑眉。
「因為——人家從沒上台唱過歌。」陳盈君囁嚅道。
「那就試一次呀!說不定你也會跟我們一樣愛上那種感覺。」
「可是——」
「你平日那股魄力上哪去了?」他略帶挑釁。
「我是怕砸了你們的招牌嘛!」
「我們都不擔心了,你有什麼好怕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喔!」
「各位,沒異議吧?」司徒白魏征詢其他人的意見。
「沒有。」文軒答。
「另外,阿建和依人也合唱一首。」阿Ken補充道。
「他們怎麼還不來?」司徒白魏問。
「他們說要談談。」陳盈君答。
「談什麼?到這兒談不行嗎?」
「應該是感情。快畢業了,想在那之前要個答案定定心。」
「定定心?」司徒白魏哼了哼。「那家伙才不可能會想定下心。」
「有同感。」文軒和Ken異口同聲。
「嘿!你們這幾個‘好朋友’!居然私底下詆毀我。」適時進門的余淳建大聲抗議。
「不是實話我們才不屑說!」司徒白魏笑得不懷好意。
「哼!是喔。」余淳建撇撇嘴,將話拉回正題。
「討論到哪了?」
「我和盈君的合唱作壓軸,你和依人的合唱排在我們前面。」
「合唱?」這下換秦依人驚訝。「為什麼要我跟他合唱?」
「你不願意?」眾人一致將目光集中看她。
「沒有!只是我唱歌不好听——」
「騙人!我听過你唱歌的,宛若黃鶯出谷呀!」陳盈君由衷贊道。
「這回的合作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所以只要盡興就好,不用考慮那麼多。」司徒白魏安撫她。
「可是——」
「可是無用。」陳盈君打斷她的猶豫不決。「我也要上場呀,就當作一次回憶嘛!」
「對呀,就這麼一次。」
幾個人輪番勸說,好說歹說,秦依人終于點了頭。
樂團突然多了兩位絕色佳人,更添幾分活力。距離畢業典禮只剩不到兩星期的時間;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出極佳默契,也只有靠大伙加緊練習了。
接著幾天,大伙開始忙著舞台的搭建、節目的流程和最重要的練唱。
值得一提的是,陳盈君和秦依人的歌喉出奇得好。尤其陳盈君與司徒白魏的合唱完美極了,兩人默契十足;而秦依人和余淳建就稍稍遜色了些,總是會有那麼一小節拍子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