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鏢雖是受過專業訓練,但司徒白魏也一點不弱;一開始雖略居下風,但之後便越打越順手。
對周圍的混亂安逸卻一點也不理會,依舊凌遲著身下幾乎一絲不掛的身軀。
「白魏,救我……」陳盈君終于大聲哭喊求援。
一听到盈君叫他的名字,司徒白魏迅速解決掉眼前兩個,一個箭步將欺凌著盈君的男人一把揪起,摔了出去——
「Shit!你是什麼東西?敢打斷我的好事!」安逸惡狠狠地瞪著他。
「哦?原來是你,安宏那不成材的敗家子!」司徒白魏睥睨著他。
「你說什麼!」
「基本上,安宏人還不錯。雖然那個立委是用錢買來的,沒才能所以沒什麼作為,但他生了這麼個敗家子可真是造孽不淺。」
「你再說!誰準你直呼我老子名諱!」安逸惱羞成怒,上前要打司徒白魏。
但就體型而言,很顯然的,安逸略遜一籌,一個拳頭都揮不著。
「信不信?如果你再不挾著你那兩個嘍滾,我會讓你老子從政商界永遠消失?」司徒白魏一板正經地說,那森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安逸瑟縮了會,旋即又挺直背脊。
「你憑什麼?!」
「沒必要讓你知道我憑什麼,你只管信或不信!再不滾,我讓你們父子連在台灣混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司徒白魏眯著眼警告,一副信誓旦旦的神情。
安逸咬咬牙,不甘心地呸了聲,走過去踢他那兩名倒臥在地的保鏢。
「全是飯桶!白養你們了!還不快起來在這丟人現眼!」
待他們主子奴才一行三人離開之後,他馬上扶起陳盈君,月兌下外套為她披上,輕拭她唇角的血絲——
「人渣!居然動手打女人!」
「白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剛剛在你家分手後,我一直不放心,怕你又突然昏倒,所以想再來這守你一晚,誰知外面那些家伙居然騙我說你沒來,又個個神情古怪,我一起疑便翻了他整間店。」
「你……」陳盈君感動得淚流滿面。「你干嘛對我那麼好?」
「有嗎?」他一點都不覺得。「早說了叫你今天別來,為什麼不听呢?」
「人家怎麼曉得安逸竟會出現在這?以前我不甩他的追求,他今天是特地來向我報復的。」
「那證明他幼稚。」
「對了,你剛說的是真的嗎?」靠在他懷里,她微微抬頭,想看見他的表情。
「什麼?」
「要搞垮他們父子的事。」
「真要做也不是沒辦法,但只憑我一人還不夠。」
「怎麼說?」
「現在想搞垮他們,得藉我哥哥的力量,但……剛剛只是嚇唬他罷了!沒必要淌這渾水。」
陳盈君挪了挪身子。
「你還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再讓我靠會兒……好奇怪,從一開始,我們就像冤家似的,每回撞見總看對方不順眼,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然而,為什麼你的胸膛總能給我一股無法言喻的安全感呢?」
「我帶給你安全感?」
她說得唐突,但卻足夠滿足男人的英雄心態。
「女人的心理實在微妙,什麼叫安全感呢?真要討論起來,很難有個具體的解釋;然而,每個人卻又缺它不可。」
「事實上,安全感的建立源自內心,非由外界取得。比如金錢,金錢並不能為你帶來安全感,因為它會隨著全球經濟、物價波動而隨時起伏;至于愛也不等于安全感,因為愛你的人可能會離去,甚至逝去;而朋友更不可能給你什麼安全感,因為你永遠弄不清楚友誼背後的動機是什麼,所以你得認清安全感的唯一來源,才能夠真正取得安全感。」他一番長篇大論,卻字字珠璣。
「哎!這時別向我說大道理,听不進去的。」她蹙起了秀眉。
「好,不說大道理。那我問一句我心底很久的疑問︰為什麼你總愛在我身上嗅來嗅去的?」
每一次,只要他跟她的距離不超過一公尺,她那莫名其妙的習慣便會出現——瞧瞧這會兒,她又來了!好似他身上有什麼異于常人的體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你身上總散發著一股會吸引我的香味。」
「香味?」他身上哪來什麼香味?他聞到的大概只有汗臭味。
「嗯,一股很特殊的香味。」
「哪有?」他往自個兒身上嗅了嗅。
「就我聞得到。我將它稱之為‘男人香’,呵呵!」
陳盈君得意地說,好歹這姑且算得上是項天賦異秉吧。
「饒了我吧,什麼‘男人香’!」他翻翻白眼。「你打從什麼時候發現這味道的?」。
真這麼邪門?怎麼他自己就是聞不到那「香味」呢?
「第一次翻牆跌到你身上起。」
「呵呵……」他只有干笑的份。
「傻瓜!」她笑罵。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到家後你好好洗個澡、睡一覺,不愉快的記憶能忘就忘。」他橫抱起她,她則沉靜地依偎在他懷里。
尚未踏出店門,幾道影子忽地由四方朝他們包圍過來,個個面目可僧、來意不善。接著,安逸從人群里走出,帶著恨意地瞪著他們。
「又是你!你到底想怎樣!」陳盈君又怒又怕。
「哼!你們以為我會就這麼善罷甘休?!」安逸恨恨地說。
「否則,你還想怎麼樣?」司徒白魏鄙視道。
「我要讓你爬著出這大門!」
「你簡直豈有此理!」陳盈君慌亂地叫。
「呵!口氣倒很大。」司徒白魏仍不以為然。
「就讓你試試!」
安逸眼色一使,幾個人立刻一涌而上,每一出手都擺明著要司徒白魏掛彩。
司徒白魏趕緊先將陳盈君放在一旁,只身對付迎面十來個對手。
不論一個人的功夫再怎麼好,但在以寡敵眾的情況下,就得速戰速決,否則很難久撐。
毖不敵眾的情況下,司徒白魏又得顧著陳盈君;幾次下來,他已連吃了好幾拳,帥氣的臉上掛了彩。
「別打了、別打了!」
陳盈君無助地大喊,此刻她才發現到自己真是無知,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
頃刻間,酒店里整個雞飛狗跳,逃的逃、躲的躲……
這廂,安逸這邊已有幾個亮出了家伙,但司徒白魏卻仍是赤手空拳。
「盈君,你快跑!」他見情況不妙,命令陳盈君先逃離這場是非。
「不!」
要走一道走、要死一起死。這話她說不出口,只猛搖頭。
「听話,你在這兒只會讓我分心。」他推了她一把。
「可是……」她仍是躊躇不前。
他正為了她拼命哪!她這肇事者豈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快走!」
就在這時,經理突然沖入人群,拉高著嗓子喊︰
「住手!快住手呀安公子!司徒家的少爺打不得的!」
忿怒的安逸一把揪過他——
「你在喳呼個什麼勁!」
「安公子,打不得啊!‘彩門集團’九兄弟的團結、勢力是大伙眾所皆知的。今兒個你若傷了他們的小弟,你想他上頭八個哥哥會怎麼報復你?」
「他是司徒家的人?!」安逸駭異。
「是呀!還不快叫你的人住手?」
酒店經理戰戰兢兢的,真不知他這間店會不會就此遭殃。
「來呀!住——」安逸話才喊出口,便遲了。
其中一人不甘挨揍,一氣之下便捅了司徒白魏一刀。
「啊——」陳盈君的尖叫聲隨之響徹雲霄,親眼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她差點就要厥了過去。
「白魏……白魏……」
從沒踫過這種情況的陳盈君,一時方寸大亂,手足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地掉淚。
「我去叫救護車!」酒店經理隨即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