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情款款的四目互相對望著,看得黎琪兒不禁怒火中燒。
「亦昀,你等我一下。」言畢,俞楓樺匆匆地跑出去,不久又匆匆地跑進來,不過手上多握著一個箱子。
「現在我們要清場,麻煩老伯和琪兒小姐先離開房間,謝謝合作。」她下逐客令。
「你……你是什麼東西啊?竟敢叫我和我爹離開,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太可恨了。」黎琪兒指著她的鼻尖怒罵。
黎琪兒的咄咄逼人使得楚亦昀的眉宇深鎖,「那就由我請舅舅和琪兒出去,可以嗎?」這次,換他下達命令。
一莊之主都說話了,他們能敢不服從嗎?黎螟只好說︰「琪兒,我們出去。」他拉著臉色漸漸浮上不悅的女兒步出房間。
見他們父女倆出去,俞楓樺又道︰「幸運,你去燒一大盆熱水。幸福,你去拿一堆白布。雪狼,你去房外顧著,不準閑雜人進來。」
雪狼乖乖地奔出房間,幸福和幸運也點頭退
下,不一會兒回來時,她們已把事情辦好了。
「現在也請你們出去,留下亦昀就行了。」俞楓樺
邊說邊叫楚亦昀跟著她做消毒的工作,因為只有他知
道她的真實身分,而且做手術本來就需要個助手。
「是,小姐。」她們出去時,輕輕地合上門後,才離去。
起先,楚亦昀看到俞楓樺那箱中各式各樣的刀子,眼楮一亮,「那是什麼刀子?有大的、中的、小的,讓人瞧得眼花撩亂。」
俞楓樺不卑不亢地解說,順便告訴他待會兒要做什麼。
就這樣,他們兩人在房里動手術,而房外的人只有等的份。
月月月
雪片紛飛的季節里,天氣總是那麼寒冷,這一天,俞楓樺心血來潮地披著風衣置身于雪中。經幫小楚開刀後,已過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期間,小楚在補品及藥物的控制下,病情慢慢地轉好。
想到這,她不禁又憶起另一件事,昨晚時空黃金龍來告知她,說四天之後是她回二十世紀的時機,要她跟著黃金斧的指示,尋找出時空隧道。
可是,她答應過亦昀不離開他的,頓時,她黯然神傷地嘆口氣。
「喲!俞姑娘,真是好雅致,在庭院中賞雪。」黎琪兒佇立在門庭外道。
一听是自己討厭的聲音,俞楓樺二話不說地扭頭就走人,免得又起不必要的沖突,但黎琪兒的最後一句話,使她停下腳步。
「再過四天,我和我表哥就要成親了。」
「騙人,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要在那胡說八道。」俞楓樺告訴自己要鎮定,千萬不要被她的謊言所蒙蔽,自己要信任亦昀,「你憑什麼說亦昀會娶你?」
「憑我表哥愛的人是我。」黎琪兒義憤填膺地說。
「愛你?我看是愛你愛到想殺死你吧!」
對于俞楓樺夾槍帶棍的語氣,黎琪兒一點也不以為然,逕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畢竟這件事是表哥提出來要瞞大家的,唉!既然都說到這了,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她有點賣關子的意味。
俞楓樺覺得自己的耐性快磨光了。「有屁就快放。」
黎琪兒好笑了幾聲,「那就是我和我表哥啊……從小便是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妻。」
聞言,俞楓樺倒抽了一口冷氣,「我不相信。」她的態度處之泰然,嘴上不忘裝堅強,但內心卻為楚亦昀築起的信任防御罩一點一滴的瓦解。
「不信?你可以去證實看看,是不是我在說謊。不過,說正格的,表哥他會不會對你誠實招供,我可就不敢保證。」
「我會的。」俞楓樺陰郁地道︰「要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的下場絕不是一個‘死’字所能替代的。」說完,她冷哼一聲,旋身離去。
「我隨時等候你的大駕光臨。」黎琪兒朝俞楓樺的背後道,總覺得她方才的一席話,足夠把以前的仇全報回來了,實在令她快樂。
月月月
一出秋棠軒,俞楓樺像瘋了似的,尋追整個翔陽山莊,最後在楓苑的地方找到她要找的人——楚亦昀。
「怎麼了,跑的如此急?」他替她拍拍背,讓她順了順氣,扶她到池邊坐下。
許久,俞楓樺仍有點喘息地回答,「沒……沒有啊!只是想見見你,跟你聊聊天,難道不行嗎?」
他哈哈大笑,「我看不是,你只不過想單純地找我撒撒嬌吧!」
「討厭啦!」她輕笑,內心有一股澀澀的感覺,接下來要問的問題一直卡在喉嚨里,要問卻問不出口,「說正經點,人家是真的有件事要問你。」
「好好好,你問。」他止住笑意。她整理一下腦袋里要問的問題後,才問︰「像您這種有權有勢的男人到了這樣的年紀,不是應該三妻四妾一大群嗎?為什麼你會沒有,難不成說,你已有個指月復的未婚妻嘍?」她邊說邊注意他的臉色。
楚亦昀呆若木雞僵了下,語調平平地問︰「你怎麼突然會問這種問題?」
天哪,這個答案太過明顯了,不是嗎?俞楓樺的心沉下去,知道表情跟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不是突然,而是從以前就想問,但一直忘了問。」她緊緊地閉了一下眼楮,終于說︰「我先聲明,我最恨人家騙我,所以你要老實地回答我。」
「沒有,我沒有未婚妻。」楚亦昀愛憐地模著她的發絲,「你別想太多了。」他伸手將她攬人懷中,親親她的額頭。
聞言,俞楓樺的心跳停了一拍,而後開始猛烈地撞擊她的肋骨,感覺全身乏力。
「你為什麼到最後仍要騙我呢?」她沉靜地抬起頭,用她依然美麗卻已無神的眼楮凝現著他。
如果他老實告訴她的話,或許她會原諒他,可惜他終究選擇欺騙這條路,也不願讓她知道真相,他太傷她的心了。
「你知道了什麼事?」微拉開一點距離,楚亦昀皺了皺眉,一股莫名的恐懼向他席卷而來。
他的聲音穿透了俞楓樺的意識,使她從自己的恍惚中清醒過來,勉強擠出幾句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寧可什麼都不知道。」
「樺兒,我可以解釋的。」他似乎說得異常艱難。
「再一次听你的謊言嗎?」她搖搖頭,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不用了,我不想,也不要听。我累子,要回房歇著。」不待他開口,她已跑得無影無蹤。怔怔地望著那離去的背影,楚亦昀有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月月月
一路沖回房里的俞楓樺,關上房門,不斷上竄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眼楮,她並不急著去拭臉上的眼淚,有些預法漸漸在她的心底成形。
雪狼默默地摩擦她的身體,「嗚」的一聲,好像在擔心她。
她擠出笑容,模著他的頭,「不要緊。」她安撫著,淚又不知不覺地流下。
月‘日月
棒了一、兩天,楚亦昀認為俞楓樺的氣消了,才去找她解釋清楚,但他一到她的房里,里面卻空無一人,連棉被也折得完好如初,似乎沒人動過般。
「莊主?」幸福一進門,被擋在門口的楚亦昀嚇了一跳。
「幸福,小姐人呢?」他沒有轉頭,穩穩地問道。
幸福歪,看了床上一眼,「小姐又出去了。」
「又出去了是什麼意思?」楚亦昀眯著眼,旋身坐于附近的椅子上問。
她低垂著頭,內心交戰著要不要告訴莊主,但是她已經答應過小姐不說的,這下該如何是好?
也睨了他一眼,發現他還等著她的回話,看似平靜的模樣,正是發怒前的征兆,為了自家的生命安全著想,她只好對不起小姐了,希望小姐會體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