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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情話叫醒睡美人 第22頁

作者︰杜芹

書玉迅速的瀏覽著四周的書架,不禁屏氣一嘆。唉!仔細一瞧,書還真多,想要從中找出個頭緒,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哩!

「好吧!別再抱怨了,開始工作了吧!」書玉一面說著,一面已經從最靠近書桌旁的書架開始動手。

一本一本厚重的書,布滿了灰塵,書玉一面翻著,一面皺著眉頭,道︰「要是真的能把這屋子中的書全都看過一遍,想不變成才子也難。」

從晨間時分,到下午夕陽西下,書玉連午餐都沒有時間吃,一整天翻閱著那些書,翻得他雙臂疼痛,酸乏的舉不起來。

「什麼也沒有!」書玉癱在小沙發上,開始懷疑自己鎮日不進一滴水、一粒米,如此做「苦工」的代價。他雙眼盲直盯著眼前開啟了一半的門扉。

突然,他的眸子亮了起來,他看見在門後,有個瓖在牆壁上的暗櫃——

他飛快的沖了過去,取出手邊的鑰匙,打開那極不明顯的櫃門。

「匡!」地,一大片木板掉了下來,蛛網陳封中,他看見了一只花色古樸的壇子,壇甕的旁邊,擱了一本厚厚的日記。

「奇怪!這是什麼?酒嗎?為什麼藏在這里?難不成趙言晏除了才子外,也是個酒鬼?」現在書玉也跟著安敏叫「趙言晏」,「曾祖父」三個字,實在起不了什麼尊敬長上的作用。他連曾祖文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哩!

「好緊卜」書玉十分用力,可是仍舊拔不開那壇子的蓋子。書玉皺緊了眉宇,使出了全身的氣力。「到底藏了什麼寶貝,收藏得那麼小心。」

「剝——」地一聲,久封的蓋子終于被書玉弄開了,他展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向壇口一探——

「啊!」書玉發出一聲尖厲的大叫,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唇微張,不住的喘氣。

「這……這……是……誰……?」書玉驚魂未甫,說話還有些結巴!

壇子里裝的竟是一具白骨!

森森然,如假包換的一具白骨。

書玉跌倒在地,心髒劇烈的彈跳著,不受控制的,幾乎就要躍出了胸膛。

足足有半個鐘頭,書玉只是兩腿發軟的呆坐在地板上,腦中千百條思緒急閃著,他卻整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麼老宅中竟藏著一具白骨?

這又是誰?

趙言晏嗎?或者是張嵐曲?

這甕白骨是誰藏放在這兒的?祖父嗎?

白骨怎能放在人住的宅第中?

這是老家始終空懸,沒有住人的原因嗎?

他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嗎?

千百個問題,從他的腦海中竄出來,弄得他有幾分心驚膽跳。

任誰再大膽,獨自在一棟空屋中發現一具白骨,三魂七魄也要丟了一半吧!

書玉偷偷拿眼角瞥了那罐子一眼,正愁不知該如何處理時,那本陳舊的日記,躍入了他的視線。

這本日記和這壇子放在一塊,或許,在其中可以找到其中的答案吧!

書玉伸手取了那本日記,想了想便攤開了看,在扉頁的地方,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清揚的簽名——趙言晏!

這是趙言晏的日記!

書玉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趙言晏的日記,那麼里面一定有關于張嵐曲的一些事情了!他迫不及待的打開內頁,泛黃紙張上,鮮活的字跡一個個的跳入他的意識之中十月二十日晴光才好。

十月的上海已經有了晚秋的肅殺之氣。

中國太多的文學作品中,討論到秋天的題材,都是充滿了悲涼之意,有些無奈,有些寂寥。回思自己稍早的年歲中,彷佛也有這麼一點秋涼的味道,但是,從明天朗始,屬于我的秋天,將不再是寒傖的、落寞的。明天,是個重要的大日子——我將迎娶嵐曲進趙家大門。

從今以後,局于我趙言晏的日子將是美好而無憂的!

十月二十一日嵐曲終于名正言順的進了我們家大門。

忙碌不堪的一天。

為快樂而忙碌的一天,為嵐曲忙碌的一天,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呢?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十一月九日和玉真發生爭執。

自從嵐曲進門以來,她始終冷嘲熱諷,從沒有給嵐曲好臉色看。

嵐曲的貼身丫鬟珠兒偷偷來告訴我,日前我出門洽談一筆生意,她趁我不在時,百般刁難嵐曲,我氣極,找了玉真大吵。

她罵我是鬼迷了心竅,被狐狸精迷昏了頭,我恨極了她的怨毒。

不論如何,我是深愛嵐曲的。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謾了她。

十一月二十六日爹找我訓了一頓。

他說為了一個女子,把家里弄得雞犬不寧,太不應該了。

心中極為苦悶,家和萬事興,難道我不希望嗎?

嵐曲近日精神也不佳,強顏歡笑的她,有多大的苦楚,難道我不明白?

十二月八日玉真的無理取鬧,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我再也不願忍受她對嵐曲的迫害了。

我提出離婚的要求,她怒目相視,話出威脅,「我娘家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十二月十日玉真的大哥來找我,他怪我不能分辨輕重,在外面逢場作戲,是男兒本色,但為了一個沒身分的女人要鬧離婚,也太不象話了。

我鄭重的告訴他︰「嵐曲不是沒身沒分的人,在我的心中,她就是我的全部。」

十二月十九日爹對我提出離婚一事,怒不可遏。他拍著桌子道︰「你膽敢和玉真離婚,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系,趙家的財產,你一毛錢也要不到。」

我昂然不為所動,只扭輕輕丟下一句。「那就不要吧!」

我只要嵐曲。

對我而言,嵐曲就是所有的寶藏。

十二月二十日嵐曲不見了!

一早,珠兒就急慌慌的來告訴我,嵐曲不見了。我翻遍了她的房間,她只帶了一些輕便的換洗衣棠,其余什麼也沒帶。

我出動了所有的長工家丁去找尋。

嵐曲,這會兒,你又在哪兒呢?

十二月二十四日整整三天了,嵐曲竟然恍如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她不見了。

我急得快發狂了,而玉真只是拿一雙冷漠的眼望著我,我彷佛可以找見她打從心里發出的冷笑我指著她的鼻子,一字一字的道︰「如果找不到嵐曲,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一、輩、子。

十二月二十七日沒有嵐曲的消息。

嵐曲,你到底在哪里?有沒有听見我在急切的呼喚著你?

十二月二十八日嵐曲,你究竟在哪兒?

十二月三十日家丁派人來告訴我,在江口發現了嵐曲的衣物、鞋子,我雙目欲裂,眼中要噴出火來。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絕不相信,死也不要相信!

一月一日嵐曲被送回了咱們趙家。

可是,我再也听不見她如銀鈴般的笑聲,看不到她閃動著光彩的眼楮。

我鎮日坐在她的身旁,不許任何人動她。

嵐曲,你睜眼看看我哪!

一月三日無數的人從我的身邊來來去去。

「人死不能復生。」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對我說著。

「節哀順變。」他們一遍又一遍的對我說著。

嵐曲,我一滴眼淚也沒掉。

如果,你再也不能回到我身畔,我會毀掉自己,毀掉全世界來陪葬你書玉一頁一頁的翻閱著這本扉頁已發黃的日記,心中陡然冒起一股涼意。

從日記中,他逐漸可以拼湊出趙言晏和張嵐曲當年的艱難處境。

趙言晏愛極了張嵐曲,然而,張嵐曲卻被他的元配夫人給逼死了。這是一樁人為的悲劇。

書玉掩上日記,趙言晏的日記,只記載到這兒,後面是一片空白,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得而知,但書玉卻有著一股奇怪的直覺︰趙言晏的英年早逝,或者是他對這整個事件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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