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書玉的聲音。
他從哪里跑出來的?怎麼跑進了她的房間也沒敲門,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
「可是我該醒了,還有很多的事等著我去辦哩!」書玉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清清楚楚的。
頭頂!?
他的聲音為什麼出現在她的頭頂?
安敏驀然睜開眼楮嚇!她竟然躺在書玉的胸膛之上。
她大叫了起來,「趙書玉,你這個混球、王八蛋、大,你怎麼偷溜到我床上?」說著,如雨點般的亂拳,全墜落到書玉的身上。
「喂!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是我的床耶!」書玉一面躲著她的暴力攻擊,一面大聲辯駁著。
「呃?」安敏突然住手了!是哦!她想起來了,昨天她半夜避難到這兒來的。
嘻!真不好意思……
「哇!你的手勁可還真不小,搥得人痛死了。真是惡人先告狀,安敏,你還沒睡醒啊?」書玉揉著被搥得有些生痛的胸膛。
「咦?那也不對啊!你還是只大!自己說好不動我一根汗毛的,原來……原來你的不近,全部都是裝出來的。」安敏瞪大了眼,嘰嘰呱呱的說著,一面又掄起了拳頭。
「喂!天地良心,是誰動了誰呀!看清楚好吧?」書玉無奈的叫著。
安敏這家伙!
她此時才發現自己是跨在書玉身上的,那麼……那麼昨夜她是睡著睡著,居然睡到他的身上了?
完蛋了!這下子她的一世清白全毀于一旦了。
「這……這……」安敏張口結舌起來。
「這什麼這!」書玉在心里偷笑,臉上卻擺著一副正經八白的模樣,道︰「昨夜睡著睡著,竟然就爬到我身上來了,我沒向你抗議,你倒是先罵起人來啦!」
「我……我……」安敏結巴著,情勢一下子整個逆轉過來,害她一時不能反應。
「你什麼你呀!我要要求賠憤損失。」書玉煞有介事的說著。
安敏咬牙切齒的說著︰「臭書玉!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瞧見安敏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書玉終于忍俊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
「可惡。」安敏忿忿的從他身上跨下來,扯著身上的棉被,低聲咒罵。
「不要生氣,如果你貪戀我迷人的溫暖懷抱的話,今晚可以再借你抱上一抱!不過,這回可不能再整個人翻到我身上來,被你壓了一夜,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真沒想到你那麼重哩!」書玉一面跳下床,一面說著。
只見安敏嘟著嘴,脹紅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書玉那輕哼著曲子的聲音,充滿偷悅的閃進她的耳里。
一大早就被調侃,可真不是滋味。
而書玉彷佛無事般,襯著晨間的朝氣盎然,顯得生氣蓬勃。
用完早餐後,他對安敏說︰「我要到鎮上去辦點事,再去問一下電什麼時候可以來,順便弄桶瓦斯來,再洗冷水澡下去,可受不了了。」
「听起來,你好象要在這兒定居似的。」安敏听見他的話,說道。
「那也沒有什麼不好哇!這兒環境頗適合人住的。」書玉沒有反駁,笑笑說。
「隱居還差不多,方圓百里之間,人煙渺茫。」安敏漫不經心的說。
書玉被她夸張的形容詞給逗笑了。
安敏見他大笑,陡然抬起頭,問道︰「你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在這里長住吧?」
書玉干笑兩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安敏拿著疑惑的眼神盯著他──不清書玉心中打著什麼主意,難道來度假只是一個幌子嗎?
他沒有給她多余的時間胡思亂想,隨即又問道︰「要不要跟我一道去?」
安敏想也不想就搖頭,說︰「不了,我要到趙言晏的書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鮮的。」
書玉一時反應不過來︰趙言晏?!誰?!
好半晌,他才笑道︰「新鮮的肯定是沒有的,老骨董陳年舊貨倒是一大堆。」他又調侃她了,「不怕一個人在家?」
「現在是白天耶!」安敏沒好氣的,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怕昨晚的糗事,要被書玉笑上一輩子了。
「哦?」書玉揚揚眉,道︰「那好,可別我回來時,又大驚失色告訴我,有人在書房里偷看你。」
「哼!那肯定就是趙言晏了。」安敏不服氣︰也跟著胡扯。
書玉拿著車鑰匙,朝她揮揮手,道︰「好。如果看見了他,別忘了替我向他問聲好。」說著,人便閃出了大門。
安敏坐在二樓的起居室中,璃著書玉車子駛遠的聲音,又傻傻地坐了好一陣于,突然,她大喝了一聲,蹦跳了起來,焦急的喊︰「唉呀,忘了叫他再撥個電話回家。莫名其妙就跑出來,爸爸一定要罵死人了!完蛋了,這下子肯定會被家里罵個臭頭了。」
而此時,在余家──「安敏還沒有回來嗎?」鄧潔的眼眶浮腫泛黑,昨夜肯定沒有睡好。
「沒有。」安捷皺著眉,不耐煩的說,一面捻熄了手中燃得將盡的煙。
「這孩子真是的,出去了一天一夜,也不打通電話回來,真是令人擔心。」安敏的母親滿臉擔憂的神色,看在鄧潔的眼中,心里更是充滿了愧疚。
「余媽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鄧潔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這不關你的事。」安捷拍拍她的肩,安慰著她。「那個鬼丫頭,什麼荒唐離譜的事做不出來?這回她又不知道突然興沉所致,跑到哪兒了。等她回來後,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淨是做一些令人擔心的事。爸爸那邊,也是我和媽幫忙欺瞞了過去,要是給爸知道她不吭一聲就跑了出去,不氣壞了才怪!」
余家的家教甚嚴,是眾所皆知的事。
「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家,又能跑哪兒去呢?」做母親的,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子女。
「小潔,安敏之前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安捷又問。他這個寶貝妹妹,從小就是標準的惹禍精,迷糊又率性的她,不時就會捅個摟子,要別人幫忙收拾善後,真是麻煩極了。
「沒有哇。」鄧潔想了一下子,便搖著頭說。「我們本來在餐店中,和那位蘇醫生吃飯吃得好好的,安敏說要上洗手間,去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我和蘇醫生足足等了半個鐘頭,發現她不見之後,已經找不到她的人了。」鄧潔愁眉苦臉的說著。
這回,她可真被安敏給狠狠的擺了一道。不用說,此時她正坐在余家干著急,連班也請假沒上。光是想起那天蘇醫生發現安敏不見時的那張臭臉,她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幫人家牽紅線了。
想到此,就覺得是件慘不忍睹的經驗哪!
「再打個電話給幾個平常有聯絡的朋友問看看吧!」安捷說道。
目前,也只能盡盡人事了。
「好。」鄧潔急忙點頭,畢竟安敏是跟她在一起時「失蹤」的,算來算去,她的責任最大,沒有安敏的消息之前,她懸宕的一顆心,是怎樣也不能擱下的。
「等她回來後,非得好好的說她一頓,都這麼大了,還魯莽的像個孩子似的。」安捷不以為然的說。
「好啦!先找到她的人再說吧!」鄧潔安撫著安捷。口才的話,萬一給安敏知道的話,她一定閃得更遠了。
大家正急得毫無頭緒可言,此時,客廳中的電話鈴聲卻大作起來。
鄧潔機靈的搶到電話旁邊,迅速的執起話倚,迫不及待的說話了。「喂?安敏是嗎?」
只見她神色陰晴不定的閃爍著,一面「咿咿啞啞」的忠著,一會兒,吐了口長長的氣,道︰「那就拜托你了。對了,叫她早一點回來。家里的人會擔心,嗯,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