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丘杰忍不住笑了出來。
全天底下大概沒有一個業務員像他這麼混的,第一個月受了傷,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在辦公室皇做些小弟、小妹做的雜事,幫人倒倒茶,影印一下東西。
好不容易傷好了,表面上是到外面跑業務,實際上是跑到這幢大廈門口站崗,在這里浪費時間。
第四個月則是沒事就往她這里跑,幫她打掃房間,洗衣燒飯,外帶跑腿購物,這里能做的,他全做了,公司的事,卻是半分也沒做到,甚至從來沒把心思放在上面過。
像他這種不務正業,整天蹺班的業務員,居然沒被開除,每個月底還可以支領薪水,若不是他的頭頂上司沒眼,被他的外表給蒙騙了,八成就是混的程度跟他不相上下,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他胡作非為。
鮑司有這種員工,怕不倒,也是岌岌可危。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值得慶祝。」
「什麼事?」
「經過昨天一夜的相處,我居然不太怕毛毛了,而且,我還有一個新奇的大發現,它听得懂我的話,真的!我可以跟它溝通,只差它不能跟我說話而已。」
唯恐她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管樂齊當場指天發誓,表示自己沒有胡說誆騙她。
曼丘杰瞧著他認真的神情,控制不住的捧月復大笑,笑到在慶上滾來滾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但她還是無法不大笑。
「那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笑你後知後覺。」
好不容易笑夠了,曼丘杰這才坐起躲,嘴邊仍有一抹徼笑。
「毛毛它有人類的智商,程度大約就像一個年紀在三、四歲左右的兒童,可以理解人類部分言行,並以判斷,給予適當的回應。」
「這是真的嗎?」他無法置信。
「不只是它,就連黑皮也是,更正確的來說,只要是老五所養的動物,幾乎都是這樣,擁有人類的智商,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這曼丘武果然是有點怪,養的動都和正常的不一樣,居然擁有人類的智商,真令人匪夷所思。
曼丘杰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解釋。
「怪的不是老五,而是我七叔曼丘岩,他是生物遺傳學專家,生平沒有別的嗜好,最喜歡從事各種稀奇古怪的實驗。為了這項嗜好,他可以待在南美亞馬遜河流域過著蠻荒生活,直到現在仍不肯回來,而他所做的實驗產物,原本是要給老四解剖用的,但老五看不過去,硬是要了自己養,說什麼也不給老四踫一下。」
「老五養了很多嗎?」
「不多,只是一只雞、一只砂鼠和青蛇,和幾只狗而已。」
「原來是這樣,害我白高興一場。」管樂齊頓時像泄了氣的汽球,一點勁也沒有。
「還是值得高興啊!因為你已經克服了這份恐懼感,沖著這一點,我們今晚就如你所願的吃法國菜,好好慶祝一下。」
曼丘杰下了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以茲鼓勵。然後留下呆若木雞的管樂齊,逕自走向浴室淋浴包衣。
避樂齊不敢相信的模著被她親過的臉頰,除了上一次她誤把他當成木頭親他外,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親他,這是不是表示她已經愛上他了?他開心得想要大叫特叫,在屋里四處亂跑。
只是,他恐怕要失望了。
哪一個吻根本不能代表什麼,從小在法國長大的曼丘杰,對于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不當一回事。如果相處的時間夠久,他就會發現,她其實也是時常這樣親她的家人和好朋友。
往樂觀的方面想,至少這表示她把他當成了很好的朋友,還是值得高興的,不是嗎?
※※※
當浴室的門被打開,曼丘杰沐浴著裝完畢走了出來。和管樂齊的視線對上的那一剎那,兩個人都愣住了。
什麼叫出水芙蓉?以前他不明了,此時此刻,他清楚的知道,她就是出水芙蓉,襯著身後的那一團濃霧般的水氣,她像極了一塵不染,只穿梭在雲霧之間的夢幻仙子。
一頭半濕半干的秀發,如同黑夜一般,上面點綴著宛若珍珠的水珠,順著發絲柔軟的線條,滴滴落在她秀氣的肩膀上。
—雙盈盈如秋水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又帶著幾分的訝異,仿佛是相信她的仙境當中,怎麼會突然出現他這樣一個不搭調的魯男子。但她嘴角揚起了一個完美的孤度,不是厭惡,反倒有幾分欣賞他的意味存在。
那一套剪裁合宜的套裝,緊緊的包里著她完美曲線的身軀,沒有絲毫的暴露,卻比那些袒胸露背的衣服更有幾分致命的吸引力,撩起人無限的遐思,挑逗出所有男人難以遏止、波濤洶涌的。
這正是他第一次看到的曼丘杰,英氣之中有關幾分令人痴迷的嬌媚,灑月兌率性卻又不失女人味,她像是個中性的混合體,兼具了男人和女人的優點,卻又不顯得突兀和不專業化調,她是上帝手中完美的藝術晶,用來迷倒雲雲眾生,以證實它獨到特出的創造力。
一時之間,他迷惑了,這就是女人嗎?
擁有各式各樣的面孔和風采,平常裝扮,如一件T恤、一件牛仔褲,可以顯出她的瀟灑和不拘小節的帥氣;特意的裝扮,如穿上一件合宜套裝,就可以顯出她的端莊秀麗和大方。
白天又和夜晚不同,白天是熾熱的艷陽,令人感受到艷光四射,無處可躲的魅力;夜晚卻是柔的似水的弦月,散發著柔和的光線,包是人所有殘缺和疲憊,讓人安心的沉睡入夢。
雖是矛盾的組合體,卻時時刻刻牽動著他的心,讓他的視線隨著她上下起伏,左右移動,呼吸停止到致命,而仍不自知。
曼丘杰被他那一雙灼熱逼人的眼眸瞧得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粉女敕的雙頰染上了一層紅雲,讓他看得更痴了。
老天!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她,搞得他日日夜夜不思他物,腦海里只有一個她,想獨佔她,想把她融進他的身體內,小心翼翼的藏在心的最深處,不要別人看她、踫她,更不要別人起歹念,來跟他搶。她是他的,不只是這一輩子,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是。
他下意識的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輕輕的為她擦拭尚有水氣的秀發。
溫熱的手指不經意的觸模著她的頭發和臉頰,惹得她渾身一陣顫抖,臉紅心跳,胸膛像有萬馬騰奔般,不斷發出她巨大的心跳聲,羞得她頭低得簡直快和前胸貼在一起,正眼也不敢看他一下。
今天的他,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方才在光線昏暗不明的房里沒瞧清楚,現在就著客廳里明亮的燈光,仔細的瞧了他一眼,一顆心差點從口中跳了出來,呼吸急促而紊亂,搞得她六神無主。
那個平時隨意穿著,頭上綁著頭巾,身上穿著滾花邊的圍裙,腳上穿著動物造型的可愛拖鞋模樣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臉上一層稚氣未月兌,益發顯出他的孩子氣。
而這一刻里,他不是平時那個幼稚的大男孩,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原本散亂的頭發,被他整齊的梳理成柔順的發型,只留些許劉海自然而然的披在前額。俊俏的臉上,不是天真的笑容,而是—種溫文儒雅又不作假的微笑,像春天的和風,輕拂著他柔和的氣息,令她沉迷而不自覺。
那套三件式的西裝,沒有絲毫拘束、不適合的感覺,反而更襯托出英挺修長的身軀,令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成熟、穩重和剛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