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你這種爹才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楣!」聶汾汾對他嗤之以鼻。
十多年來他對她們母女一直不聞不問,就連最起碼的溫飽也不給她們,現在她們有利用價值了才來跟她們談親情,真是不要臉。
「隨妳怎麼說。反正妳娘三天後就等著嫁人就對了。」
「為什麼?」
「因為有人看中她了,所以我雖然舍不得,但還是忍痛割愛。」聶有財裝模作樣的說著。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我為什麼不可以?當初她可是我花錢買來的,現在既然有人肯花錢買她,我當然要賺回來才是。」他完全就是商人的嘴臉。
為何這種人到現在還活得這麼好,而沒有遭到天譴呢?聶汾汾實在不平。
「可是當初妳明明說只要我付得出一百兩的銀子,就要讓娘跟我離開這里。」聶汾汾大叫。
「我是有那樣說沒錯,不過在妳還沒付出來之前,她都還是我的人,我自然有權替她作任何決定。」聶有財絲毫不覺羞愧的說。
「妳到底要怎樣?」聶汾汾認命的問。
事到如今,她也只得再跟他談條件了,不然娘親怎麼辦?
「簡單,只要妳還是照樣嫁進劉家去,那麼妳給我的這一百兩我就拿去贈給那個要買妳娘的人,跟他退了這婚事,妳覺得如何?」
原來他還是舍不得放掉劉家那條線。罷了,她已覺心灰意冷,況且她也無法再去賺個一百兩了。因為人家三天後就要來帶走她娘了。
「好,我嫁。」聶汾汾作了決定。
「汾汾,不可以!」月娘驚叫。
那個劉公子是眾所皆知的浪蕩子,嫁給他一定不會幸福的,用女兒的一生來換她的,教她于心何忍;像這種男人,她為何還要顧念著夫妻的情分而不離開呢?
現在她是真的看破了,但也太遲了!
「很好,那我就去安排了。」女人就是女人,一點頭腦都沒有,現在她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另外一邊他只要采用拖延術,就等這丫頭嫁了後,他再順便把她娘也給賣了,到時他就等著數錢便成了。
「不過我跟齊家簽的賣身契還沒到期,你總得讓我去處理一下吧。」
「這件事我去處理就可以了。」反正劉家有的是錢,就讓他們去替這丫頭賠個錢就是了。
「好,一言為定。」聶汾汾咬著才說。
因為又為自己賺了一筆,所以聶有財便笑容滿面的離開了,而月娘則立即拉住女兒的手掉著淚。
「汾汾,都是娘害妳的,要是娘早點覺悟的帶妳離開這里的話,那麼妳就不用去嫁給那種人了。」
她為什麼一直鼓不起勇氣?現在連女兒的幸福都得賠掉了。
「娘,反正我遲早都得嫁人的,嫁給誰不都是一樣?再說劉家也算是個有錢人家,到時候我想辦法再把妳接過去一起住,我們母女倆還是能在一起啊。」聶汾汾安慰著她,月娘只是搖著頭掉著眼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聶汾汾強裝出笑容來替娘親拭淚,同時齊馭的身影就這麼不期然的躍進她心里,令她猛然一震。
等她嫁人了後,他們應該沒辦法再見面了吧?她有點落寞的想著。
他後來對她的好,她今生都會放在心上的,可是這份情她只有等到來生才能報答他了。
◎◎◎◎◎◎◎◎◎夜色已沉。
皎潔的月光灑在無人的街道上,形成了神秘的銀灰色,令人心神寧謐。此刻除了微風拂過樹梢所形成的沙沙聲,及報時的更夫所打的梆子聲外,大地顯得一片寧靜…突然間,原本無人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疾步而行的身影,他俐落的在石子路上奔馳,輕巧的步伐完全未發出任何聲響。
這道身影倏地停在一幢大宅子前,毫不遲疑的便躍上高牆來到後門處。
這名闖入者恍若目標已定,他躍入宅里後便直直的走到一間小屋前直接推門而入。
小屋的木門早因年久失修,導致開啟時會有雜音產生,但這名闖入者推門而入時仍是安靜無聲,由此可推斷來人身手之高。
這人在進入屋內後,對里頭寒酸的擺設皺起眉頭,而後便直接闖進里頭的寢室,看著床上熟睡的人時,雙眸頓時瞇起。
妳休想這麼輕易的就擺月兌我!齊馭陰惻側的想道。
這女人竟敢真的將他去在一旁,而要跟她那個「意中人」成親;當他由黃伯那里知道已有人來替她買回賣身契時,他真是氣得差點吐血。
他本來還想捺著性子等地回齊府後再跟她算帳,想不到她竟然就這樣的要嫁人了,連齊府的工作也不要了,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這口氣教他如何能忍得下去?
所以在派人查得她的住處時,他立刻便來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在床鋪上熟睡的並不只有她,尚有她的娘親在一旁。
為免驚醒月娘,齊馭便出手點了她的昏穴,以免她會阻礙自己的行動。
點住了月娘的昏穴後,他伸手搖了下聶汾汾。
「女人,快起來!」
聶汾汾睡眼蒙的醒來,冷不防看見床邊站著一名陌生人,開口正想放聲大叫,嘴巴卻被人給捂住了。
「你他媽的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莫非才幾天沒見,她滿腦子就都是她那個「親親意中人」,而忘了有他這號人物的存在?齊馭滿不是滋味的想道。
唔,他不是三少爺嗎,他怎會出現在這里?聶汾汾的睡意倏時全醒了。
「妳看到我很吃驚?」齊馭讀出她眼中的訝異。
聶汾汾點點頭,「妳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來?」
听汾汾又點點頭。她的確是連作夢也沒想到他會來。
「我是專程來這里抓妳的。」齊馭朝她露出個殘酷的笑容。
抓她?她有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聶汾汾的眼里盛滿疑惑。
「妳不明白?沒關系,不久妳就會知道了。」
齊馭話一說完,冷不防的也出手點了她的昏穴,而後抱起她,便迅速的離開了。
他才剛離開不久,緊接著又有名闖入者出現在小屋前,就見他朝著齊馭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看了下後亦進到小屋里去。
等他出來時肩上亦扛了個人,隨即便躍出高牆,消失在月色中。
打從將聶汾汾擄來這里後,齊馭便徹夜無眠的直盯著她熟睡的臉孔。
說也奇怪,雖然整夜未眠,但是就這麼的看著她,他非但沒有任何睡意,而且還覺得一股深沉的滿足充塞心胸。
或許是因為她正在他看得見的範圍內,所以才會如此吧。
算算時間也該到她醒來的時候了,齊馭便老大不客氣的爬上她身旁的空床位,將臉朝下的趴躺下來,一條胳臂更是橫放在她頸下,防止她跳開。
不久便見聶汾汾張開眼,頭慢慢地轉動了下,當她轉過頭看見齊馭的臉時,那種感覺可不是用「驚心動魄」便可形容的。
「啊──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天哪,她怎麼會跟個男人同床共枕的?這事是怎麼發生的?
「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他才覺得自己在這里還真是該死的對極了!
罷睡醒的聶汾汾,腦子根本還沒開始運轉,所以一時之間只能張口結舌的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這種猶帶睡意的慵懶姿態,紅紅的櫻唇,凌亂的衣里,在在都蠱惑著齊馭的每一根神經,他湊上吻住了正張口欲言的聶汾汾。
怎……怎麼又吻她了?她睜大雙眼,想跟他抗議。無奈自己的嘴被他堵住,身體又被他壓住,她根本無計可施,只好任他予取予求。
熱吻既畢,他才意猶未盡的抬頭,但身子還是緊壓住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