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心情輕松的關系,她的眼皮漸漸地沉重了起來,最後竟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夢鄉。
當齊馭怒氣沖沖的找來這兒,所看到的便是她寧靜安祥的睡顏。
他女乃女乃的!他在前面叫破了嗓子沒人應,結果她倒好,居然躲到這兒偷懶,還睡起覺來?真是逍遙。
「臭丫頭,我命令妳趕快起來!」他低低的吼道,同時等著她服從命令的立即醒來。
可是已熟睡的聶汾汾根本就沒听見他的聲音,甚至連動也不曾動一下,仍兀自沉醉在自己的睡夢中。
這下子齊馭可是老大不高興了。她竟敢不听他的話?他在她面前蹲去,打算近距離的將她叫醒。
「妳……」如雷般的吼叫在看見她甜美的睡顏時嘎然而止,話就這樣的卡在喉嚨里,無論怎麼試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真是見鬼了!
齊馭鼓足了氣打算再試上一試,但在瞥見她嘴邊那抹滿足的笑容時,張開的闊嘴就這麼硬生生的悄然閉上。
她為什麼會笑得這麼滿足?是夢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八成是夢到她賺了一大筆錢吧,齊馭暗想。
齊馭看著看著,右手彷佛有自己的意識般的模上了她的臉頰,待他粗糙的手指觸及她粉女敕的肌膚時,卻又像是被火燙著般的急速縮回。
他媽的!他暗自心驚。最近他還真是天殺的反常,怎麼三兩回的就是會想要模她,莫非是那天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抱了她,所以上癮了?
這幾天來,那次抱著她的那種柔軟觸感總是在他腦中盤旋,令他念念不忘。而現在看著她的睡臉,他驀地起了個疑問,她的臉模起來不知也是那般的柔軟嗎?
齊馭向來便是個行動派的人,腦子里一旦想到什麼便會動手去做,當然現在也不可能例外。
反正這里是他住的院所。此處又算極隱密的地方。應該是不會有人知道他這種反常的行為才是,齊馭在心里為自己找了個理由。
主意既定,他便不客氣的再度伸手去模她的臉頰,這一模可讓他模出興趣來了。
她的臉還真是天殺的柔女敕!齊馭著迷于自己手上所傳來的觸感,同時改模為捏,手指更是不客氣的往下滑至她的頸項,並且滿意的得知她脖子上的肌膚亦呈相同的細女敕。
看來這個女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柔軟的,齊馭滿意的做了結論。
此時的他已改蹲為跪,這使得他整個人更加的朝她靠近,而一抹淡淡的清香又襲向他鼻端。
對了!這味道上次他也有聞過。齊馭猛然想起由她身上所聞到的那股淡香,立刻將頭湊近希望能聞的更仔細些,沒想到揍得太近,他的唇不小心便踫上了她的鼻梁,霎時一道電光石火般的感受襲過他全身。
罷剛那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突然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他納悶不已,再重復一遍剛剛的動作,所得到的感覺還是相同。
這其中真大大的有問題!
他以往並非沒有踫過女人,但從來不曾有哪個女人僅是讓他輕輕踫觸就會有如此大的感覺,她絕對是第一人。而這又代表著什麼含意呢?
齊馭就這樣怔愣地盯著聶汾汾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全數落入他人眼中。
那真是她的兒子嗎?柳沅死命的揉著眼楮,免得她老眼昏花的錯把他人當成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是在齊府內,且這里又是馭兒所居住的後院,就算是世上真有如此相似的人,那也不可能會踫巧的出現在這里吧?所以這男的肯定就是她的三兒子齊馭。
不過她那向來對女人都保持著距離的兒子怎會有這種行為出現?不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個姑娘家動手動腳的,而這個姑娘家甚至還不是醒著的。若非是她親眼目睹,就是打死她她也不相信!
她可不是故意過來這里偷看的,只不過是踫巧遇上罷了。
實在是因為她太想念汾汾的手藝,而馭兒還真是與她作對,非但不讓汾汾做點心給她吃。甚至連人也少見出現在後院以外的地方,簡直跟個俘虜沒個兩樣嘛。
所以她放棄了,準備來跟兒子低頭,要依他所言的付他賞錢,讓他放汾汾準備點心給她吃。沒想到這麼湊巧,就被她看到這一幕!
眼見兒子終于對姑娘家有了興趣,柳沅這個做娘的光是暗笑在心里,但隨即卻又愁容滿面。
要是馭兒真對汾汾產生了感情而娶了她,那麼自己不就有了個手藝佳的媳婦兒了嗎?那自己就能夠天天享用美味的點心了。
但是汾汾來此是為了賺夠錢以便去贖她那個心上人,這麼說來她大概不可能會接受馭兒,那樣不就玩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汾汾還沒嫁人,那就還有選擇的權利,所以馭兒還是有希望的。
但是……柳沅就這樣躲在暗處,一會兒可是,一會兒不過,一會兒又但是的想了又想,就是無法有個定論。
另方面齊馭仍是維持他先前呆愣的模樣,一動也不曾動過。
在後院的這個角落里,齊家母子各有各的心思,惟獨他們母子兩人思考的主角聶汾汾,依舊作著她甜蜜的美夢,完全沒有察覺到外界的浮動。
◎◎◎◎◎◎◎◎◎轟隆!
一道巨大的響雷讓蒙著棉被躺在床上的聶汾汾嚇得差點沒翻下床。
好……可……怕!盡避雙眸緊閉,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但是陣陣的響雷還是不客氣的傳人她耳中,害她嚇得拚命發抖。
當傍晚的天空開始凝聚著烏雲之時,她的心中便有著不咩的預感,果真如她所料,晚膳過後便開始出現悶雷。直到現在則是開始雷聲大作。
年幼之時父親的虛言恐嚇。讓她真以為不听話的孩子就會被雷公打死,而她小時候總是盡力的反駁她爹的話,所以每當打雷的日子,她總是害怕莫名,深恐自己會被雷公給打死。
長久以來因為有娘親的陪伴,所以打雷的日子盡避可怕,但是她娘總會伴著她以減輕她的恐懼。然而現在娘並不在,身旁甚至連個人也沒有,強烈的恐懼自然而然的升起。
轟隆!
又一記雷鳴讓她更是捂緊耳朵,嘴唇嚇得做微泛白。
來到這後院,三少爺說是為了叫喚她方便,所以便要她住在他寢室旁邊的房間,而此時她只能孤單的獨自承受著恐怖雷聲的侵襲。
轟隆!
這一記轟然巨響令天地也為之顫動。聶汾汾這下子可立刻由床上躍起,她裹著棉被沖出房門,打算去找同在後院工作的丫鬟們,跟她們擠一擠。
只要人陪著話,應該就不會那麼可怕了吧!
她才這麼想著,天空中又不客氣的劈下另一道響雷,而在房外又听得特別清楚,使得她發出一聲尖叫後便不顧一切的沖往最近的房間去。
「啊──」聶汾汾一沖進門里,便裹著棉被瑟縮在門旁。
「是他媽的哪個鬼躲在那里?」不悅的咆哮聲絕對不亞于雷鳴。
完了!她居然闖進三少爺的房間來。
「三少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故意的,只是……只是……我馬上離開,我馬上離開!」
聶汾汾抖著身子結巴的把話說完,正欲起身離開,但一記徹天響雷又嚇得她雙腳發軟,當下癱瘓不起。
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現在是死也不敢踏出房間一步。
她遲遲的不采取行動可惹惱了齊馭,他猛然起身翻下床,火氣十足的朝她邁進。
「妳見鬼的不睡覺跑來這里干麼?」打從她人在他房外之際他便已察覺,只是沒想到她會闖進來,而且還賴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