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喝酒的時候,可汗,你清醒點,皇太後和執寧公主讓札薩給抓走了。」
「我叫你坐下來陪我喝酒,听到沒有!」
術赤見再怎麼說,他都听不進去,于是,他拿了個空酒甕跑到溪邊,里頭裝滿了水,再跑回可汗身邊,當頭一倒,希望能潑醒他。
「這是在于什麼,術赤,你是不是不想活——」
「皇太後被人抓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皇太後和執寧公主讓八王爺給抓了。」
「札薩」
「他派人送來消息,他要你兩個時辰內單槍匹馬到宋國的東郊皇陵,不然,他就要殺了皇太後和執寧公主。」
母後跟執寧出事了……他目光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術赤,備馬!」他要立刻趕到那去。
「馬已經備好,二十六侍衛親軍也在等候。」
「不,我自己去。」
「可是這很危險。」
「他說了要我去的。」他寧可自己危險,也不要她們倆受到任何傷害。
從大都到東郊皇陵,約莫有二十里路,鐵烈騎著馬,火速飛奔,馬蹄落在地上的聲音像悶雷,轟隆隆的。
當他趕到東郊皇陵,那兒空無一人,他站在廣大的空地上,大聲地喊道。
「札薩,我來了!」
「我在這兒。」札薩站在皇陵的通道口,看他依約一人前來。
「她們人呢?如果你敢傷害她們——」
「她們在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
「現在我來了,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放棄可汗的位子。」
「不!」
「不?太後的生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中,你不會希望她老人家有什麼不測吧?哦,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背叛你的女人肚子里已經有了你的種。」什麼?執寧懷了他的孩子,他冷靜的臉上首次出現焦急。「如果你不肯乖乖的讓出王位,那你大概永遠也見不到她們了。」
「你居然敢威脅我。」
「答不答應就全看你,只要我一個命令,她們就立刻魂歸西天。」
母後、執寧、孩子,他不能失去她們。「好,我答應你讓出王位,她們呢?」
「她們就在這皇陵里頭,跟我來。」
鐵烈遲疑地走向皇陵,皇陵里點上了火炬,他跟著札薩進到里頭,在最里面,兩個背對背被綁著的人,昏迷地倒在地上。
「母後、執寧!」
鐵烈不疑有他,沖了過去;卻發現那是兩個陌生的女人,身亡已久,可是在他發現之時,後腦勺受到一個重大的敲擊,整個人不支地趴向地上。
「哼!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放了你?」札薩踢了他一腳,轉向埋伏在里頭的士兵。「放些稻草,把這皇陵燒了。」哈……除掉鐵烈,這元朝的江山都將成為他的,再沒有人能輕視;瞧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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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寧,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嗆的煙味?」
「煙味?」執寧聞丁聞,走到柴房的小窗口,她看見東邊的天空正霄出大量濃密的黑煙。「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燒著了。」
「那火勢一定很大,才會傳到這兒來。「
咚!柴房的木門被蹋開來,滿臉笑容的札薩站在門口。
「喱,原來你們也正在欣賞火燒的情形。」
「那是你放的火?」
「沒錯,猜猜看那是哪兒?」
執寧看著起火的地方,那兒是一片空地,再望遠一點,有座城池,那城池的樣子,很像是……臨安城。
她們會是在宋國的境內?要是的話,那麼起火的那個地方就是———「東郊皇陵。」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宋朝的歷代先皇全葬在那兒,包括她父皇也是。「你難道不怕會遭天打雷劈?」
「我替你處置了滅掉你們宋國的凶手,你應該感激我才對,怎麼反倒罵起我了。」
「造成宋國那麼多死傷的凶手是你,你扭曲了鐵烈下達的命令,讓士兵大開殺戒,你居然還敢在這兒不要臉的大聲邀功。」皇太後唾罵著他,一直說到最後,她呆愣了,滅掉宋國的凶手!「烈兒來了是不是?你把他怎麼了?」
「他待會兒就會成為一堆白骨灰,你們準備等著替他收尸吧!」
「鐵烈在皇陵里。」
執寧顫寒地看著那大量的黑煙,不!她要去救他,她想沖出柴房,卻被札薩攔住。
「你想去哪兒?」
「放開我,我要去救他。」她都還沒告訴他孩子的事,他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別妄想我會讓你去救他。」
「求求你讓我去。」她連站都站不穩,卻執意要去。
「要救他,除非你跪下來向我叩三個響頭。」「我跪、我跪。」只要能救他,叫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執寧剛要跪下,札薩的身體卻比她早一步躺下,背上插著把劍,魚機就站在他身後。「魚機。」
「我是來帶你走的。」現在那個韃子王活不了了,公主也應該要死心了。
「我不走,我要去救他。」
「他死了。」魚機拉住她,不讓她走。
「你說謊!他不會死的。」如果他死了,她一定會知道,她也會跟著他去。
「跟我走,我會給你他所給你的幸福。」
「你不讓我去救他,那麼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公主!」他輸了嗎?還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贏的機率?
「請你保護皇太後,謝謝你。」
大火不斷地燃燒著,執寧來到皇陵前,不顧一切地往里頭沖,通道上的支柱漸漸被火吞噬,整座皇陵顯得搖搖欲墜。
她小心地跑到最里頭,鐵烈昏迷地躺在石地上,後腦勺上還流著血。
「鐵烈、鐵烈,你醒醒。」
昏迷的他仍舊未醒。
「我不會讓你死在這兒。」
皇陵里頭像個大熔爐,熱氣越來越逼人,再不走,他們倆都會葬身在這火窟,迫不得已,她攙起鐵烈,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外頭走。
走著走著,卻投留意到通道頂上一支搖晃的木樁正往下掉落,注意時,她只能用身體護住鐵烈列,木樁重重的打在她脊椎上頭。
「啊!」推開了木樁,她又繼續走著,沒幾步,她就受不了他的重量和腰上的疼痛而跌倒,一再跌倒,她的力量也消耗光,意識到他們會死在這里,執寧並不害怕,她最重要的東西全在她身邊,死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唔……」他昏迷地嚶了一聲。「怎麼回事?」
「你醒了?」」執寧?」
「我在這兒。」
「札薩他呢?」「他死了。」
「你是來救我的?」
「你受傷了,我現在要帶你出去。」看到他醒了,斗志似乎又燃起,重新想扶起他,卻惹來肚子一陣疼痛。「啊……」
「怎麼了?」
「沒、沒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出去,她忍著痛楚強顏說道。
「我看看。」她一定是受傷了。
「我沒事的,我們快走。」她倚著牆站了起來,一股暖流從她大腿內側流下,血液到了地上。「哦,天呀!」
「你在流血!」
「孩子……我要失去他了。」執寧抱著肚子,卻不能阻止出血。
「不會的。」
「你快走,別管我,這一定是老天爺再懲罰我背叛了宋國,又欺騙了你,對不起。」
「不要說話,我會帶你出去的。」鐵烈抱住了她,拼命往外頭跑。
「我愛你,我想為你生下這個寶寶。」
她好累;可是還是想告訴他這些話,這是他們倆愛的結晶,執寧不想失去他
「等我們出去,你想要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
「不要恨我,你的一點點恨都會殺死我。」她縮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說。
「你一定要撐下去,我還沒娶你,我還要等著你為我生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執寧,你听到了沒有,我們會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