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嘍!」
一個長得方方正正的長人突然蹦到凡妮莎面前,她又連連嚇退了好幾步。
「你是誰?」
「大肉餅啊!」
「大肉餅!?」這是什麼妖怪?
「你是新來的抓龍姑娘嗎?」大肉餅湊到她面前問道。
「抓龍?」
「听不懂?那我再說一次,Zh-u-a抓一聲抓,L-ong龍二聲龍,簡單地說就是抓龍,更白話一點就是你剛做的動作。」
「我的動作?」她剛打算做的是謀殺,關「抓龍」什麼事?
「你知道你剛剛犯了什麼錯誤嗎?」
「什麼錯誤?」
「那,你再打一次,就像剛剛那樣,有點披頭散發、精神錯亂的樣子。」大肉餅拾起棍子交給她。
「剛剛那樣……」
凡妮莎拿著木棍,再一次毫不留情朝著杜青胡打一通,但是他仍然沒有慘叫、沒有哀嚎。
最後她實在是沒力氣了,只能緩慢地舉起棍子,越過頭,就要揮下,站在一旁的大肉餅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唉,等等,就是這兒。你看看,這個角度不對,一定要呈四十五度斜角打下去才會有感覺,而且你剛才拿棍子的方法也錯了——」
老天爺!她是在殺人也,居然還有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告訴她,她殺人的方式不對。
瞧著他一張嘴不停地動呀動的,她近乎絕望地以為這張嘴不會停下來。
他終于停了。
靶謝主!
「我剛才說的,你都懂了嗎?現在看我示範一次。」接著,大肉餅拿走她手上的棍子,跳到床上。「現在看我的肉餅必殺絕技,啊殺!」
他以極快的速度,在床上跳動,分別在杜青的身上各處給予重擊,每一棍的力道都大上她的十倍。
飽擊了一會兒,大肉餅從床上跳下。「要像我這樣用力才行,懂嗎?」
凡妮莎看著他將大木棍地一頭放進嘴里,不到兩三下,木棍就被他吃個精光。
「你到底是——」
「啊!真舒服。」
床上傳來一陣聲音,大肉餅沒有回答她的話,就到了床邊。「主人,你醒了,剛剛的按摩你還滿意嗎?」
按摩!他稱剛剛那種殘暴的行為叫按摩?
凡妮莎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這兩個家伙腦筋分明就是不正常。
「還好,下次可以再重一點。」杜青伸伸懶腰,打打呵欠,正要起身,卻看見表妹一臉木愣地站在一邊。「你怎麼會在我房里?」
「我……我來看看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哦——」他恍然大悟。「你指的是弄亂我房間的小事,我怎麼會生氣呢?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陪笑,揮掉額角的冷汗。
「你見過大肉餅了?」
「剛見過。」不過她寧可自己不認識他。
「他是我的抓龍師父兼打雜,平常你大概沒什麼機會看到他。」杜青模模肚子,好像餓了。「大肉餅,你可以走了。」
「是。」
咻!大肉餅一個彈跳轉身不見了。
「我餓死了,咱們去吃點東西。」他起床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我好像聞到什麼東西,好香的味道。」
凡妮莎想起了她精心熬炖的「十全大毒湯」,趕緊端了上前。
「我為了向你道歉,特地熬了一鍋湯,你喝喝看。」既然木棍沒發揮效用,只好采取原訂的毒殺計劃了。
「你犯不著這麼做的。」杜青嘴上這麼說,兩手卻已經接過了湯。
「別客氣,趁熱喝。」喝死你這個王八蛋。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那我就喝了。」他咕嚕咕嚕的一口氣喝下了整碗湯。
啊炳!你完了。
七孔流血、七孔流血!凡妮莎在心里這麼期待著。
「哈!真好喝,謝謝你了。」他拍拍肚子,就要走出門口。「唉喲!怎麼流鼻血了?」
嘻、嘻,流鼻血了,再流多一點!再流多一點!
杜青拿出手帕擦擦鼻孔流出的兩滴小血珠。「大概是天氣太熱,中暑了。」
沒有凡妮莎預期的七孔流血,也沒有所謂的一發斃命,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什麼都沒有?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這碗湯沒效?」她從他手中接過見底的空碗。
怎麼可能會失效?她明明照著魔法書上的指示,一步一步完成的,應該沒錯才對。
她看著碗里,還剩了一小滴。凡妮莎用手指沾了起來,放進嘴里嘗嘗看。
一秒鐘、二秒鐘……真的沒事。
突然,泉水般的鮮血從鼻子噴了出來。「啊!」
「公主,你怎麼了?」
小豆芽見杜青若無其事地走出去,便慌慌張張地趕緊進來察看公主,沒想到公主竟然滿身是血地愣在杜青房里。
「我……沒……事。」
為什麼毒藥對那家伙無效?
她從袖口掏出魔法書,仔細地再看了一次藥單,猴子腦、蟑螂屎、烏鴉尿,都沒錯呀!突然,她瞄到了書頁的最下頭寫了一行備注︰此藥通用于任何有生命的動物,除了青蛙。
什麼!青蛙……
「啊!」
這次她又流血了,只不過不是噴鼻血,而是嘔心瀝血。
為什麼?天呀——
第六章
俗話說得好︰「某某某革命七次、誰誰誰三顧茅廬。」
這麼多有志者事竟成的例子,凡妮莎當然是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失敗就打消計劃。
艱難,只會讓她越挫越勇。
「公主,這次的東西真的有效嗎?上次都失敗,這次……」小豆芽在一邊注視著凡妮莎手中冒著泡泡的綠色液體說道。
「這次一定會成功。」上次是她疏忽了備注的地方,這次她可是仔細地瞧過了,一個字眼都沒讓它逃過。
哼!她就不信這次杜青還不死。
「我回來了。」杜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回來了,快去幫他開門。」
「哦。」小豆芽跑著過去幫他開門。
「咦?你們在這兒,怎麼不到外頭去走走?」他月兌下厚重的外衣,將衣服上的雪花抖落。
「不用了,我們比較喜歡室內運動。」
想到外頭那嚇人的冷東西凡妮莎就害怕,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死守崗位,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小豆芽在一邊點頭助陣。
「好吧!你們一定會後悔,外頭一片雪茫茫銀色的世界,美麗極了。」
少來了,出去我們才會後悔。
「你餓不餓?我為你準備了點東西。」她輕聲細語地問他。
「我剛吃飽。」
「什麼!誰叫你吃東西的,你怎麼可以在外頭吃東西——」她一听到自己的計劃可能又會失敗,一時情急,揪著他胸前的衣裳責問。
「你為什麼這麼生氣?」杜青被罵得莫名其妙,慍慍地問道。
「呃——」她放下他,強扮著笑臉說。「我沒有生氣啊!你看我像生氣的樣子嗎?」
「可是你剛剛……」
「你八成眼花了,我辛辛苦苦為你熬了第二鍋湯,你好歹吃點嘛!」她把綠色的毒藥拿在手上,非常誠懇可憐的樣子。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有人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凡妮莎眼眶里噙著淚水,好像他只要再說個「不」字,那幾顆淚水就會落下。
「好吧!我喝,我帶回房里喝。」
拿著碗,杜青走回房里。
見他進去,凡妮莎高興、小聲地叫了一下。「他要喝了!」
☆☆☆「傷腦筋,我又喝不下去,該怎麼辦呢?」
拿著碗,杜青在房里走來走去。
若想倒掉又沒地方可倒,萬一被表妹發現了,一定很難過,總要找個人喝了它。想著想著,一個名字出現在腦海。
大肉餅!
這家伙老是嫌我虧待他,這下子給他補一補,總該沒話講了吧!
「大肉餅,你在哪里?
「在這兒,主人,你有什麼吩咐?」一個人影飛到杜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