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霸道!」桑羽文奮力甩月兌他的大掌,氣鼓了雙頰別開臉不想搭理他。
「是,我承認。」深吸了口氣,他緩了緩他蠻沖的語氣,蹲矮了頎長的身軀,扳回了她的臉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不讓你出門的原因,尤其在你和我斗氣的當口我怎麼可能容許你向不明人士傾訴心事?我不想冒讓別人趁虛而入的險,因為你只能是我的。甭說讓我親眼目睹,光教我想像你讓另一個男人拂去你的淚水就足以讓我發瘋。羽文,相信我,我和喬葦之間真的已經是過眼雲煙了。」
「人總會念舊情。」她低喃,首次承認她對他的在意程度,她害怕他和喬葦會舊情復燃,甚或從來便是藕斷絲連。
「我和喬葦之間有的只剩哥兒們式的友情。老天有眼足以為證。」他舉三指立誓道。
「我……」她垂下眼瞼,心頭有一絲絲的甜。
「別胡思亂想,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
「可是學姐的條件那麼好,她長得那麼漂亮……」
袁暮青伸指按住她開放的唇瓣,「還說你不是在吃醋?小傻瓜,我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男子。」
「是嗎?如果我斜眼歪嘴或缺條胳膊,你會如此輕易的便喜歡上我?」不是她愛雞蛋里挑骨頭,而是……她真的在乎他。
沉默了半晌,袁暮青認真思索她犀利的問題。「是有那麼點困難。但是,羽文,這只是假設問題,與事實並不相符。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美麗容顏確實是吸引我的一大關鍵,我對你的一見鐘情是如此的刻骨,這和當初我和喬葦初次邂逅的情景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喬葦大而化之和慵懶的生活態度是我和她劃下休止符的最大因素;而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你細膩,對生命的執著,這也是你深深吸引著我的地方。我們是不同的兩個個體,同樣美麗的外表卻是不同層面的心靈,而我要的內心遠遠超過光鮮的外在。我這麼解釋你懂嗎?」
桑羽文嬌羞的輕點頭顱,卻又突地想到什麼似的猛烈搖頭。
「你還是不相信我?」天呀!他說的還不夠明確嗎?
「那學姐呢?學姐她對你……」她咬咬下唇,擔憂地問道︰「學姐沒再交男朋友,會不會是她對你還……」瞥見他驀地擰上的濃眉,桑羽文納納的住了口。
袁暮青一拳捶向床沿,「我真的服了你,我說了一大堆都等于白搭了!」
「你生氣了?」她怯怯的抬眸瞧他。
「我能不生氣嗎?」他語氣中的惱怒意味濃厚。
「可是你們真的很相配,而且大家都承認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而她這個冒牌的親梅竹馬則是眾人口中壞人姻緣的第三者。
「是我要交朋友還是他們?沒人比我更清楚你和喬葦到底是誰比較適合我。難道你對自己沒信心?」她對感情一事的縴細與敏感實在是他始料未及,只怪他的前任女友太過粗線條,以致于他從不識女孩兒的心思是如此的讓人捉模不定。
「誰教你那麼的出色,我這只丑小鴨不敢高攀高貴的天鵝王子。」一抹暈紅淺染她隻果似的雙頰。
她嬌羞的俏模樣惹得他一陣心猿意馬,捧住她的小臉俯身偷得一吻,「誰說你是丑小鴨,你是我魅力的公主。」
「少灌迷湯了。」她俏皮的皺皺鼻頭,只手環上他的頸項。「告訴我實話,你吻過學姐嗎?」
「天!你又來了!」他挫敗的垮下雙肩。
「說實話。」她不依的勾緊他的頸項。
無奈的一聲嘆息後,他忽地攫住她的唇。「你要的答案。」
「我就知道。」她悶悶的嘟唇,心頭滿不是滋味的。
「我不想欺騙你。」他解釋道,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他和劉喬葦曾經有過的「唇齒相依」又引發桑羽文的醋海翻騰。
出乎意料的,桑羽文仰起小臉,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以後你的唇上只能留我的唇印,我已經做了印記了。」
「是!遵命!」他吁了口氣,總算雨過天晴了。「還痛嗎?」伸手按了按她的肚子,他一臉的擔憂。
她搖頭,生怕他就此打消教她防身術的念頭。「我沒那麼嬌弱,倒是你什麼時候才教我練拳?全怪你啦,拖拖拉拉的,說什麼我的腳傷未愈不適合拉筋踢腿的,不然我也不至于被沈雲修理得這麼慘。」
袁暮青似笑非笑的睨著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我當然會教你比劃兩招,免得又吃暗虧;只是——你的束修費一直沒付……」他故意拉長尾音邪氣的望向她。
「誰說我沒付!罷剛我不是才……」她羞哧的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再提起方才大膽的舉動。
「那不算。那個吻是做海誓山盟用的,豈能拿來抵束修?」他故意為難她,為的也不過想再一親芳澤。
听得他一句海誓山盟,她的芳心早已暗許,她想,他將是她今生的唯一了。捧住他的臉,她吻他的眉心、他高挺的鼻、他線條分明的雙頰、以及……他的唇。她的熱情只為他。
單單幾個不純熟的吻卻輕易地挑起他男性的沖動,倒抽了好幾口氣,袁暮青強迫自己拉離彼此的距離。她尚不懂情滋味,當然不明白她自己的熱情舉動對男人有多大的誘惑力,所以他不能就這樣佔了人家的便宜,也不想這麼快就讓兩人的關系進展到如此的親密。
「羽文——」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喚她。
「喂?」她抬著清澈的大眼不明所以的瞅他。
哦!老天!真是一大酷刑。「肚子餓了,吃飯去吧!」他迅速起身遠離她的誘惑。生怕第一遭覺得自己好——狼狽。
※※※
「你看螢火蟲耶!好漂亮。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桑羽文像小孩般興奮的拉著袁暮青的衣擺蹦蹦跳跳往前方奔跑。
「小心,別讓草根絆倒了。」袁暮青忙著出聲叮嚀。
才剛說著,只顧著追逐螢火蟲的桑羽文險些滑落排水溝,袁暮青聰明手快的提了她一把。「你看你,像小孩似的。」他的語氣中盡是寵溺。
桑羽文吐了吐舌,漾滿笑意的俏臉龐在月光的襯托下更是迷人。「我好久不曾見過螢火蟲了嘛。」
袁暮青牽著她跨過排水溝,再鑽進涵洞內。「來,坐這里。」他拍拍身旁近洞口的水泥管底示意她坐下。
她挨近他坐著,一雙明眸依舊被洞外的皎潔月色及滿天飛舞的流螢吸引著。「好美啊。」她忍不住又贊嘆道。
袁暮青摟住她的薄肩突地逸了聲笑。
「笑什麼?」桑羽文終于回眸望他。
「前陣子我帶大個兒來時,他竟然尖聲怪叫的把流螢當鬼火,笑得我差點撐破肚皮。」一想起大個兒他依舊忍俊不住笑意。
「天呀!他那個人這麼沒情調!」
「可不是嗎?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其實他膽子小得很,半夜上廁所還得要人陪,常常被大伙兒拿來當笑柄,調侃個沒完沒了呢!」
「有人天生膽小,那又不是他願意,你們還這麼取消人家,太不夠意思了吧!」
「喔,你這麼護著他不怕我吃醋啊?」
「哪有那麼多醋好吃?!」她用手肘輕撞了下他的月復部。「你呢?你的膽子大不大?」一只螢火蟲竄進他們的私人天地,她伸手一抓卻撲了空。
「你說呢?」他瞅著微微氣惱著的她問到,那微嘟上翹的朱唇令他情不自禁的低首偷香。
「我只看到你的色膽包天。」她閃過他的第二波襲擊,微欠身想出涵洞外捕捉流螢。
袁暮青大手一勾,將半起身的她帶回他的懷中。「別忙,我們現在可不需要小電燈泡。」他還嫌斜掛天際的那彎月太過明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