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他看你忙便不吵你。慢慢吃,先進去看鍋里熬的湯。」
一旁的單琵琶立刻由幾句交談中听出端倪。
「琥珀,應爺不是個好人,勸你最好離他遠些,要不然遲早會因他而招惹來麻煩。這些話是為你好,你可別生氣。」琥珀人很可愛,怕會受騙,才會麼。
「清楚你是為好,有什麼好生氣呢?明白你的,可是我很喜歡應子丹,或許短時間改變不了他,但至少有在他身邊能讓他別繼續走偏,是如今我能做的,再說啊,我也找不到能讓我那麼喜歡的人,想可能是不太聰明不會想太多吧。」殷琥珀紅臉,有些害臊承認對應子丹的感情。
單琵琶听頗有感觸。「不,你說得也沒錯,有時候喜歡就別想太多,否則一旦錯過將會終身後悔。」
「沒錯、沒錯。」殷琥珀笑得幸福洋溢。「最怕後悔。小時候,很喜歡吃糖葫蘆,有次終于狠心去買支,吃一個,剩下的三個要留給娘,結果應子丹以為我不喜歡吃,一口氣就把的糖葫蘆全吃光,害到現在都後悔若早知如此,還不如自己吃掉算。」
「……」單琵琶听無言以對。琥珀,這不是種後悔。
不管怎麼,該把握的時候還是別輕易放棄。
知道嗎?
差不多到「竹林小陛」打烊的時間,準備去接殷琥珀一塊回去的應子丹心情好得很,正要離開賭坊時,有名中年人突然跑到他面前跪地痛哭懇求。
「應爺,求求您能不能讓我晚點還錢?我一定會還,可是最近真的沒辦法!」
應子丹使個眼色,馬上有人上前解釋。
「應爺,他是老範,欠我們賭坊三十三兩,他因為妻子需要錢治病,但他拿不出三十兩,就來我們這賭,結果他運氣差,沒贏錢反而輸錢。」
彬在地上的老範拚命磕頭。「應爺,定我一會還錢,不過現在沒錢,好不容易借到的錢得先給妻子看病,再不醫治,大夫就會沒救,請您再多寬限幾好嗎?」
「老範,我們開的是賭坊,如果每個人都他家里有人等錢看病,我們遲早關門大吉,還是另外再想辦法籌錢吧。」
「應爺,真的是走投無路,求求您行行好,別逼死我!」
應子丹揮揮手,「去去去!」
「應爺,求求……」
「小道,過來。」等小道靠近,應子丹低聲交代道︰「帶他上去,再告訴他,錢暫時不逼,但非還清不可,切記要他不可說出去,若風聲走漏,他死也要把錢吐出來。」
「遵命,應爺。來人,把他帶上二樓。」
「應爺!應爺!」老範依然不死心希望應子丹能讓他晚還錢。
賭坊內的客人明知他有難,也無人上前幫忙,只因他們全曉得應子丹最不喜歡有人直接找他談賭債的事情。
應子丹環顧四周圈,發現眾人依然沉迷于其中難以自拔。
每個來賭坊的人,需要延遲還債的理由千奇百怪,但他可沒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強迫他們來賭,賭輸賭贏全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並不同情。
一旦破例,將來定會無窮後患,這便是他不喜歡有人走後門的原因,不過他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既然對方都來到他面前跪下開口,他會視情況而定。
解決完事情,他轉頭便發現殷琥珀站在門邊。
「不是交代要你別來這里?」應子丹牽著她的手離開。
「今天老板提早打烊,就想過來等。而且這里是你的地盤,還怕出事不成?」
「總之,這種地方你少來。」
悶悶地回答︰「知道。」
「我是為你好,你一個姑娘家來種地方,總是不安全,這里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萬一你出事怎麼辦?」霸王李最近常看見「勝利賭坊」的人在附近徘徊,他自然會擔心。
那干脆關掉賭坊不就得──她是很想麼說,可是應子丹肯定不會照做,也沒用。
「怎麼不說話?」
「不喜歡听的,要听嗎?」
「那就算。」想也知道會什麼。
「知道不喜歡,所以不說。」
「你別因為個原因而想離開我。」他扣緊的手,讓想逃也逃不。
「又沒麼,別老是將你的認定擅自加在身上,況且,解不會做絕的,不是嗎?」若無法改變他,只好由來找尋平衡。
「能麼想就好。」
「不過,假如哪真的做出喪盡良的壞事,也會大義滅親。」說到做到。
除走鏢的談二生不在外,今晚殷應兩家人難得聚在起用飯。
殷萬年將欠給夏府的銀兩還清後,開始在鎮上的學堂教書,薪俸雖微薄,每分錢卻賺得心安,自從上回差失去女兒後,他才徹底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且女兒還沒有還清債務之前絕不嫁人,為女兒的幸福,他自是要更努力工作。
爹辛勤工作的模樣令殷琥珀很開心,並不要求爹得賺多少回來,而是希望他有份正當穩定的工作當作寄托。
兒子和琥珀互動頻繁,劉翠婉看在眼底,期盼在心底。
雖然明非事情有所進展,可以安心,可也不見什麼明朗的跡象,要安心實在太早,今早上趁兒子出門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兒子卻神秘地若想要兒媳婦,可以自己開口要求,不定會有意料之外的結果。
沖著,劉翠婉準備桌好菜,要求每個人務必準時回來,就是要當所有人的面逼婚。
「伯母,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滿滿桌好菜啊?」殷琥珀驚訝問道。而且全是喜歡吃的,再吃下去,一定會胖死,可是不吃又對不起伯母也對不起自個兒的肚子。
殷萬年也很好奇,左明非大概猜得出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默默吃飯。
劉翠婉含笑和兒子對望眼。
「沒有啦,其實是大夫身子不好,要多吃些有營養的食物。」
「伯母,您還好吧?」
「應夫人,要小心保重啊。」妻子是病死的,殷萬年感觸頗多。
有別于劉翠婉兩個兒子的冷靜,殷家父母倆顯得格外關心。
「琥珀,你也曉得伯母身子不好,昨兒個去看嚴大夫,他居然……恐怕活不多久……」
噗的一聲,左明非很沒氣質地噴出剛喝下的湯,眾人不約而同望著他。
「不好意思,突然嗆到。義母,請繼續下去。」
劉翠婉瞪差破壞氣氛的義子一眼。「所以,在伯母有生之年,想看子丹能成家,不曉得你願不願意嫁給子丹,好讓伯母放心呢?」對琥珀動之以情,應該可以成功。
「好啊。」
「伯母知道要你嫁給子丹是委屈……什麼?你願意嫁給子丹?!」
「是啊。」
「娘,什麼叫嫁給很委屈?」應子丹忍不住抗議。就算琥珀不工作,他也能養活她跟她爹。
劉翠婉壓根不理會兒子的抗議,注意力全在未來媳婦身上。「琥珀,你真的要嫁給子丹嗎?伯母听真高興。」早知道種方式輕而易舉就能讓琥珀答應,也用不著煩惱麼久。
「伯母,大夫有沒有要您怎麼調養身體?」比較擔心伯母的身體。
「大夫叫保持愉快的心情,我的身體就能不藥而愈,所以不必太擔心。」听見琥珀願意嫁給兒子,心情好得不得。
「咳咳咳!」左明非差噎到。「不好意思,是魚刺。」
「那你打算何時嫁給子丹?」身體哪還有什麼病,劉翠婉興致勃勃地開始策畫兒子的婚禮。
嘴里塞得鼓鼓的,隔一會兒,殷琥珀才咧嘴回答︰「還沒打算嫁。」
「娘,先吃飯,關于婚期,我和琥珀決定好會告訴您。」再問下去,輪到他倒霉。
「琥珀,為什麼還沒打算嫁?」
「因為爹還欠他賭債,如果一日沒還清,就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