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佳佳用手撐住踉蹌的身子,一對烏黑大眼錯愕地看著眼前,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幕。
暗哥哥剛剛好用力地推她呢!他那麼緊張,是為了宋羽軒嗎?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那親昵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關系匪淺,他們甚至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起來……
這下她終于懂了,再笨也該明白了。
敝不得她們突然間要搬去傅哥哥家,怪不得宋羽軒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有話不說。原來呀,原來她偷偷勾引了她的傅哥哥!
一股濃濃的妒意襲來,林佳佳拿起鞋櫃上的厚底皮鞋,用力地往站著的宋羽軒扔去,「啪」的一聲,正中目標。
「你真不要臉!」她大吼一聲,旋即轉身沖出大門。
身後,宋羽軒吃驚地睜大了眼,左手愣愣地捂著被鞋底刮疼的臉頰。
「喂,她瘋了嗎!她該死的拿什麼東西扔你?」傅子隸的震驚絲毫不亞于宋羽軒,他心疼地掰開她的小手,驚見一道殷紅的血痕出現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
「可惡,我去把她抓來跟你道歉。」臭小表,膽子真大,敢當著他的面對羽軒動粗?
「不,不要!」羽軒拉住他。「佳佳沒錯,錯的人是我,是我傷了她的心。」
她垂下了頭,一串晶瑩的淚珠靜靜淌下,滑過那道傷口,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真正痛的人,應該是佳佳吧?
羽軒忽地茫然了,在她決定要接受傅子隸的感情的時候怎麼會自私的以為,佳佳或許能夠諒解,她或許井不是那麼的平傅子隸,她甚至曾一度認為,佳佳的感情並不成熟,她那年根本不會曉得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真的很自私吧?
暗子隸心疼極了,羽軒哭得如此傷心,讓他的思緒都亂了。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是真心相愛,你並沒有對不起誰,乖,別哭了喔。」他摟著她,像呵護一個脆弱的孩子,天知道有多不舍得她哭,她的眼淚害他自責極了。
他錯了嗎?或許他真的太心急了,可是他真的好愛她呀,他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她身邊……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我要在這里等佳佳回來。」羽軒稍稍扒離他,抽抽噎噎地說道。
她不放心把佳佳一個人留在這里;她至少必須確定她的安全,否則,這輩子無論她逃到哪里,她都會深受良心的譴責。
這回,傅子隸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默默地擦于她的眼淚水,捧起她紅腫的臉頰細細察看。「藥箱呢?」循著她的指示,翻出一罐藥膏替她輕輕涂上。
「我會等你把佳佳的事情處理好了,再來接你,在這之前,你要讓我陪著你,明白嗎?」他看著她,心痛又不舍地再次將她擁進懷里。
他的胸膛又大又暖,他的話語如此貼心,羽軒難過得渾身都微微顫抖。
她到底該怎麼辦?她什麼都不確定了。
「我們……蜇時還是別見面吧!」語畢,她狠心地將錯愕中的傅子隸推出門外,反手關上門。
「羽軒,你這是做什麼?!快點開門!」門外,傅子隸激動地捶打著,門板因他的力道劇烈地震動著,一下下地撞疼了羽軒的心。
「羽軒,听我的話,快開門!」
「你走吧!」她奮力地朝門外喊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求求你!」
終于,門外的撞擊聲停了,宋羽軒呈了口氣,虛月兌似的滑坐在地板上。
「對不起……原諒我總是這麼自私。」
她將頭埋在兩膝間,疲倦又心碎地掉著淚……子隸他一定很氣、很失望吧?她好壞呀,傷了那麼多人的心!
「氣死我了,那女人真是有夠陰險!」林佳佳重返速食店,邊吸著大杯可樂的吸管,邊低聲咒罵著,發泄心中怒氣。
方才那群死黨還逗留在店里,大伙兒忙拿出講義煽風,替大小姐降火。
「怎麼啦、怎麼啦?」
「誰惹你了?」
「是啊,你快說呀,說出來我們這些好朋友才能幫你出氣
身旁的女同學哇啦哇啦的叫著,林佳佳卻只是低著頭獨自生悶氣。
笑話,這事能說嗎?說出去不讓她們看笑話了。想當初自己是多麼意氣風發、志得意滿地宣布她和傅哥哥「不可告人」的新關系,如今……
媽的,宋羽軒害她都沒臉見人了!
她「咚」一聲放下飲料,然後氣極敗壞地沖出了速食店,身後,那群女學生還一臉茫然地兀自在煽著風……哇咧。她到底是吃鍺什麼藥啦?
暗子隸回到了診所,他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中,煩躁地不斷用指尖敲著桌面,他的臉色很難看,心情更是是糟透了。
不知情的護土小姐此時笑咪咪地抱著病歷進門來,然而,她只望了傅子隸一眼,差點沒奪門而出。
「傅傅傅醫師,這是……這是……」
暗子隸眼動瞼不動,看見護士抖得似秋風中的落葉。「放下吧。」他的口氣和表情一樣寒冷。
听話地「丟」了病歷表,護士小姐像風一樣的逃出低氣壓籠罩的診療室,而巨迫不及待地和同事們討論起性情大變的傅醫師。
門外的嘈雜喧嚷井沒有引來傅子隸的注意,他伸手拿起擺在最上面的那本病歷,心不在焉地一頁頁翻著。
他向來都不會讓那些煩心的事情影響了他的工作情緒,可是,為了羽軒他卻頻頻破了例。
他不是不能理解她心里面的沖擊,畢竟佳佳和她相處那麼久了,又是羽軒名義上的女兒,她會感到內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就是想不透,羽軒她為什麼要趕他走呢?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為什麼不要他的幫忙或是安慰,難道說;他傅子隸就這麼不值得她依靠嗎?
可恨,沒想到他傅子隸居然會敗給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
現在他只希望,羽軒不會愚蠢到以為只要她放棄了,他傅子隸就會乖乖地去接受林佳佳的感情,她要是真敢這麼想的話,他大概會一把掐死她。
暗子隸抬眼望著桌上那串刺目的新鑰匙月,那是他趁宋羽軒回家整頓行李時復制的,但是托林佳佳的福,現在它似乎也沒什麼用了。
伴隨著一聲咒罵,桌上的鑰匙成串飛出,落在甫打開的門廊上。
「啊?!」正要進門的人兒顯然措手不及,被嚇了一跳。
林佳佳回頭看看地上的鑰匙,又轉頭看著辦公桌後面,雙手抱頭、狀甚煩躁的傅于隸,臉上出現些許的畏怯。
門開著、門邊上的人既不離開又不進來,傅子隸終于被這不尋常的現象給拉回注意力。
他直起上身,沒有溫度的眸子掃向門邊,當他看見了縮在門板後的人時,臉色己更加難看了。
「你來做什麼?這不是‘小孩子’該來的地方。」他面無表情地下著逐客令,她的出現讓他的心情更加惡劣。
林佳佳很受傷的眨了眨眼楮,傅哥哥從來不曾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她理所當然地將罪過全推到了宋羽軒的身上。
「傅哥哥,你討厭我嗎?之前你不是對我很好……」
「那是因為宋羽軒的關系,請你不要搞混了。」傅子隸不耐煩地敲起了鍵盤,一張俊臉在電腦熒幕的反射下,顯得更加冷酷駭人。
然而他殘忍的話語卻沒有成功地讓林佳佳卻步,或是哭著跑開,他的無情反而將她的怒焰給推到更高。
林佳佳咬著唇,極力控制著月兌口而出的髒話,她知道傅子隸不會喜歡一個口出穢言的女孩子。
「傅哥哥,我知道你喜歡來羽軒,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她絕對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好,她那個人其實就愛到處勾引男人,我爸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振振有詞地說道,並且天真地期待著傅子隸從此對宋羽軒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