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
喉,她果然在這里。等等……她手上抱的是什麼?好大的一束花呀,她活了二十幾年了,可還沒見過這麼「壯觀」的捧花呢!
瞧佳佳她一臉難掩興奮的樣子,那幾朵「垂死」的花兒,想必已經完全擄獲她的少女芳心了吧?
哼,原來這個姓傅的喜歡吃女敕草,這個人肯定不是個正經的男人,搞不好,還是個中年色胚呢!
宋羽軒瞪著那塊刺眼的深藍色招牌,剛才流失掉的勇氣又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就算不為了林東升的遺產,她也該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色膽包天、披著羊皮的狼,起碼要讓他知道,女孩子可不是都那麼好欺負的。
街燈下,宋羽軒燦若星子的眼眸進射出異樣的光彩。
嘿嘿,今晚,她可有得忙嘍。
鬧哄哄的候診室里,終于又恢復了寧靜。
暗子隸關了電腦,起身月兌掉白色長袍,扔進角落的污衣籃
護士們都已經下班了,就像平常一樣,在診所正式打烊前,留到最後的人永遠是傅子隸。
暗子隸雖然是個標準的工作狂,但是他從不要求自己的屬下也跟著他一起發瘋;樂在工作的他,總是在完成所有的工作細節之後,才放心地拉下鐵門回家。
今天,因為診所里來了一群「鬧事」的小女生,害他不得不延長工作時間,看看手表,現在都已經十一點半了。
桌上的公文架里,擺了一疊的粉色信箋,傅子隸連看都沒看便將它們全數女乃進了垃圾桶。
「小表。」他撇了撇嘴,對這一類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
街上的商家們多數都已經打烊了,傅子隸頂著一身的疲累,關了燈,按下鐵卷門便彎身走出診所。
他的車就停在路邊不遠處,一棵行道樹底下。
他不疾不徐,踩著一貫穩健的步伐走向自己的愛車。晚風徐徐,沁人心扉,傅子隸半眯著眼,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忽然間,一個念頭問進他的腦海。
哎呀,他竟然忘了拿車鑰匙?!
「嘖,我居然也會這麼糊涂。」他雙手叉腰潮漆黑的夜空嘆了一口氣。
大概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每天從早忙到晚不說,就連半夜都會從床上被挖起來進開刀房執刀,這種「操」法對三十出頭的他來說,可能有些過度了。
無奈之余,傅子隸還是老老實實地轉身走回診所,畢竟,得要拿了鑰匙才能開車回家,不是嗎?
不遠處的騎樓底下,一個縴瘦、鬼祟的身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傅于隸凝眉望去,發現那人正拿了一罐不明的東西朝店家鐵門噴灑。
嘖嘖,看來又有不良分子來鬧事了。
他氣定神閑地觀望了好一會兒,但後來他發覺那人似乎噴得很起勁,短時間之內怕是收不了手了,于是他開始慢慢往回走。
起先,傅于隸真的以為那人攻擊的是鄰近商家,畢竟他從來沒惹過什麼醫療糾紛,也沒向地下錢莊借過錢;然而,當他愈是靠近,他的心中就愈是發毛。
那人噴的,怎麼愈看愈像是他的鐵門咧?
哇咧!「住——手!」傅子隸臉色驟變,二話不說便大步沖上前去。
那一句「住手」,可能真的是太駭人了,原本還想給診所鐵卷門再加點「顏色」的嫌犯,只匆匆回頭看了傅子隸一眼,便飛也似的拔腿就逃。
只可惜,那名嫌犯與「被害人」的身高、腳長實在是相去甚遠,兩人不過奮力跑了十來秒鐘左右,便已然纏斗在一起。
掙扎間,嫌犯用來偽裝的鴨舌帽,終于頹然掉落,一頭令人驚艷的青絲披瀉而下。
嫌犯,居然是一個身高只到傅子隸下巴的小女人!
「放開我!你你你想干嘛?」
她在傅子隸強而有力的禁錮中又叫又踢的,活像只潑辣的小野貓。
不過傅子隸也不是好惹的,他並沒有因為「他」是女的就手下留情,他大手往下一扯,抓了女人如絹絲般的長發便逼著她往後仰。
眼下,是一張如月兒般出塵無瑕的面容,粉女敕娟秀的臉龐上,嵌了一對晶瑩剔透的黑水晶,那張充滿忿怒與恐懼的清麗容顏,令傅子隸的心頭一顫。
今夜,怕是不會平靜了。
第二章
宋羽軒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這個高大駭人的男子。
真衰那,她明明已經等到夠晚了才跑回來「動手’的呀,怎麼這時候還會殺出一個管閑事的路人甲咧?
他是誰?該不是巡邏的便衣警察吧?!
「好痛!」
她將手伸到腦後,拼命想護住自己的寶貝秀發。
這個人真是夠粗魯了,居然這麼用力抓女人的頭發!
「哼!」傅子隸冷嗤一聲,松了手勁,但是他的左手仍舊緊緊地抓住她的右手臂。
「知道痛就好,會痛表示你還有人性。」
「什……什麼意思呀?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她回避著男人如刀鋒艇銳利的視線,一張臉布滿了可疑的紅暈。
「小姐,你剛剛做了什麼好事,別告訴我你全都忘了。」他揚起半邊嘴角,極為諷刺地說道。
同行中,誰不知道這間診所就等于是他傅子隸的第二生命,是年紀輕輕的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結果,這個女人居然莫名其妙地跑來大搞破壞?簡直是太歲爺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我、我做了什麼事情,你有證據嗎?」宋羽軒仰著下巴。很「欠揍」地說道,其實她的兩腿膝蓋早已經打不直了。
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睜著眼楮說瞎話原來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這個男人不單是長得人高馬大,就連那張臉都冷得跟哈爾濱的冰雕似的,讓人看了不寒而粟。
雖然他的確是長得挺迷人的,五官及輪廓皆堪稱一流,但她現在可沒那個心情去欣賞他的外型,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你快點放開我幄,不然我要大叫了。」她困難地咽了口口水,虛張聲勢地說道;可是,她抖個不停的雙腳已經完全泄漏了她心中的恐懼。
暗子隸搖著頭,毫不費力地握緊她的手臂。她根本沒什麼肉,皮包骨似的,而她渾身發著抖卻還硬要逞強的模樣,實在是令人發噱。
「沒關系,你叫呀,你最好叫大聲一點,省得我還要打電話報警。」
「報……報警?」
羽軒一听,腳更軟了。
那對如子夜般深邃的黑眸,確實是一點溫度都沒有,說不定他真的會把她給「扭送法辦」?!
宋羽軒還來不及尖叫,便感到上臂一緊,那男人拉著她,回頭就往診所的方向走雲。「跟我走,我要去看看你到底在鬼畫符些什麼。」如果她只是個街頭藝人,閑來無事便在他牆上即興創作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原諒她。畢竟,這種「人才」在台灣還算是少見呢。
「不要,我不要去,你放手呀……啊……」
盡避宋羽軒叫得是聲嘶力竭,兩只鞋底都被拖得發出嘰呀音,然而傅于隸強烈的決心卻沒那麼容易改變……
待兩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回到案發現場,傅子隸先是兩眼一瞠,接著就是驚天動地的一陣暴吼。
「這、是、什、麼?」
變態?戀童屁??老牛吃女敕草?!連「癖」都寫錯了!
「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他指著那扇慘不忍睹。被「題」滿了難听字眼的鐵卷門,差點沒當場口吐白沫。
「意思?意思就是說……就是說……」這還用得著說嗎?她都已經寫得夠清楚了。
宋羽軒縮著肩膀,戰戰兢兢地斜眼瞄著盛怒中的陌生男于。不妙,他該不會「正好」和這家診所有什麼關系吧?否則他干嘛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