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做了什麼會讓自己後悔莫及的決定?
「我——我有點擔心。」她眨著如羽扇般濃密的睫毛,烏溜溜的瞳眸泄漏了她心底的不安。
冷天昊搖搖頭,輕拍她的臉頰。她,的確是該擔心!
「我擔心——萬一讓同事們知道我們住在一起,不知道會傳得多難听?」說不定,她和冷學長還沒來得及有結果,她那一身的皮包骨就要讓愛慕冷天吳的女人們給拆了。
好恐怖,她忍不住捂起了臉頰,想象自己被海扁的樣子。
「你的顧慮是多余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又知道我們住在一起了?」冷天昊輕松自在地說道,這他才不管咧。
「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的。你家又離公司這麼近,難保哪天不被人看見——」
月影說著說著,竟開始有些後悔了,或許接近冷學長還有其他更明智的方法,她這麼做,實在是太危險了。
然而,她看似求饒的臉,對冷天昊可起不了半點作用,他手一揮,兀自打斷了她的話。
「總而言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我會負責將傳言給壓下來的,這點你就不必擔心了。」
冷天昊安慰似的模模她的頭,一派溫和的笑容底下,正是暗藏了一個極為陰險的計謀——
他已決定要將她追到手,就不知道她的心意怎麼樣嘍?!
萬一,事情果真如她所說的傳了開來,那麼他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正式公開他們倆的關系。嘿嘿,這麼一來,月影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嘍!
「真的嗎?你這麼有把握?」她總覺得他的笑容有點兒怪怪的,好像在開心什麼似的。
她愈來愈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奇怪了,人咧?
月影像只警犬似的,偷偷模模地在整棟房子里展開詳盡的地毯式搜索,半個鐘頭下來,卻依舊沒什麼收獲。
「你在干什麼?掉了什麼東西嗎?」冷天昊突然鬼魁似的、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把正趴在地板上、眯起一只眼楮朝門縫里瞄的唐月影給嚇了一大跳。
她猛地直起上身,頭頂不偏不倚地就撞上了正要彎來的冷天昊。
「唉呀!好痛。」她立刻伸手按住頭,使勁地揉著。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冷天昊的下巴也舒服不到哪里去,不過他還是忍著痛.很紳士地先將唐月影扶起。
「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幫忙?」語畢,他好心地卷起袖口。
「不!不用了,我只是在熟悉環境而已。」月影背靠著牆,嘴角抽動、十分心虛地笑道。
開玩笑,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找「男人」,他不卯起來捉狂才怪。
不過說也奇怪,她都來了大半天,怎麼都沒看見冷學長咧?
「喔——熟悉環境啊,那你繼續‘忙’吧,我不打擾你了。」冷天昊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
吱,把他冷天昊當成白痴了!誰認識環境是用爬的?又不是四只腳的畜牲。
這女人有問題,她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沒老實說。
「月影,你的褲子都髒了,要不要回房間換一件?」他指著她髒兮兮的兩個膝蓋。
「哎呀,真的很髒耶,我——我先回房去了。」
唐月影臉一紅,頭也不敢抬地便溜回了房間。
冷天昊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待她關上了房門,才輕輕地伸手將身旁的那扇門打開。
那是冷天旭的房間。不過他已經出去了,所以里頭當然沒人。那面光可鑒人的木質地板上.更是連根發夾都沒有,月影到底在找什麼呢?
他凝眉,臉上的神情深不可測。
四十分鐘後——
「月影?你在睡覺嗎?」冷天昊站在唐月影的臥房外頭,輕輕敲著房門。
里頭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他試著再敲了一次。
「來了——」
唐月影終于從房里探出頭來。
「干什麼?你找我?」她慵懶的嗓音軟綿綿的,紅唇微噘,一張白淨的小臉有三分之一都讓散亂的長發給遮仟,模樣兒看似純真,卻很誘人。
幸好冷天昊是見過世面的,否則以她這種毫無警覺的個性,清白早就不保了。
「你在睡覺?」
「嗯,忙了一下午,有點累了。」她抬手伸了個懶腰,上衣和短褲間便露出了一截冰肌玉膚,冷天昊眨了眨眼皮,連忙將她的上衣拉下。
「嗯?你拉我衣服干什麼?!」月影一怔,立刻嘟起了嘴,用力將自己的衣角搶回。
別以為她睡迷糊了,她對向來可都很敏感的。
「別睡了,天都快黑了,你肚子一定餓扁了吧?我們一起吃晚飯。」冷天昊不以為意地笑著說。
「我們?你是說‘他’回來了?」月影惺松的睡眼為之一亮。
「他?你說的‘他’是誰呀?」冷天昊皺眉,「我們」當然是指他和月影兩個人,難道還會有其他的人嗎?
「喔,役有啦,我以為你大哥回來了。」月影訕笑。
她非常心虛地瞄了一眼冷天昊,後者正用一種近乎研究的眼光打量著她。
「啊,你不是說要吃飯嗎?你先到樓下等我,我換件衣服就來。」她話題一轉,連忙要把門關上;不料,冷天昊的反應更迅速。
他僅用單手的力量,便將門板輕松地撐開。「換什麼衣服?我們又沒有要出去吃,這樣穿就好了。」
說罷,他長手一伸,將躲在門後的唐月影給撈了回來,一手扣住她的縴腰,一手順便將門帶上。
月影身體一僵,忍不住驚喘道︰「你、你放開我——」混蛋,他竟然吃她豆腐!
只見冷天昊又勾起了那弧度優美的嘴角,放下她的同時,偷偷在她額上親了下。
那是很輕很輕的一個吻,一閃即逝的溫熱觸感.讓月影懷疑他是不小心踫到了她的額頭。
她紅著臉,心跳開始加快。
那片肌膚雖然只讓他輕觸了下.可現在卻像被火燒過一樣,熱辣辣的。
「怎麼了?你的臉好紅。」冷天昊強壯的身軀又向她移近了點,一張十足魁惑的俊臉,就停在她鼻尖不遠處。
他屬于男人的氣息正徐徐地吹拂著月影細致精巧的臉龐,搔得她全身上下都化成了一攤水,軟綿綿地幾乎站不住腳。
她的頭好暈哪——
冷天昊眼楮一眨,有些得意地扯開一個笑容,說道︰「走吧,下樓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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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旭站在覆了一層青苔的水泥圍牆外,靜靜地听著屋里頭傳來的陣陣笑聲。
昨晚當天昊告訴他,今天會搬進來一個新房客時,他還覺得納悶。不過現在他知道原因了,原來搬進來的是他的女朋友哪。
他轉動鑰匙,推開陳舊的木門,這時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超高分貝的笑浪,讓冷天旭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們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一時之間,他的耳朵有點承受不住。
酒足飯飽的唐月影和冷天昊,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三台的綜藝節目。
節儉到連電視機都舍不得買的唐月影,和一個從來不看娛樂節目的冷天吳,兩人競都十分難得地對著電視機哈哈大笑。
「哈,真是笑死人了,哪有這麼夸張的事情?」月影將腿蟋縮在沙發上,舒服地靠著冷天昊厚實的肩膀。
她的注意力全被電視節目給吸引住了,所以役察覺出有任何的不對勁;但冷天昊可就沒這麼輕松了,他一邊要賠著笑,一邊還要刻意忽略她不斷靠過來的柔軟身子,這對一個身心健全的男人而言,非但不是一種享受,還是一種酷刑。
「咦,好像有人回來了?」耳尖的他,首先听見外頭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