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知他是為了說下一個笑話的開場白還是假設……只是杜撰要她回答。
「我一定得回答嗎?」
朝霖抬起頭來,看起來不再那麼神秘兮兮。
「你可以拒絕。」
怡靖順了兩下頭發。「我不想瞞你,我不會接受正良或魏石的追求……」
她未說完就遭朝霖打斷。「我知道,我听淑德說了,如果那男人現在出現在你面前,要你嫁他,你還會猶豫嗎?」
她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的內心有一個角落,是柔軟不能踫觸的,她害怕面對現實。
婚姻是個大冒險,她願意嫁他嗎?
淑德給她的傳真紙,現在還放在她口袋,她沒去查字典,她沒有勇氣,見那傳真紙上有模糊的圖片,看起來像訂婚宴會,她不想提前知道真相,因為她不願提前接受幻夢破滅的事實。
她說︰「如果他此刻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他此生非我不娶,我會毫不猶豫的嫁給他,不管他家人、朋友、新聞媒體要如何看待,這樁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我都願意忍耐,不過他不會出現的,因為我心里只有一個人、一個名字,那名字刻在這里。」
她說著低頭飲泣了起來,指著自己的胸口。天啊!在這一刻她才明白,長嵐在她心里的分量有多重,她有多在意他啊!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低聲地說︰「他永遠在我心里。」
此刻那寬闊強健的胸膛摟她入懷,她以為這人是朝霖,然而抬頭的剎那,她看見的是眼眶含淚的長嵐,他緊緊的擁著她,好緊好緊。
哽咽的聲音充滿了激動、柔情和深愛。「我此生非你不娶。」
怡靖從口袋中掏出那張傳真紙。
「你……這報導……」
「我逃婚,因為這一生我只能娶一個女人,她就站在我眼前。」
怡靖情緒激動極了。「朝霖……」
「是淑德請他幫忙的,她怕你仍不肯嫁我,仍要我等。」
她滿臉淚水,喜極而泣。「我願意,我一直期待,我愛你。」她哽咽著,這是她一生的夢想,倚偎在長嵐的懷里,她知道她再也不能沒有他,再也不能。
—完—
後記︰愛情大觀園
你當過第三者嗎?我想沒有一個女人真正喜歡扮演這種角色。
但戀愛總使人發瘋,我時常自我嘲笑,是個完全不相信愛情,卻天天渴望談戀愛的人。
越瘋狂的戀愛越叫人沉淪,沉淪的感覺大概像吸鴉片吧!
渴望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渴望生命有更精彩的火花,渴望那種莫名其妙想被需要被擁有的情緒。
于是你成為第三者,剛開始的快樂令你興奮,就像剛抽鴉片時,腦中那些不知何來的美麗幻夢,令你陶醉其中,而後你加重了分量。嘗到了苦頭。
眼已望穿秋水了,站在濃霧多雨冰寒的冬夜里,痴痴的盼著他回家。家中坐著他的妻,她也在等,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織著毛衣,而他還在賭桌上。
半夜兩點,你因不甘心而不願歸去,穿洋裝撐著傘站在巷子痴等他的你,雙腳已經凍傷。
我問值得嗎?
清醒的你,痴傻了九年之後才醒,就像嘗盡了苦疲倦麻痹後的身體,突然之間復原了。戒掉了鴉片就仿佛戒掉了痴戀。
你說不值,說時咬牙切齒怪自己蠢,仍是不甘心啊!青春已逝,三千兩百八十五個日子。
我看你做生意時,和客人為錢錙銖必較的樣子,那種表明和感情上的糊涂,讓我深信這世界上沒有全能的計算者。
愛情總教人向往!
遍體鱗傷的女人,是不會為愛情覺醒的,只不過是從一個愛情陷阱中,裂碎粉化成灰。
愛人那最沉最深的潛意識里,有一股連自己也不明白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彼此的虐待狂,這種最刺激最痛的快樂,他們互飲彼此血肉中的苦,仰天痴笑,這種享樂激烈著你身上每一寸神經。
這是罪嗎?我問。
只有你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