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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戀奴心 第9頁

作者︰楚齡

「你是說……衛爺爺過世了嗎?」乍聞噩耗,曲若水顫抖著聲音問。沒想到……疼愛她有加的衛爺爺居然過世了,這怎能不叫她難過呢?

她不想問為什麼衛爺爺會跟著凜冽一起離開曲府,她怕當一切都串聯起來後,她會無法接受這個遲來的答案。

「他死前還是很掛念你。」這可不是凜冽胡說的。

雖然曲若水是曲震遠的小女兒,不過衛老頭就是無法連著她一起恨。

少爺,小的沒有什麼心願。只希望您對付曲府時,放過那可愛的娃兒吧!

衛老頭臨死前的話突然浮現在凜冽的腦海中。

若老頭地下有知,一定會對他硬將曲若水帶回凜府這件事氣到跳腳吧?

見他表情冷肅,曲若水輕喚︰「你沒事吧?」

「我們走吧。」拉起曲若水,凜冽放開她的柔荑,不像先前來時一樣抱著她走,自顧自地走向馬車那邊的一行人。

即使有滿月復疑惑,曲若水仍乖乖地跟在凜冽身後。

但單純的她並不知道一切的復仇計劃,已經慢慢展開……

***

好不容易在馬車被折騰了一天後,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凜府。

「回到家感覺真好!」衛子塵三兩步便跳下馬背,輕快地吹著口啃。

「小姐,您慢點兒。」春紅小心地扶著曲若水下馬車。

罷下馬車,曲若水便被眼前宏偉的景象所震撼。

像是綿延到天邊的城牆,在夕陽的暈染下,更顯幾分氣勢。

走進玄關後,挺直的柏樹站滿兩旁。風吹過,便清香四溢。

「哇!小姐,這兒比咱們曲府大了好幾倍呢!」春紅好奇地四處打量。

沒有回應的曲若水,只是滿月復疑問地看著懸在正廳上的匾額。

「降鷹廳」?曲若水希望自己心中的擔憂只是個錯誤的聯想。

「你和春紅就先暫時住在『晨曦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曲若水身旁的凜冽隨意對個凜府中的僕人招手。「小六子,你帶她倆到『晨曦閣』去。」

「是的,主子。」

「有什麼需要跟小六子說。」凜冽用六年前曲震遠幾乎說過同樣的話回給曲若水。

曲震遠啊曲震遠,你若听到我對你的寶貝女兒說這些話,會不會氣得吹胡子瞪眼呢?不過可惜的是,你已經死了,再也听不到了。

心思不若凜冽深沉的曲若水只是點點頭,她對著小六子友善地笑笑。「小扮兒,麻煩你了。」

「哪的話。」小六子必恭必敬地擺個「請」的動作。

待那三人離去後,衛子塵問道︰「人已經接回來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你去準備一下關於和曲府有生意往來的所有大戶名單。」

看著遠方那抹粉紅,凜冽眯起眼。「我要你一個月內,讓『曲府』成為歷史名詞。」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曲晸揚將帳本丟向桌子,忍不住雙手抱頭。

近幾個月以來,也不知道是誰在京城散播不利曲府的謠言,各家商行也不知吃錯什麼藥,開始陸續抱著觀望的態度,逐漸減少和曲家生意往來。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家剛冒起的「衛氏商行」,像完全不在乎賺不賺得到錢,拼命地和曲家搶生意。一開始他還不以為意,八認為是哪個傻蛋不要錢似的盡作賠本生意;但說也奇怪,「衛氏商行」的背後似乎有個財力雄厚的人支撐著,所以各大商行紛紛轉向,願意和曲家繼續來往的已剩下不到兩成。

曲晸揚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打拼一輩子的績業居然將會毀在自己的手上。

「少爺,您先別這麼煩惱……」一旁的總管見曲晸揚倦極的模樣,不禁也感到無奈。

「我怎能不煩惱?」曲晸揚打斷他的話。「曲家上上下下的開銷已經出現赤字,再不想些法子,可能再過不久,曲府的人都要餓死了。」

總管也一起幫忙想。「少爺有沒有想過和『衛氏商行』的人談談?」

「能想的我都想了。」曲晸揚揮揮手,「最近你也挺累的,你先去歇息吧。」

總管離開後,曲晸揚再次陷入苦惱。

一陣風吹來幾朵烏雲,悄悄地隱住皓白的月。

「誰?」曲晸揚倏地踢翻桌子,恰巧擋下一記銀色飛標。

衛子塵從窗外躍進曲晸揚的書房。他懶洋洋地靠著窗欄。「你不是想找我談嗎?所以我來了。」

聰明如曲晸揚,立刻知道他就是衛氏商行的人。

曲晸揚穩住情緒,冷靜地看著衛子塵。「您大半夜私闖民宅,未免也太囂張了。」

衛子塵冷笑一聲。「囂張?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才叫做囂張。」

話未完,一道銀色閃光鞭向曲晸揚。曲晸揚早猜到衛子塵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他身影一晃,原本他所站立之處的窗戶立即被衛子塵的軟劍劈裂兩半。

「你到底是誰?」曲晸揚對衛子塵狠毒的招式給嚇了一大跳。

他曲晸揚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之人,但也不是個大惡人。他向來也不愛與人結怨,怎麼今天引來如此殺機?

突然想到什麼,曲晸揚一陣恍惚。莫非,又是爹他……

看他一個分神,衛子塵深知機不可失,柔軟的銀色軟劍直刺向曲晸揚的咽喉。

「當!」一顆石子打偏衛子塵的準頭,讓那尖銳的劍鋒僅劃過曲晸揚的臉頰。

「你在搞什麼鬼?」衛子塵意外地看著來者。

「你眼里還有王法嗎?」司徒冀憤怒地握緊拳頭。

衛子塵上下打量司徒冀,心中有了疑竇。

司徒在玩什麼把戲?他怎麼老在阻撓我和凜冽……衛子塵心中有了其他打算。

衛子塵收起軟劍,它像條靈蛇般重棲衛子塵的腰間。「姓曲的,今天算你走運。」看來,他得和凜商量一下。

「你沒事吧?」司徒冀關心地走上前。

「你又是誰?」今晚真是熱鬧。先是有人想殺他,後來又有人來搭救。到底他今晚走的是什麼運?

司徒冀抱拳。「在下司徒冀。」

司徒?曲晸揚心下一驚。「你怎麼會……」

「有話晚點再談,你現在先跟我離開,萬一衛他改變心意,回過頭再要你的命,我恐怕也保不住你。」

無視司徒冀緊張的神情,曲晸揚像想起什麼。「吵了好半天怎沒人來看看……」他心跳漏拍幾下,瞳孔逐漸放大。「難道姓衛的那家伙……」

「我很抱歉。」司徒冀嘆口氣。「我來的時候,府上已無任何生還者……」

曲晸揚倒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司徒冀。「那個姓衛的……我們到底……到底欠了他什麼?他要這麼……這麼趕盡殺絕?」

雖然不想當壞人,但司徒冀還是老實地坦承。「衛……是凜冽的人。」

「……」曲晸揚震驚地看著司徒冀,將盈眶的淚忍住。

如果他早點讓下人們領完薪俸、離開曲府,就不會造成這樣的悲劇了……

總管剛才端茶來給他呢,但誰知下一秒……下一秒竟已是天人永隔……

「跟我走吧。」司徒冀拍拍他的肩。

「為什麼要幫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凜冽的人?」曲晸揚冷漠地看著司徒冀。

「你的確有懷疑的理由。」司徒冀看著曲晸揚,他正如驚弓之鳥.心懷警戒。「時間可以證明一切,如果你對小王有些認識,你當知小王從不打誑語。更何況,你覺得現在你還能在哪藏身?」

曲晸揚沉吟半晌,決定跟司徒冀走。

「能否幫我個忙,代我去看看水兒?」曲晸揚眉心緊蹙,這是他唯一的記掛。

「這當然沒問題。」司徒冀咧出一口白牙。

就算你沒有要求,我爹也會叫我去探听一下你妹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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