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你嫌生活過得太安逸了是不是?」凌雲志話雖然說得平淡,但他凌厲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爺,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從沒見識過凌雲志發脾氣,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立刻給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不要讓我在大興鄉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就砍你一次。」凌雲志一個字一個字冷冷的說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請你饒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阿綠哭得抱緊凌雲志的雙腿求饒,說什麼也不願離開。
畢竟窩在萬花樓當個女婢,所拿的銀兩還比在外面工作多得多,她舍不得這麼好的肥缺。
「你是聾子是不是,听不懂我說的話啊!叫你滾還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凌雲志一腳踹向阿綠的胸前,惡狠狠的踢了幾下,每一腳的力道都用上了十足的力氣,阿綠躺在地上哀哀的叫著救命。
柳若紅立于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雖然阿綠待她並不好,但凌雲志的手段也未免太殘酷了些,對一個姑娘家又是打、又是踹的,真是太狠心了。
此刻外面也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每一位姑娘都噤若寒蟬,誰也不知道凌雲志生起氣來是如此可怕,所以沒人敢上前求情。
「你這該死的下賤貨,竟敢自作主張,自己偷懶還編派別人的不是,我養你這種廢物做什麼,快點給我滾,而且什麼東西也不許帶走,要是給我檢查出你帶了什麼東西離去,我會將你的手給剁下來。」看見柳若紅的遍體鱗傷,令他對阿綠恨之入骨。
阿綠此刻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若離開萬花樓還會有命活著,若是自己執意不離開,那下場恐怕會很淒慘的。
她好不容易站起身,慌慌張張的離開。
解決了事情,凌雲志一步步逼近柳若紅,而柳若紅還來不及出聲拒絕,整個人就已讓凌雲志給攔腰抱起,柳若紅訝然的倒抽著氣。
凌雲志不管眾人的目光,抱著柳若紅的身子從容離去。
夾雜在人群中的丁香,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漂亮的臉龐沒有一絲笑容,只有肅殺的氣息。
百花樓的小紅,丁香記住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把手伸出來。」凌雲志將柳若紅的身子放置于柔軟的床鋪上。
柳若紅遲遲不肯將雙手伸出,她害怕凌雲志不知要對她做什麼。
「快,把手伸出來,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凌雲志不等柳若紅自己伸手,便主動去攤平她的掌心。
正當柳若紅想出聲詢問時,只見凌雲志從櫃子里拿出一個藥箱來,打開了盒子,拿出一罐藥,熟練的將藥膏抹在她的手上。
頓時,手心里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
「這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做事,這個藥一天分三次抹,若是用完了可以再跟我說,我再命人去買。」凌雲志突然輕聲的交代著,注視柳若紅的目光也不自覺的放柔,不像往常那般凶神惡煞。
凌雲志突如其來的好意,柳若紅只是呆愣的接受著,她一時之間無法將眼前溫柔的凌雲志,聯想成當日負她的無情人。
在柳若紅詫異的眼光中,凌雲志察覺到自己的異常,他連忙粗魯的將藥瓶塞進柳若紅的手里,推她下床去。
「你回房去吧!免得我一見你就討厭。」凌雲志背過身子,不想再看到柳若紅,他怕自己會心軟。
柳若紅握緊了藥瓶,看了凌雲志好幾眼,心里倏地涌上千萬種情緒,但不知從何說起,直到凌雲志再次惡聲惡氣的趕她,她才慌張的離去。
待柳若紅走後,凌雲志生氣的往桌上一掃,將桌上的藥箱打翻在地,他不懂自己,明明是該恨這個女人的,為什麼心中對她還是存有憐惜?
知道阿綠虐待她,他便怒火中燒、無法思考,心中就是舍不得她受一丁點苦,難不成自己內心還對柳若紅存有情意?
他用甩頭難以接受這個念頭。
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他凌雲志才不在乎、不在乎……
第九章
凌雲志為什麼突然又對她這麼好?
她不懂,真的猜不透凌雲志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既然對她根本沒有情意,為何會為了她的事憤開除一個下人,然後再幫她細心的擦藥。
他這麼溫柔的待她,圖的是什麼?
柳若紅停止了洗衣的工作,呆愣的看著自己雙手
的掌心,想起那日凌雲志難得溫柔的景象,她心里對他的恨似乎已減輕了許多。
回想著前些日子,似乎是好遙遠的事,在山洞一起相處的情形,那時她的確是很快樂的,每天心里都充塞著愛的感覺,凌雲志對她的好,她點點滴滴都記在心頭。
只是,為什麼他要出賣她?僅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棄她于不顧嗎?
難道古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一點也沒說錯嗎?
其實在她心里,對凌雲志還是有情意的,如果他肯跟她道歉,說不定她會原諒他,畢竟心里的那份愛意是無法輕易割舍的。
「小紅,丁香姑娘要你端一杯參茶到她的房里去。」如花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她連忙回過神答應著,放下手中的衣服,先端參茶過去服侍較妥當些。
因為只要她一點小事做不好,那個丁香就會對她大發脾氣,所以她絲毫不敢怠慢。
「丁香姑娘,我把參茶送來了。」柳若紅端著參茶,輕輕地敲著門。
「端進來吧!」
听到答應聲,柳若紅才敢開門進屋,前幾次的教訓她牢記在心。
誰知她才一踏進門,便見到丁香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而凌雲志的身子正壓在她的上頭,兩人有說有笑的。
柳若紅忙轉過身,急著要退出去,她不想看見這樣婬亂的鏡頭、會髒了她的眼、她的心。
「慢著,桌上有幾顆果子,你先幫我削皮,我待會兒要吃。」丁香一點也不介意將她的身子,呈現在柳若紅的面前。
柳若紅的突然出現是凌雲志所沒料想到的,但是他神泰自若,一點訝然之色都沒有,他知道這一切全是丁香搞的鬼,她想讓柳若紅難堪,但他沒說什麼,繼續享受著丁香的身子。
柳若紅是千萬分的不願意,但現今的她,沒有立場與權利發言,做為下人只有服從的份,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听命,拿起桌上的果子慢慢削皮。
「凌老板,你輕點好不好,都讓你給捏疼了。」丁香故意放大音量,她存心要柳若紅听見。
柳若紅低頭不語,專心的削著果皮,如視而不見般地無動于衷。
「丁香,你真美。」凌雲志當然明白丁香在玩什麼把戲,他也想看看柳若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所以他也樂得配合。
听見凌雲志的軟語魅惑,柳若紅一時不小心,刀子沒拿穩,便將自己的小指頭削了一塊皮,頓時血從傷口處汨汨流出。
她趕緊將指頭遞進嘴里吸吮著,強忍著熱淚,不讓眼淚從眼角滑出,也不敢喊出一聲痛。
「嗯哼……凌老板,人家喜歡你這樣,好舒服哦!」
這樣的婬聲穢語,柳若紅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終于出了聲打斷兩人的恩愛。
「丁香姑娘,我已削好皮了,請容我先告退。」
「你快走吧!」
柳若紅如獲大赦般,呼了一口氣,轉身想離去。
「慢著!」凌雲志,回頭盯著柳若紅。
柳若紅覺得納悶,不知凌雲志叫她做什麼?
而丁香也感到詫異,凌雲志不是對柳若紅無動于衷嗎?
「你給我站在那里好好看著,服侍男人就要像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