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凌雲志毫無表情的容顏,令人察覺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不!」柳若紅害怕凌雲志又想對她做相同的事,
她害怕那樣的折磨,她現在仍心有余悸。
「我不會再像剛剛那樣傷害你,你——轉過身去吧!」見到柳若紅那害怕瑟縮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已經嚇壞她了,便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
盯著凌雲志的雙眼,不像是說假,柳若紅猶豫了一會兒,才听話的轉過身去。
「趴下,我幫你上藥。」他就發覺柳若紅流著大量的血,也就是因為這些血,才促使他感到有些罪惡與不舍。
當藥膏的清涼滲入肌膚時,那灼熱果然減輕了許多。
為什麼凌雲志突然又對她這麼好?
他有什麼用意?難不成他又想出什麼新花樣要來折磨她嗎?
柳若紅快速的將衣服穿好後,剛好有個姑娘捧著一碗粥進來。
「這里沒你的事,你下去吧!」凌雲志接過熱騰騰的粥,便轉過身面對著柳若紅。
「張開嘴。」凌雲志舀了一匙,遞到柳若紅的嘴邊。
「我自己可以吃的,你把碗給我。」這樣的好意她承受不起,況且她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系。
「不要廢話,我叫你張嘴,你就給我乖乖張嘴。」凌雲志不高興柳若紅拒絕他。
面對凌雲志的強勢,柳若紅只好認命的張嘴將粥吃下。
就這樣,凌雲志粗魯的喂食著,柳若紅囫圇的吞咽著,深怕張嘴慢了一刻,又會招來毒打的命運。
「我吃不下了。」餓了三天的胃,沒有多大的食欲,能吃下半碗粥,已是她最大的極限。
「吃不下也得吃。」凌雲志怕她吃的太少,身體會因此而無法恢復抵抗力。
「我真的吃不下了,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好,就請你放了我,不要讓我去做妓女。」柳若紅沒忘記那要命的合約,她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全葬送在這里。
凌雲志眯起了雙眼,像似听到好笑的笑話般,拉高了語調,「放了你?你是痴人說夢。」
「我求求你,別讓我去做妓女。」柳若紅激動地狂喊著。
其實他也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接待別的男人,只要一想起她躺在別的男人的臂彎里,她的柔膚玉脂讓別的男人品嘗過,他簡直就快瘋了。
但他又不想讓她太好過,故並沒有答應她,只是冷哼了。
「你這惡人,我不想看到你。」柳若紅以為凌雲志不肯答應她的請求,心里對他的恨又重新燃起。
「先把粥吃完。」
「我跟你說過,我不吃了。」柳若紅由于懊惱凌雲志不肯答應她,出手打翻了碗。
「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我等著接客吧!」凌雲志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我不要啊……」看著凌雲志離去的背影,柳若紅淒慘的哭著。
「小紅,這些衣服要在中午以前洗完,還有晚上的菜就照這菜單上寫的準備,一樣也不能少,听懂了沒有?」凌雲志沒讓她接客,卻改讓她做妓院里的下女工作。
雖然是保住了名節,但這些從頭忙到晚的工作,讓她在短短半個月內,就瘦得不成人形了。
「我听懂了。」柳若紅認命的接過菜單。
「听懂了還不趕快去做,杵在這里做什麼?」服侍丁香的貼身丫鬟阿綠,仗著自己主子是萬花樓的紅牌,對底下的侍女從不假以顏色;甚至仗著主子是老板的紅顏知己,她更是不把別人放在眼里,時常將自己本分的工作,全丟給柳若紅去做。
這萬花樓里的姑娘,個個都清楚昔日百花樓的紅牌,根本入不了凌雲志的眼,所以才會落得只能在萬花樓做些低三下四的工作。
「是是是,我這就去。」雖然當初她也是嬌貴的千金大小姐,但如今過著這樣的生活,早就把她的嬌氣給磨光了。
「哼!百花樓的紅牌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乖乖的听我吆喝。」
雖然听到阿綠貶低她的話,但她也只能裝作听而未聞,胡亂的抹去眼角的淚痕,快步的離去。
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再也容不得她多想,因為還有一堆事等著她做,如果她沒做完,是要被罰不準吃飯的。
由于工作的時數太長,夜晚睡眠的時間只有一兩個時辰,以至于她在看顧爐火的時候,竟然不小心打了瞌睡。
當她聞到燒焦味而醒來時,才知道爐上的一鍋湯,早已滾干了。
糟糕!她又搞砸了。
正當她在想辦法補救時,背後突然傳來尖銳的女聲。
「好啊!你這死丫頭,叫你煮個東西,竟然給我煮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分明是想討打。」阿綠一進來,便看見燒黑的鍋底,像逮著了柳若紅的把柄般,給了她正大光明的理由,借以修理柳若紅。
「阿綠姐,請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再重新燒一鍋,很快就好的。」柳若紅看見張牙舞爪的阿綠,身體害怕的顫抖著。
「你做錯事還敢頂嘴,分明就是偷懶,才會把鍋子燒成這副德性,實在太欠教訓了,我要是不好好打你一頓,你是不會用心的。」阿綠上前抓住了柳若紅的秀發,沒頭沒腦的打著,她早就嫉妒柳若紅這一頭烏溜溜的秀發,這次剛好趁此機會,以泄心頭之恨。
「哎……呀……別打了、另,j打了,我下次不敢了,請你饒了我吧!」整個頭皮陣陣發麻,三千煩惱絲就像要被人用力扯下似的,疼得她張不開眼。
「還會有下次嗎?我這次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就不叫阿綠。」由于阿綠的體型龐大,施起力來也格外的有勁,不一會兒,柳若紅全身已布滿了淤青,有的甚至還沽有血跡。
「不要啊!求求你,饒了我啊!」柳若紅哭著哀求,希望眼前的阿綠能大發善心,不要再毒打她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若是不好好給你一個教訓,以後我說的話你還會听嗎?」柳若紅的哭泣聲,她根本不為所動。
「阿綠,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聲喝斥,嚇得阿綠趕緊松開手,柳若紅則連忙閃至一旁,滿臉淚痕的揉著傷口處。
「爺,我……我……」見到凌雲志不苟言笑的臉,阿綠頓時嚇得噤口。
「你好大的膽子,誰給你資格與權利,讓你這樣打小紅的?」
這些天來,凌雲志的心里總是掛記著柳若紅的狀況,忍了幾天不去看她,但卻始終無法靜下心來,故找了個爛借口說服自己,想來看看她,卻正巧撞見阿綠施暴的事件。
「我……因為小紅偷懶,所以我才……」阿綠支支吾吾的辯解著。
「她什麼事偷懶?」凌雲志看見一旁燒焦黑掉的鍋底,心里已有了譜。
「我不小心打盹,結果將一鍋湯給燒干了,很對不起。」柳若紅低垂著頭,不敢看凌雲志,不曉得他又想處罰她什麼。
「怎麼會打盹?難道夜晚的休息時間還不夠?」凌雲志的話雖然是問著柳若紅,但雙眼卻是緊盯著阿綠看,他知道已有人拿著雞毛當令箭,背著他亂搞。
「因為等我做完所有的工作後,就已經是二更天了,而我四更天就得起來洗衣服,所以才會……」
听到此,凌雲志已了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阿綠,你好大的膽子,敢把自己的事全丟給小紅,那鍋湯明明是我叫你煮的,你還推卸責任……」
看見凌雲志鐵青的臉色,阿綠知道大事不妙,慌張的將雙膝跪了下去,乞求原諒。「請爺原諒我,我知道自己錯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
凌雲志沒說話,執起柳若紅的一雙手,發覺她的掌心不僅月兌皮,有的甚至還長了水泡,頓時他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