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桂花還特地找了一個丫鬟,專門服侍她的生活起居,打點她出場的一切穿著,當她是千金小姐般的侍奉著。
「小姐,時候到了,該出場表演了。」
柳若紅面無表情的拿著琴,走到前廳去。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她不知道生存還有什麼意義,尤其現今她早已覺得自己好像行尸走肉般的活著,沒有心也沒有情。
凌雲志已徹底傷透她的心,她好恨啊!當初為何會瞎了眼,信了那樣無情無義的男人。
也許存夠盤纏後就回鄉吧!隨便找個人嫁了,也好過這種生張熟魏的日子。
「小姐、小姐,桂姐叫你哪!」
讓丫環這一呼喊,她才回過神來。
「小紅啊!今晚張公子要和你私下談心,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
別花慎重的交代著,這位張公子是縣太爺的兒子,她可是得罪不起的。
「我知道了。」柳若紅冷冷的回道,不想讓桂花難做人,只要不過分,她自會順從。
待她歌曲琴藝表演完畢,張公子已在廂房候著。
「小紅姑娘,你的曲兒唱得真好,今日一見,果然是個色藝雙全的美人兒,我張懷生真是三生有幸,能和小紅姑娘徹夜談心。」張懷生猴急的直拉著柳若紅的一雙柔荑。
柳若紅強忍住想抽回手的沖動及心底的不悅,她不卑不亢的說道︰「多謝公子賞識,小紅彈琴尋的就是知音人,張公子口口聲聲道好,可見也是個愛好樂曲之人。」
她早就听說張懷生仗著自己是縣太爺的兒子,整日不學無術,哪懂得什麼音律之學,她存心故意譏諷他。
「這是當然的,想我張懷生才高八斗,天底下還沒有我不懂的事,關于音律這種東西,我早已研究透徹。」張懷生為求在佳人面前顯現自己的才能,故大言不慚的自夸,說謊也不打草稿。
「那張公子可否露一手琴藝,讓小紅開開眼界?」真受不了這種無知幼稚的男人,柳若紅覺得自己的耐性漸失。
尤其張懷生的那副嘴臉,長得獐頭鼠目不說,嘴巴說出來的話又好臭。
「小紅啊!春宵苦短,咱們就別談這些事了。」張懷生突然大膽的將身子挨近她的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身。
「張公子,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柳若紅不想撕破臉,造成桂花的麻煩,所以還好言規勸,只不過話里已沒有了溫婉的語氣。
「我說小紅啊!妓女還不是都一個樣,賣藝不賣身只是想求得一個更高的價格,你我心知肚明。這樣吧!你開個價,多少我都給,現在就先讓我親一個再說吧!」張懷生摟著她的身子,俯下頭想尋著她的唇。
柳若紅左閃右躲,氣憤之情溢于言表,「張公子,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才不是那種下賤女子,你想尋歡請找別人,我這里不歡迎你。」
「不歡迎也得歡迎,你這婊子少給我裝清高,我張懷生要的女人,沒有得不到的,今天我非扒了你的衣服,玩玩你不可。」
「救命啊!別姐,救命啊!來人啊!」這下,柳若紅再也顧不了是否會得罪張懷生,只是驚慌的高聲喊叫。
「嘿嘿……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沒人會來救你的,乖乖順從了我,我會給你好處的。」張懷生立刻換上猥褻的嘴臉,他非得到柳若紅不可。
頓時,柳若紅感到冷汗直下,听張懷生的語意,像似桂花和張懷生早有默契,桂花不知拿了張懷生多少好處,竟安排這場局,想要毀了她的清白,教她無怨無悔的替她接客。
她終于看清楚桂花這個老鴇打的是什麼主意,只不過,現在到底該如何逃月兌才好?
就在她一閃神,她的上衣已讓張懷生這個畜牲給撕裂了,露出了連肚兜都遮掩不住的豐胸。
「噴噴,果然是天生的尤物,這兩顆女乃于如此的圓潤飽滿,就讓老子模一模、舌忝一舌忝,包你待會兒爽到雲霄。」張懷生將她鉗制在自己的懷里,正準備侵襲她的胸。
「不……不要……」若是給這個畜牲踫了,日後她哪還有顏面苟活于世,說什麼也不可以。
柳若紅奮力抵抗,就是不讓張懷生得手。
可是男人的力量畢竟是強多了,柳若紅哪是他的對手,他摟緊了柳若紅的身子,準備連她的褻褲也月兌去。
柳若紅情急之下,發現一旁桌上的茶壺,她顧不得里面的熱水滾燙,一揮手,便往張懷生的身上潑去,頓時他的哀叫聲連連。
瞬間,屋里沖進來許多人,柳若紅連忙拉緊了敞開的衣襟,驚惶地瞧著眾人。
「糟了,來人啊!快送張公子回去。」桂花一進門,便見到張懷生疼得滿地打滾,連忙吆喝眾人護送財神爺回去。
柳若紅呆愣的瞧著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已闖下禍事來,但至少保住了清白。
送走張懷生後,桂花極度不悅的責罵著柳若紅,「你這死丫頭,竟敢給我得罪這麼重要的客人,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爹只要下令一聲,我們百花樓的生意就不用做了,而且得罪了張懷生,你可是要吃牢飯的。」
「我若真的要吃牢飯,那桂姐也得陪我才行。」柳若紅冷冷的瞅著桂花那張勢利的嘴臉。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合約上明明寫的是賣藝不賣身,如今張公子要強佔我的身體,似乎是經由你默許,若真要打起官司,我是出于自衛傷人,縣太爺就算想將我治罪,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倒是桂姐你毀約在先,是不是得先賠償我的損失呢?」柳若紅的話說得合情合理,堵得桂花說不出半句話來。
別花沒有想到,看起來溫溫順順的柳若紅,不會是這麼牙尖嘴利的,原以為她是個很好操縱的角色,如今才知道自己如意算盤打錯了。
但她不愧是在風塵中打滾的人,知道自己落于下風,便立刻換上另一副嘴臉,討好的說道︰「我說小紅啊!別姐實在不清楚張公子怎麼會這麼不懂禮數,桂姐當然是疼惜你,站在你這一邊,要是桂姐早知他不安好心的話,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與他單獨見面,只不過這會兒傷了張公子,這個麻煩事該怎麼解決才好?」
「也許可以請李家公子幫幫忙,畢竟李家在大興鄉還算是名門望族,據我所知李家每年捐了不少銀兩給官府,若是由李家出面游說,縣衙應該會買他這個賬,這會兒欠了李公子的人情,與李家公子的邀約,就必定得先挪前了!別姐,我丑話可是說在前頭,你可別又替我擅作主張,否則,大不了我不做了,你好好打算打算,可別因小失大。」柳若紅靜下心來,腦袋便開始運轉,這種小事,她相信應該可以很快擺平的。
「小紅啊!這條妙計真好,你真是聰明,桂姐以後一定都听你的。」桂花做足了笑臉後,便離開了。
柳若紅想起晚上的遭遇,心里不禁又悲苦起來。
這晚,柳若紅照例至前廳表演,她一向不在乎來觀賞的人有哪些,只是一個勁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清楚得很,這些人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才懶得抬起頭來,看那些豬狗不如的人,會髒了她的雙眼,所以整晚她都沒有發現,有兩道熾熱的目光整整盯了她一晚上。
是她,沒錯,就算她化成灰,他都可以一眼認出她來。
這個下賤的女人將他騙得團團轉,這回,老天讓他再遇上她,他一定要把前仇舊恨一並要回。
柳若紅竟是這般不要臉的女人,虧他還曾經想娶她為妻,想跟她恩恩愛愛的過一生,如今知道她的為人,他只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