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你倒放心,那羅水仙生沒幾兩肉,人家沒你會吃呀!」
「凡兒!」
凡兒先推開門,月光清晰的照清房內的景象。「你們……」她認得兩個不速之客正是下午調戲公主和羅水仙的兩個魯男子。「你們想干嘛?」
夯珂進了房內,震驚地喊道︰「水仙姑娘。」
凡兒急拉住夯珂,深恐她會沖上前去解救羅水仙。凡兒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但對方手中有武器,公主亦不懂什麼武功,哪能敵得過那兩個孔武的男人。「冷靜些,小姐。」
壓著羅水仙的男人發出奸笑。「怕了吧?十一公主,咱們兄弟可踫著你了,今天下午讓你逃過,但這次你插翅也難飛。想來我倆可從沒踫過貴族呢!」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呀比的。
「大哥,我們若上了公主,不就成了駙馬了嗎?」
「是啊!快把她抓過來。」
男人一步步趨近夯珂。
「你們這班渾蛋,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凡兒將夯珂拉到自己背後,她內心暗自發誓絕對要保護公主,個人生死亦不足為慮。
「你不怕我殺了這個女人?」他的手放開羅水仙的臉,但刀子壓得更深。
听到了她的恩人是當今的公主,膽小的羅水仙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聲地叫︰「公主,你快逃呀!」然後一口狠狠地咬住架著她的男人的手。
男人大聲申吟,一巴掌擊向羅水仙。夯珂驚呼水仙姑娘,卻被凡兒拉著往外跑,離開前猶自看見刀身在月光下閃著森白的寒光,往上舉起復又刺下去,夯珂的牙咬住下唇才忍住不叫出來。
「公主,快跑呀!」
「可是水仙姑娘……」
「公主,羅水仙她知曉你是一代公主,所以她願意犧牲自己來換取你逃走的機會,如果你現在被那兩個男人抓住,她的犧牲不就白費了。」
夯珂口里嘗到血的味道,知道自己咬破了下唇,眼下有一個人為了她斷送生命,讓她陡地心里一陣的抽痛。
「快些跑,那些人追上來了。」
夯珂與凡兒快速地奔跑,她感覺到下月復部隱隱作痛,但她不敢放慢速度,因為無法確定是否安全了。一直到凡兒停下來,她才跟著停下。
夯珂猛喘氣,望向四周。「怎麼了?」
「公主,他們大概沒追上來。你留在這兒,我回去看看情況如何。」
「凡兒,我也……」她正要要求一塊回去。
冷冽的風聲呼嘯著,摻雜兩人急速的喘息聲。凡兒看著夯珂,堅決地對她說道︰「別跟我爭了。公主,你好好地待在這兒,我很快就回來了。」
夯珂握住凡兒的手。「你要快些回來。」
「嗯!」凡兒點頭。她以安撫的語調說道,因為她知道公主面臨剛剛羅水仙救她的事正處于快崩潰的邊緣。其實凡兒自己也在相同的狀況之下,但她需要保護公主,所以才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方才所發生的事。
夯珂松開她的手,看著凡兒的背影離去,她的胃跟著痛了起來。「天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望向黑色的夜空,發現自己的本命星移到西方去了,她從未見過本命星有此異象,御屬天相官沒教她這象要如何去解釋?
也許是過度的緊張讓她變得異常疲倦,這里已經是大運河的河港附近,也不知安不安全?夯珂見個大木箱,她爬了進去,心想只需小憩一會,待凡兒返回,她听到凡兒的聲音再出來。她雖這麼想,可是當她一坐下,卻再也控制不住地垂下沉沉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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夯珂再次張開雙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不是夜晚的暗,而是一種類似在密室之中那種沒有光線的黑。她只得靠手去模索,發現她正是待在一個密室里,事實上應該說是在木箱里。回想起自己爬進一個大木箱睡著了,現在不知是什麼時辰,而她到底在這睡了多久?
她推開蓋子爬出來,驀然發現箱外仍是個密室,像是被關在一個小房間里。大概是有人移動了木箱,她卻沒發覺,凡兒回來過了嗎?天啊,她不該睡的。這是窄小的房間里,唯一的光線是從右側的圓筒照進來的,整個房間似乎左右搖晃不停,令她懷疑不已。
為了確定她的想法,她靠近窗戶向外張望。她在一艘船上!而且是艘在行駛當中的船。
夯珂的身軀滑下地板。「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居然在一艘船上。」她用雙手蒙住了臉,又很快的放下。「凡兒呢?還有……水仙姑娘,她們人呢?」她跳起來,翻開其他的木箱蓋子,只見有衣服、食物,但就是沒有凡兒的身影。
「糟糕,不能這樣。這艘船要開到哪?我必須請它開回京城才是。」她走到門邊,發覺已經上了鎖。她氣憤地猛捶木門,然後又跑到窗邊,等待有其他人出現。
船身的搖動讓她覺得不舒服,她不知道這種情況叫做暈船,因為她從未搭過船。大部分的時間,她只能閉著眼楮等待,以手輕撫肚子來減輕不適。
餅了半個時辰,她才听見人聲朝這個方向前進。夯珂爬起身貼近窗戶,她可以看見來者的模樣,但距離仍是太遠,所以想等對方靠近一點才呼救。
當發聲的兩個人慢慢地接近時,夯珂張大的嘴趕緊閉上。
「張家兄弟,今早上船時,看你的妻子好像很舍不得似。」
「當然啦,每回出海總要待個半月一月,咱們夫妻間的恩愛事做都做不足,她當然會舍不得!」
另個大胡子笑得可開朗了。「原來如此。」
「再說,我也舍不得,出海的時間憋得久,不知身子會不會憋出病來。我想老板該雇個窖子里的女人上船,以解我們的饑渴。」
「對,船上要有個女人就好了!」
兩人直直的走下去,也沒停下來,夯珂躲在門後不敢出聲,他們的對話令她膽寒。倘若給船上的人知道她在這,就算貴為公主之軀也是不安全的,到時人待在船上可就沒有在客棧的好運,現下想逃都不知逃到哪去!
夯珂頹喪地坐在窗邊,為自已接二連三而至的壞運氣嘆息,這是她出宮時始料未及的。她曾為自己卜過一卦,而卦象顯示幸運之神始終與她同在;此時她認為這算哪門子的「幸運之神與她同在」,這倒不是癥結所在,重點在于她要如何才能逃出這個鬼地方?求助此船上的船員,看來是行不通;此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可用,她不可能待在這里半個月,而不教別人發現。
密室里空氣糟到極點,光線根本不足,是她有史以來住餅最差的一間房,但它唯一的優點就是有食物。
翻開方才發現擺著食物的那個木箱,夯珂坐下來吃了些東西。她發現這些食物真是難以下咽,全部咸得可以,這讓她沒了食欲;呆坐了一會,她又換上了放置于木箱里干淨的水手服,正巧角落有張銅鏡,她照著鏡子,將發飾全卸下來,祈禱如此可為她稍稍掩飾身分。
她的命運未卜,一顆心是忐忑不安,若是手邊有佔卜的器具,她或許還可以為自己卜條路依循,現在只有硬著頭皮與命運一搏了。
在船身劇烈的搖晃下,夯珂猜測船只出了些問題,但沒料到的是,因此有幾個人勿匆忙忙來的這間儲物室,她卻不小心悶哼了一聲。
「誰?」其中一人對著牆壁大吼。
其他的人皆瞪著那名說話的男子,因為他們沒有听見聲音。等到掉到她身旁木蓋壓著她的腿,他們終于也听見夯珂發出的痛呼。一群人訝然地瞪向這個不屬于船上的小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