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麥倩妤等了歐漢文一夜卻沒見到人,心情跌到谷底,實在沒力氣和楊清昀多聊。
「怎麼你也這樣講呢?」楊清昀重重地坐在床上,把半靠在床頭櫃的麥倩妤震直了背脊。「陸家揚說他請的伴娘才最迷人。你說,我們能輸給他嗎?」
「陸家揚要結婚?」麥倩妤的精神全來了。
「對啊!他是楚帆的佷子,經過那件事後,叔佷的感情好得離譜,我們結婚,他也跟著結婚。」楊清昀說話的口吻似乎有些吃味。「婚禮還在同一天哩。」
麥倩妤的腦海涌上一幕幕的記憶。
陸家揚和他的未婚妻結婚,所以李維妮難過得回頭找歐漢文,歐漢文一接到她的電話立刻向她的身邊,還徹夜不回,這意味著什麼?
麥倩妤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听說他的新娘子很漂亮。我這個新娘子既然比不上人家,伴娘當然不能被比下去!喂,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啊?」
「我也想結婚。」麥倩妤把頭埋在涼被里,氣若游絲地說。
「你在嘀咕什麼?」
麥倩妤抬起頭,可憐兮兮地道︰「他為何不再向我求婚呢?只要他開口,我會答應的。」
※※※
連著一個星期,別墅里靜得可怕。歐家人回去南部了,而楊清昀忙著自己的婚禮,交代麥倩妤好好保養後,就沒再上門了。最令麥倩妤心冷的是歐漢文的早出晚歸。
就連麥筱竹都不免嗔怒︰「爸爸不要我們了。」
他去李維妮那里?
這個疑慮擾得麥倩妤食不知味、無法成眠,再不抹息心中的不安,她怕自己會崩潰。
清晨兩點,他還未進門,她就坐在客廳里等,在一片黑寂中獨噬焦慮。
她隱約听見車聲,夜里的一切似乎容易放大,接著听到車庫鐵門的啟動聲,還有輕盈的腳步聲。
大門被打開來,一個高大的黑影在門外暈黃的月光中闖進來。
她知道是他。在他關上門後,她無聲無息地走近他,突然,她被擁人懷。
「你……」麥倩妤被嚇著了。
「我知道是你,空氣中有你的味道。」說完,歐漢文在黑夜中擄獲她的雙唇。
夜里的一切容易放大,包括。
他抱起她,走向她的房間。「那個按摩浴白今晚正式啟用。」
這次,麥情妤十分清楚身旁的親密愛人是誰︰「省點力氣,待會兒好好表現。」
尾聲
麥倩妤在楊清昀的婚禮上才發現陸家揚的新娘竟然是李維妮。最夸張的是,兩個新娘、兩個新郎,伴娘居然只有一個,就是她。
婚宴正在進行,伴郎、伴娘半途開溜,兩人開著車離開飯店。
「大伙兒聯手欺負我。」
「輪到你將他們一軍。」歐漢文一手開車,一手放在麥倩妤的大腿上。
「沒你撐腰,他們哪敢造次!」
「要是沒有我帶著你開溜,你不被那團花束嚇昏了。」
婚禮上,新娘子會拋出捧花給在場的未婚女性,而今天的新娘捧花大得嚇人。
「那哪叫捧花啊!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叫兩對新人扛都嫌太重。花束竟然還貼了張大紙條,指名要給我這個可憐的伴娘。」
「一個李維妮就夠瞧了,再加上你那個死黨,你不必害怕出不了風頭。」
「我以為陸家揚娶的是他的未婚妻。」而李維妮會回到你身邊。麥倩妤在心里補上一句。
「陸家揚為了推掉利益輸送的婚約,把百分之五十的持股送出去,還飛到美國纏著維妮不放,維妮深戀著他,卻不忍見他為了自己而放棄辛苦經營的事業。她回國詢問我的意見,就是我們到宜蘭的那晚,她打電話找我。」
原來如此。麥情妤十分不好意思,她一直用狹隘的心胸來臆測歐漢文和李維妮的關系,幸好,她沒有自暴其短。
「我告訴她,她值得陸家揚這麼做,維妮才歡歡喜喜地準備當新娘子。」
車子駛進南氏企業的停車場。
「怎麼開到公司來?」
「給你看一樣東西。」
歐漢文握緊她的手,電梯直上十樓。
「哇!一、二、三、四、五,五間耶。」麥倩妤終于目睹楊清昀口中的小套房。
「打開門。」
麥倩妤打開第一間小套房的門,映人眼底的是一幅巨大的畫,畫中有個逐浪的女子。那臉蛋,那身影,活月兌月兌是她的翻版。
第二間套房仍舊是一幅巨畫,主角依然是她,正在切菜。第三間、第四間亦是她的畫像,分別是馬上英姿和坐在鋼琴前的回眸一笑。
第五間是鎖著的。
「快把它打開!」麥倩妤急切地想知道第五間的她是何種風情。
歐漢文挑著眉,暖昧地說︰「你不是每天都看得到嗎?」說著他把房門打了開來。
天啊!是她的。
畫中人千嬌百媚對著麥倩妤笑。
「歐漢文!」她快氣昏了。
「不要怪我,我就靠這五幅畫撐日子。你放心,只有畫家知道這些畫的內容,我不讓人靠近這五間小套房。」
「算你有理。」麥倩妤佯裝怒意,然心底盡是感動。
她的視線落在房門旁的一台迷你冰箱上,打開冰箱的門,只見里面都是冰袋。她想起他也曾在她家的冰箱放了許多冰袋。
「我經常站在這兒看著你的畫像,一站、一躺就是一整晚,脖子和肩膀受不了,這些冰袋可以讓我舒服些。」
歐漢文的話刺痛了她的心。他竟然是如此用心,而她還處處刁難他。
「我愛你。」麥倩妤踮起腳尖,主動奉上艷唇。
「嫁給我。」歐漢文有把握這次的求婚會成功。
麥倩妤尚未回答,歐漢文的手機就響了。
「怎麼不事先關機呢?」麥倩好抗議。這麼重要的關鍵時刻居然被一通電話破壞了氣氛。
「喂……我們在伊甸園,識相一點就掛斷電話。」
歐漢文匆匆關掉電源。這麼一來,沒人能干擾他們的好事。
「誰打來的?」
「我爺爺。」
「他說什麼?」
「筱竹追著一個小男孩要他娶她。」
「什麼?!」
「沒什麼大不了,這種事,她老爸小時候就玩過了,三天後就不會想玩了。」
「都是你啦!歹竹出怪荀。」
「那我只好努力一點,下一胎保證遺傳到我的優異天賦、善良本性、英俊外貌。」
「辦事啦!廢話那麼多。」
愛,正如火如茶地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