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照辦,你放心。」
「三天之內務必把這件事辦好!」
實恭敬的點頭,退出大廳。
???
懊死的!
巽婷裳一雙發火的眸子瞪著後照鏡里的一輛車子。
打從她上車後,這輛車子就一直跟在她的車尾,但是已愈來愈接近石川悅司的家,她實在不明白車子里的人究竟想怎麼樣?
難道就只是想跟蹤她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真是這樣,車里面的人跟蹤的技巧未免太爛了。
巽婷裳以為已經沒什麼危險,精神松懈之際,後方那輛車忽然瞬間加速,飛快地朝她的車尾撞來。
兩輛車子在瞬間的踫撞,讓巽婷裳的身子用力向前傾去,額頭順勢撞到方向盤,幸好腰間的安全帶止住她的前沖,才沒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的額際突然浮現出一塊暗紅色,讓一張白皙無瑕的臉龐出現瑕疵。
懊死,她瞪向後照鏡,頓時一股怒火沖上天。
巽婷裳想也不想的轉動方向盤,以避開那人二度的撞擊。
兩輛車子在櫻花道上追逐起來。
突地嘰的一聲,刺耳的煞車聲劃破空氣,兩輛車子相距不到一公尺,石川悅司的家就在她眼前。
巽婷裳坐在車里,一雙精明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後照鏡。
原本以為對方會再有所行動,豈料那輛車竟然開始往後退,迅速的消失在她眼前。
巽婷裳雙手轉動方向盤,想追上前,但石川悅司卻突然出現在她車子前,阻撓她的行動。
可惡,眼睜睜的讓那個該死的家伙跑了。
巽婷裳眼眸閃動著兩簇火苗,一口氣怨氣難伸,她憤怒的打開車門,嬌小的身影停佇在石川悅司的眼前。
「你干麼擋我的路?」瞪著他,她怒火沸騰的斥問。
「追了也是白追。」石川悅司擰眉瞪著她額頭上的淤傷。「該死的,你知不知道那人是故意挑釁、警告我,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危險,而你竟然還在這邊說風涼話!」
那石川壹成以為他這麼做,她紅鷹就怕了,不敢繼續這個任務嗎?
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就算抓到他,他也不可能供出一切,壹成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
「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做怎麼知道。」
「沒用的,壹成這兩年來處處派人找我碴,偶爾也會失風,但因為他有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縱使抓到人,也苦無證據,否則奈子何必去找騖鷹會幫忙,拖你下水。」
「這麼難搞!」巽婷裳擰眉,不悅的說道。「不過,他愈不希望我接近你,我愈要做給他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找騖鷹會插手管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他不希望因為他的事,而讓不相關的人喪命。
壹成的挑釁,已經擺明視紅葉為眼中釘,或許他該找奈子商量一下。
石川悅司沉思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巽婷裳。
「你瞧不起我的身手?」她的問話充滿火藥味。
石川悅司顧左右而言他。「隨我進來,你額頭上有傷,我叫佣人為你擦藥。」他轉身走進屋內,不理會她一雙發火的眸子。
依他與紅葉相處的這幾天,他已經將她的脾氣、個性拿捏得準準,知道她一向吃軟不吃硬,硬踫硬只會惹她更發火。
「我發誓等你上任後,就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刻也不會多留在這里。」瞪著那高大的背影,巽婷裳沖口而出。
「你以為我稀罕嗎?」嗤笑一聲,他冷冷的發出聲音反問。她充滿怒氣的臉龐在听到這句話,頓時變得好復雜、好難懂。
明明相愛的兩人相距不遠,但心思、靈魂卻是離彼此好遠、好遠……
???
石川悅司冷冷的瞪著未經通報就闖入他辦公室的鈴木奈子。
見她一臉笑意,手上還拿了一張紙條,不了解她的人還以為她是中了什麼頭獎。
但甚為了解她的石川悅司卻非常清楚這樣的笑容,這通常代表又有一個不知名的人要倒大霉了!
她那張美麗的笑顏往往是上陣殺敵的最好利器。看似無傷無害,其實是一個最美麗的陷阱。
「你又跑來我這里做什麼?」淡漠的瞥她一眼,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對悅司說。」鈴木奈子的笑容斂去,沉穩的對巽婷裳下令道,一雙眸子卻骨碌碌的轉來轉去。
巽婷裳瞥了她一眼,平靜的走了出去。
鈴木奈子見她走出去,二話不說,馬上將門關上。
這里的隔音設備裝置得非常好,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待會兒說的話會讓巽婷裳听到。
「好了,人已經出去,你可以說了。」石川悅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
「昨天我有跟丁煜凡聯絡,他說,他已經聯絡上紅鷹,也把你的事跟她說了,她答應接手這件事,今天她會抵達日本,這是她飯店的住址。」她將紙條遞到辦公桌上。
「然後呢?」壓下心中的翻騰,他看也不看那張紙條。
「當然是去找她啊。」鈴木奈子理所當然的說。
「事情不必搞得那麼復雜,況且紅鷹也沒有必要來幫我們的忙。」他的聲音平靜無波,但卻像壓抑著什麼,他的雙手在桌底下緊握成拳,翻騰的情緒開始影響他的思考。
她不是在度蜜月嗎?為何還來這里趟這渾水?
是同情他,還是……
種種的猜測,令他無法平撫心中的情緒。一張冷漠的臉漸漸蒙上一層暗淡的灰色。
「多一個人幫忙,你就多一分安全,紅鷹既然都已經義不容辭的答應插手,你就別婆婆媽媽的,去不去,一句話!」
「這件事我不希望再多牽扯別人下去,昨天紅葉遭到壹成派人攻擊,愈接近時限,他愈隱藏不住他的野心,他已經開始不在乎傷及無辜。」
「有這種事,紅葉怎麼沒對我說。」鈴木奈子納悶的道,方才她並未注意到巽婷裳的表情。
「讓她回去,我不需要再多個保鏢,更不希望有人因我而受到傷害,她待在我的身邊,只會招來無妄之災。」
「既然丁煜凡都已經講明要幫你,你還推辭什麼,這個地址就先放在你這邊保管,等你想通了,我們再去飯店找紅鷹。」
輕挪腳步,鈴木奈子將門打開,請巽婷裳進來。
巽婷裳面無表情的听命,靜靜的待在石川悅司的左右,一句話也不吭。
鈴木奈子咳了一聲,「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撩一撩秀發,她意味深長的揚起一抹笑容離開。
見鬼的,巽婷裳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冷氣不會很強啊!她疑慮的擰緊眉頭。
鈴木奈子前腳才剛走,她就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她方才的那抹笑谷似乎是沖著她而來。
但有可能嗎?會不會是她疑心了?頭皮怎麼一陣發麻……
???
夜幕低垂,彎彎的月兒高掛天空,沉靜的散發溫和的光芒。
石川悅司雙腳停佇在東京飯店七○一號房門前,高舉的右手停在離門板一公分的距離,左手握著一張快被他捏碎的紙條。
必不住心中的情愫,他終究是依照紙張上的地址,來到此地。
從他得知她的人已經來到日本後,一整天下來心神不寧,什麼事都做不好,他可以肯定自己早已為她的來到而亂了方寸。
明知道管不住自己的心,在面對紅葉時,他依然可以大聲的說,他恨她,恨她的欺騙,只是得按下內心百般的無奈與心酸。
敵不過心里的渴望,帶著煩躁又期待的心情,他一路開車來到這里,告訴自己,只要看一眼,知道她過得幸福後,他就可以死心的離開。
終于他往門板上輕敲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