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出師不利 第24頁

作者︰晨潔

他是自信的、堅強和快樂的。他不是要帶著她一起求死,不是,絕不是!于是她無視麥克•道格拉斯手中的槍,勇敢地向前邁了幾步。

而道格拉斯似乎也在考驗任天涯話里的真假,而沒有阻止她。

一步、兩步……十步……二十步!終于走到他面前,她的手剛剛伸出,就被他緊緊握在掌心中,再不肯放開。

攬住她的肩膀,他將她帶上那輛車。在麥克•道格拉斯的注視下,他從容不迫地發動車子,從容不迫地倒車,從容不迫地將車頭掉轉,加速,沖下山路。

蓓蓓緊張得握緊他的手,冷汗涔涔從掌心滲出。要死了嗎?這一次和他一起去死?

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一起飛向天堂其實也挺美的。」

如此緊張的氣氛下,他忽然噗哧笑出聲,「妳想去天堂嗎?」

「只要不下地獄,去哪里都好。」她說,努力調適自己的心情,和他開最後的玩笑。

「但是我不想去天堂,也不想去地獄,怎麼辦?」

透過駕駛座前的後視鏡,蓓蓓看到他盈滿笑意的眼。

「怎麼?」她疑惑地側過臉來看向他,只見他嘴角挑起的是自信傲然的微笑……」

山頂上的麥克•道格拉斯看著這輛車漸漸駛進了最佳射擊距離,一絲獰笑浮現眼底,抬起手,他喝道︰「射擊!」

掌勢落下--卻沒有響起他意料中的槍聲,

平靜,一切都平靜如死。

他震怒地抓過身邊的槍手,大喊︰「我叫你開槍!听到沒有?」

「听到了。」始終如泥塑一樣站在旁邊的槍手懶洋洋地回答,接著,十幾把步槍同時指向了麥克•道格拉斯的頭顱。

「你們?你們要造反嗎?!」道格拉斯震驚又震怒地吼道。

那名說話的槍手緩緩抬起手,模到自己的臉邊,用力一撕,竟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下那張臉嬌媚如花--

是野川明子。

「很意外吧?道格拉斯先生。」野川明子笑著,「你用了二十年計劃的事情,我們老板不到二十天就發現了你的秘密,看來這就是你那位真主給你安排的命運。」

麥克•道格拉斯的眼中迸發著狂怒的凶光,「宙斯那個混蛋!」

「請你說話客氣點,我老板最不喜歡別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而我也同樣不喜歡別人侮辱我的老板。」

野川明子不想再與他廢話,縴巧的手指輕輕扣動扳機,砰地一聲槍響,麥克。

道格拉斯已經倒下去了。

山下還在車中的蓓蓓隱約听到了槍聲,她緊張地拽住任天涯的手,「是槍聲?有人被殺了嗎?」

「放心,再也不會有人死于這場陰謀中了。」任天涯瞥了一眼車窗外的風景,「現在這個時候,明子應該制伏道格拉斯那個老頭了。」

「道格拉斯?你是說他是唐納德•道格拉斯的家人?」蓓蓓第一次听到整個事情的真相。

「是的,麥克•道格拉斯,唐納德的父親,整個陰謀的策畫人。妳之前曾經見過他的,但他那時是以另一個人的身分出現在妳的面前。」

「另一個人?」蓓蓓皺皺眉,「是誰?」

「國王陛下,我的爺爺。」

話一出,任天涯眉宇間的憂傷濃郁了許多,而蓓蓓則沉浸在無限的震驚中。

「你爺爺?你是說……他假冒你的爺爺?!」

「是的,他曾是爺爺的近身大臣,為雷斯潘效力幾十年,對爺爺更是非常熟悉。加之有野川家高超的易容術和霍格一家的幫忙掩護,他得以順利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二十年。」

「可是、可是你的爺爺呢?那位真正的國王陛下去哪里了?」

任天涯輕輕嘆口氣,「還記得鐘樓上的那具骸鼻嗎?那就是我的爺爺。二十年前被麥克•道格拉斯殺害在那里。我已將他的尸骨拿去做DNA鑒定,證實了他的身分。」

蓓蓓被這個離奇的故事震撼,她的手輕輕蓋在任天涯的手背上,「你一定很悲傷,是嗎?」

「是的,不過……」他淡淡地苦笑,「其實從很久之前我就有過懷疑了。還記得我和妳說過的話嗎?我說爺爺以前對我並不是很親近,但是在我父母去世之後,他對我的態度突然有了變化。

雖然我那時候年紀小,但我已能感覺到爺爺似乎在某些地方有細微的變化。畢竟我是爺爺最親的親人,我會有所感覺。所以認識戴維之後,我一直請戴維幫我查證我的困惑。但因為證據和線索很少,這件事一直沒有查清,直到這一次,真相終于大白……」

他回過臉,深情地凝視著她,「一定是爺爺和我的父母在天堂守護著我,才讓我一次又一次地逃過他的陰謀,也一定是因為有他們的祝福,我才可以認識妳,懂得愛人的幸福。」

捧起她的臉,絕繕纏綿的細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當一切結束時,他的心底還是揚起一股悲傷。到底在這場陰謀中,誰是最後的勝利者呢?他和麥克•道格拉斯,同樣失去了很多。

所幸,他最終得到了值得一生珍愛的人。

而過去的一切,但願它們都可以化作煙雲,不再重現了。

尾聲

「糟了糟了,我的捧花哪里去了?」蓓蓓急得團團轉。婚禮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開始了,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已經到場,但是她最關鍵的東西--捧在手中的花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無數的宮中侍女陪著她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的拚命尋找。

「需要幫忙嗎?」男主角微笑著倚在門口,望著他可愛美麗的新娘。

蓓蓓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他,「我的捧花不見了,我怎麼出去啊?」

任天涯背在身後的手翻出,在她的眼前「變」出一束捧花。

「哇塞!原來你還會魔術!」蓓蓓叫著擁抱住他,將捧花搶到手邊。

任天涯好笑地看著她,「不是我會魔術,而是妳太粗心,剛才拍照的時候丟在外面的草坪上了。」

蓓蓓的臉倏然紅了,「這個……人家是第一次結婚啊,難免緊張出錯,不許你再笑話我!」

「是,是,我的小新娘。」任天涯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我剛才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

「我們之間的三份合約。」

「啊?什麼三份合約?」

「第一次我們見面,是妳受委托送快遞給我。第二次我讓妳事務所的姊妹把妳的安全委托給我。」

「這才兩份合約啊!」蓓蓓不解從哪里又冒出個第三份來?

「第三份,就是今天要立下的。」他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捏住她的右手中指,「今天,我會把我唯一一份終身合約,簽在這只手指上。」他柔聲說。

蓓蓓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幾乎要掉出來。

今天她太容易感動了,無論是剛才哭得浙瀝嘩啦來觀禮的媽媽,還是事務所的姊妹們,都似乎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她弄哭,害得她的化妝師直抱怨總要不停地幫她補妝。

她發誓不再哭的,但是任天涯這句話實在是太、太、太讓她感動了啊,不能不哭。

「不要只顧著哭哦!」任天涯溫柔地以手接住自她眼角滾落的淚珠。「妳記得一會兒要對神父說『我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地許諾出她的誓言,而全然不顧一位準王妃應有的端莊儀態。

但,這又有什麼關系呢?看這一屋子微笑地望著他們的侍女們,誰都得承認,此時他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