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好像從認識你到現在,都是需要你來照顧我、保護我。」
任天涯笑著說︰「這不好嗎?我是男人,當然應該由我來保護妳了。」
「但是……」她頓了頓,「相愛的人是不應該分彼此的,你對我付出什麼,我也同樣應該回報什麼。如果總是你在為我付出,我會覺得不安的。」
任天涯的心頭一片感動,但他還是漫不經心地笑著,「好,如果妳想為我做些什麼,我交給妳一件事,妳看妳能不能做好。」
「什麼事?」她興奮地瞪大雙眼,焦急地問。
任天涯促狹地眨眨眼,「那天妳要幫我做早飯是不是?可惜被那些記者搞砸了。我還沒有嘗過妳的手藝,改天補做給我。」
蓓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做的飯其實很難吃……」
「我不嫌棄。」他捧著她的下巴,「只要是妳做的,我都會把它們當作人間美味。」
「這話是你說的哦!」蓓蓓揚起頭,「好,明天早上我做吐司面包給你吃!」
看著她精神煥發的樣子,任天涯終于微微松口氣。他不希望這個無意之中進入他生活的女孩,被這些看不清的陰謀,漸漸遮蓋了原本單純的笑容。
要她快樂,就要讓她幸福。做到這件事或許比統治好一個國家還要難,不過,他卻樂在其中。
「怎麼樣?」任天涯接到電話,就急急忙忙趕到酒店,一見到戴維,他立刻問道。
戴維向來沉靜的表情,今天看上去格外的凝重,甚至還有些深沉。
「這件事也許有些詭異,不過如果你肯接受事實的話,那麼所有的謎題又似乎可以迎刀而解了。」戴維將檢測報告交到他手上,「你如果做好心理準備,就看吧。」
任天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接過報告,深吸口氣翻開紙頁。
在最終的檢測結果那一項上,他的視線久久停留。
戴維也默默地看著他,沒有打攪。
不知過了多久,任天涯的眼中居然涌起一片水光,他似笑非笑地拾起眼,「我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是仍不敢相信它真的會發生。」
「也許是生活太平淡,所以偶爾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這樣的生活才算是完滿,」戴維看著他,「我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兩天必須回去,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還好。」任天涯說,「過幾天我要舉行婚禮,你能趕回來參加嗎?」
「恐怕不能,看電視直播好了。」
戴維在紙上寫下一個電話,「雷斯潘的軍權還不在你的手里,如果急需什麼幫助,我已經和這幾方面的人打好招呼,打個電話他們就可以派人過來保護你。在兩個小時之內,你就可以離開雷斯潘。」
任天涯傲然笑道︰「我是要去作戰,可不是要逃跑。如果沒有勝利,我不會離開雷斯潘的。」
「看清楚你的對手有多強大,不要輕敵,再艱難的時候也要冷靜,做到這幾點之後,你一定會贏的。」
任天涯的眼神幽深,「我知道。而且我的父母已經等了我二十年,是該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第十章
本年度似乎是世界上所有皇室的「黃道吉年」,由丹麥王儲開始,各國皇室的結婚大行動也轟轟烈烈地陸續展開了。
任天涯即將繼承王位,不過他決定先舉行婚禮,然後再登基。
由各國派出的幾百家電視台,都紛紛雲集雷斯潘,準備報導這一盛事。
因為蓓蓓不喜歡曝光,所以任天涯讓她一直隱居在宮中,只有偶爾安排的一兩家新聞媒體,可以近距離接觸未來的王後。
據這些媒體的消息說,這位出身平民,來歷有些神秘的準王後,和王儲的感情非常好,兩人經常一起出外旅游、騎馬、射擊、釣魚,儼然是最甜蜜的戀人。
「昨天我在網絡上看到,有人評價你是最完美的王子。」蓓蓓低聲耳語,「听到這個評價時,有沒有覺得很得意?」
任天涯說︰「從小到大,這種評價我听到耳朵都快長繭了。」
「臭美!」蓓蓓笑著罵他。「對了,我那天好像听到你在和鴻飛說什麼日期延後,你要延後什麼?」
任天涯沉默一瞬,握住她的手,「蓓蓓,如果我延後婚期,妳會不會怪我?」
「不會,但我要問明理由。」她看著他,「又出了什麼事嗎?當初那具骸鼻的身分已經查明了?」
任天涯點點頭,「所以再來我們也許會遇到比之前更凶險的事情,我想先把妳送回國,然後……」
「然後你自己留下來面對?」蓓蓓咬咬嘴唇,「我在你眼里真的這麼沒用嗎?」
「不是的!」任天涯忙反駁,「只不過我不想再讓妳遇到危險了!妳在我身邊的危險系數比以前要大上許多,妳知道妳對我有多重要……」
「既然你承認我重要,就更不能讓我離開。」蓓蓓急急地說,「以前我不認識你,我都願意為你擋子彈,現在我都快要嫁給你了,我怎麼還能在危險的時候棄你而去?天涯,我……」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許羞澀,但立刻又轉為堅持,「請你和我結婚。」
任天涯不由得呆住。「妳在向我求婚?」
「是啊!」蓓蓓嬌羞地笑著,「你對我求婚一次,我向你求一次,我們扯平了。上次我答應了你,這次你也不許拒絕我!」
任天涯看了她許久,然後伸出雙手將她抱住,「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像妳這樣愛我了。」
蓓蓓靠在他胸前,可以听到他激烈的心跳,而她的心也以同樣的速度跳躍著、歡騰著。
不久之後,兩人離開馬場,這時有名記者上前來采訪任天涯,「您現在已經擁有財富、容貌、愛情和地位,還有什麼是你所不能擁有的嗎?」
任天涯認真地想了想,一笑道︰「還不確定,不過一個星期之後你再來問我,也許我會知道答案。」
記者抓抓頭走了,蓓蓓代記者問︰「為什麼是一個星期後?」
「一個星期之後,所有的謎題都應該解開了吧。」他低低解釋。「今天晚上有個晚宴,是感謝駐雷斯潘的商界這一年對雷斯潘的支援,妳要是不想參加就不用出席了。」
「沒關系,我陪你。」蓓蓓這幾天開始學西班牙語,在任天涯的指導下信心增長不少,心里有些躍躍欲試。
任天涯笑著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晚間的宴會仍然是一貫的豪華盛大,國王安德雷•班德拉斯因為身體欠佳而沒有出席,而任天涯則依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待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因為要放煙火,所有的嘉賓都跑到陽台和廣場上去看。任天涯也和蓓蓓相攜要走出大廳,這時候有人送來一份公文。
「殿下,這是美國銀行送來的緊急文件,需要您立刻處理。」
任天涯歉意地沖著蓓蓓笑笑,「等我回來。」然後他便和那人快速離開。
蓓蓓獨自走上陽台時,听到司儀官在下面問展鴻飛︰「殿下和陛下都不在,點火儀式誰來主持?」
展鴻飛抬頭看了眼陽台上的人,「施小姐不是在上面嗎?」
司儀官猶豫著,也揚起臉尋找施蓓蓓的身影。
蓓蓓已隱約听到他們的談話,不過她的西班牙語還太弱,听得不是很懂,只知道他們在談自己。
「需要我做什麼?」她大聲問。
「能下來主持點火儀式嗎?」展鴻飛問出司儀官不好意思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