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錢。」他眼楮輕蔑地上下瞟著她。「去除掉財富,你這個王大小姐和尋常的女人一樣,沒多大差別。」
他不屑的言辭,並未引起王雅雲的不快,反讓她釋懷,她一直對傷害徐直中之事感到相當不安,現在起便可以免除對他的愧疚。
「放我走,我便不再追究你這次的行為。」
「不能。」徐直中斷然地搖頭。「在你未同意簽下結婚證書,將名下的產業歸屬我之前,我不會讓你自由。」
「婚姻不是兒戲,我不可能草率地由你來主掌我的人生。」
「由不得你說不,我已失去耐性跟你耗。」徐直中惡聲惡氣地說︰「我花了多少時間、精力在你身上,怎會容你一腳把我踢開!」
徐家的產業雖比不上王家雄厚,但也不少,她不懂何以徐直中會為錢逼迫她。
「你把伯父交給你的家產全敗光了對不對?所以異想天開地想用婚姻取得好處。」
徐直中被道中心事,惱羞成怒地臉色泛紅,並露出凶惡的眼神。
「那些看起來好看的企業,早已是空殼子了,全靠我在苦撐,要不是老頭子頭腦不靈光,投資錯誤而虧了錢,我也不必為那個家背負不少的債務。」
為了應急,他迫不得已地向高利貸借款,期限已到了,對方催討甚急,可是為數如此龐大的錢,他籌不出來,她是他唯一的希望,說什麼也得要她同意不可。
「你殷勤地接近我,原來全是想取得王家的錢財。」她恍然大悟地說。「但美男計不成,只好演出擄人記,妄想逼迫我?」
他被她挑明,十分難堪。
「你能了解最好,知道我是勢在必行,最好盡快同意,不要再尋苦頭吃。」
「休想。你以為我會笨得走入你布下的局嗎?」
厭惡他的卑劣,王雅雲轉過身不再看他,徐直中粗魯地板著她,將她轉過來面對他。
「你不笨是再好也不過,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別逼我。」
「你還想如何?」她大怒,揮手打了他一個耳光。「被你困在這種連貓狗都住不下去的地方,你還有什麼更低級的行為?」
徐直中撫模著被打的臉頰,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竟敢打我,你忘了現在不是在你的王國中,而是我的階下囚。」
他不善地走向她,王雅雲雖感到懼怕,但不願示弱,挺直著肩膀,動也不動地。
「想如何?打我嗎?我並不怕你。」
他在離她僅僅一寸的距離站住,凶惡的臉幾乎貼在她的臉。
「這一掌我不還手,你再敢輕舉妄動,可沒這麼幸運了。」
「你最好快放我回去,否則,後果由你負責。」她強持鎮定。「別再執迷不悟,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你那異想天開的計謀得逞。」
「可容不得你做主,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不會太多,你最好識趣地點頭,不然……」他頓住,眼楮在她身上打轉地邪惡一笑。
王雅雲沒讓懼意顯露出來,倔強地說︰「不然如何?」
「不然——」
徐直中出其不意地摟住她,強行吻上她的唇,她驚恐地捶打他,像他突來的動作,他又遽然放開她。她重心不穩,踉蹌地向後退了步,跌坐在地上;王雅雲憤怒地站起來,手用力的擦拭著留有他口水的嘴。
「你是個不要臉的小人。」她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你要敢再踫我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用你那雙小手捶我?來啊!」
徐直中胸膛挺向前,往她靠近,王雅雲害怕地往後退,狹窄的地方,一下便抵住牆面。
「你站住。」她喊。
徐直中沒有理會她的叫喊,用身子將她壓在牆上,凶狠地威脅︰「我再給你一天想清楚,要是繼續這麼不听話的話,不要怪我沒事先告知你。」
懊死的,怎到現在還沒回來。
張閔凱不斷地看著表,他們究竟去了什麼地方?自從前晚她答應森田大造去听音樂會後,似乎受到了鼓舞,兩天來,那個日本人,簡直像個影子般的追著王依雯轉,不論他們去了何處,森田大造都有辦法得知,且緊跟隨在他們左右。他曾要她制止那個日本人,不要再像蒼蠅般的窮追不舍,豈料,她竟豎眉瞪眼地問︰與他何關?讓他怔在當場,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計可施。
這太不像他了,被一個女人弄得團團轉。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超出範圍的關心?她在他心中出現的次數偏多?張閔凱又看了一次表,十點了,森田大造到底帶她去了哪里?一幅兩人相偎相依的親密影象躍上他的腦中,不由使他坐立不安地站起身,在房內踱著步。
不管了,明天一定要回去。不能再讓她與那個日本人再繼續發展下去,原來預定明天要回去的行程,因為尚有些細節未談妥,需要延遲幾天。天啊!他現在已這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再待下去,看森田大造那個油腔滑調的家伙對她緊迫盯人,只怕他再也難以制止自己,不去打爛森田大造那張流氣的臉。
棒壁的房間,依然沒有動靜,他再也待不住了,繼續如此地走下去,地毯恐怕會被他磨出個大洞來。他走到樓下的大廳,由于時間已不早,廳中冷冷清清地沒有半個人,櫃抬的服務人員正疲憊地打著瞌睡。他走至門口,一輛車子剛巧停下,只見森田大造走下車,繞過車的另一旁,殷勤地為王依雯打開車門。
王依雯走下車,他們走了過來,森田大造對他咧齒而笑。
「你睡不著覺嗎?」
「有你這只大野狼在,我豈能放心得下。」張閔凱冷冷地回他。
「我是狼的話,也是只有禮的狼。」森田大造不在意。「不像你,是只烏龜,喜歡卻不敢表示,想追求又退縮。」
他大怒。「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嗎?」森田大造笑嘻嘻的。「你敢說你不喜歡這位美麗的小姐。」
他喜歡王依雯?張閔凱不禁望向她,她美麗的眸子也正朝他看來,視線接觸剎那,他震動了下,真有此可能嗎?他喜歡她……或者更深入一點……
「我說對了是不?」
森田大造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
「不,不是如此。」他大聲地否認。「我有義務保護我的下屬,不被像你這種專門誘騙女人的壞蛋傷害。」
「你沒膽承認也行,但說我誘拐女人,我並不同意。」森田大造收起嘻笑的神色,態度相當認真。「對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是再認真不過了,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將娶她。」
這個日本人想來動了真情,他有什麼資格批評人家,張閔凱雙肩垂了下來,火氣由沮喪取代。
「你自己去問她。」張閔凱賭氣地說。
兩個男人眼楮全轉向她,盯著她看,王依雯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想睡了。」她朝里走。
「別走。」森田大造在後急叫︰「我是認真的,請你答應嫁給我。」
她沒停下繼續往前走的身體。「你去向別的女人說吧!」
她的拒絕一讓張閔凱松了口氣,懸宕的心放了下來。
「我也不想如此啊!」森田大造可憐兮兮地說︰「我是無法自主地愛上你,你是唯一一個我真心想娶的女人。」
「真惡心。」張閔凱忍不住在旁出聲。「這是你一貫引女人上勾的伎倆,對不對?」
出乎意料,一直吊兒啷當的森田大造,一反常態,怒騰騰地想宰了他似的大吼︰「我還不曾對任何女人求過婚,你再侮辱我對婚姻所抱持的神聖態度,我就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