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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優質男人 第5頁

作者︰陳希槐

「又怎麼了?沒事就拿趙媽出氣,人家可不是雇來讓你當狗糟蹋的。」一位精明梳著飽實發髻的中年婦人隨著趙媽而來,雍容嚴雋的氣質,頗有令人震懾的態勢。

她看了趙媽一眼,暗示她先行退下。待門軸聲被寧靜所吞噬時,她的雙眼才釋出犀利的光芒出來。

「媽,叔叔的農莊經營得好好的,您為何非要從他身邊奪來不可,要是您非要不可的話,您就自己去接收就好,我去干嘛?」崇綸語氣漸斂,不若剛才來得浮躁。

「我去接收?你明知道我要是去蓋這個章,收了這塊地,不又落得別人的口舌說我老盤算著別人的財產,要你去替媽簽收,大可跟人家解釋這是叔叔送佷子的,你也知道,你叔叔他沒兒沒女,死了自然要把財產給最親的晚輩,這個理由再好不過了!再說,有一半也是你父親的。」石夫人瘦削的下巴不停將利害關系精闢分析出來,為的不過是想藉兒子的手去奪這份利益。

「媽!您為何還跳月兌不出這爭權奪利的框框,曼弦就是為了您那要不得的面子問題才出意外喪生的,您一點也不感到愧疚就算了,還變本加厲追逐金錢游戲,我不明白,您已經夠有錢了,還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崇綸每每一想起曼弦的意外死亡全是拜自己母親所賜,一股難扼抑的激動便涌上喉間。

「住嘴!你那是什麼態度?又要跟我算舊帳是不是?我愛面子?難道婆婆過生日叫媳婦回來祝壽這也過分?這要當著親朋好友面前說出去,我的臉要往哪兒擺?」石夫人一貫的冷傲,猶如冰雕。

「您明知那天是台風天,還要她從台北趕回來,她連會議都還沒開完就一路開快車回來,這不出事才怪。」所有的指責如冰雹般撲向石夫人。

「要當石家的媳婦本來就要內外兼顧,若是只想當個會工作的女人,我要她進石家門來干嘛?當初說好一切以家庭為重,才允許她繼續擁有她自己的事業,而婆婆的生日不是屬于這家里的事嗎?怪就怪她命薄,能說什麼呢?難不成要我天天跪在她墓碑前賠不是?」

石夫人話一落下,見崇綸正要反駁時,更嚴苛的母性尊嚴立即抬頭。「別再說那麼多了,三分鐘後立刻下樓來。」

「我不去!」叛逆的氣流團團向石夫人襲來。

兩道堅如鋼鐵的牆相互對峙,他不再順她意了,照她的棋盤所設下的棋局,全是被她的意念牽著由著她擺布,他不想成為她手中的骰子,任意由她擲她要的點數。

石夫人雙拳握得似乎要捏出水來。兩年了,為了一個女人他就整整和她互嘔兩年,她這個做媽的在他眼里就這麼不如一個娶進門不到一個月即過世的女人,養兒育女有什麼用?連兒子的老婆死了兩年,她還換不到起碼的尊重。

「好,你不去,你繼續忤逆死我好了,如果你認為我死了會讓你稱心如意些,我成全你。」說完,便直沖廚房的方向,崇綸見狀也忙追了出去,兩母子一前一後在長廊上疾馳著,迎面走來的正巧是晴婉。

「媽!怎麼才上來叫哥一下就又斗起嘴來了,早跟您說哥不會去您就不信!」晴婉拉住氣極的石夫人,一對抱怨的眼神直射向崇綸。

「我從小把屎把尿把他帶大,這就是他反哺報恩的方式?」千怨萬怒淨往晴婉身上發泄,晴婉如吃飯喝水般地,早已習慣這種場面。

晴婉竭盡所能地緩下崇綸的沖動,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雖然不會真的笨到拿菜刀往自己身上砍,但也會想盡辦法折磨自己叫他們兩兄妹不忍而投降;舉凡絕食、吃安眠藥、哭得兩眼快瞎……這些比自殺還叫人難以忍受的酷刑,往往也叫心軟的晴婉要崇綸順母親的意,以免弄假成真,兩兄妹罪孽可重了。

「哥,就去一下嘛,那塊地本來就是叔叔該給我們的,又不是媽去跟他討,你就幫忙去蓋個章,簽個字不就了事了,何必讓媽氣成這樣。」晴婉雖明白事情的真相,但女兒的心大多向著父母多一點,因此,崇綸每次都是陷入孤立無援的窘境。

好一個孝順的白臉女兒!

崇綸畢竟也是石夫人懷胎十月生的,有血有淚的親情,逼得他不得不妥協。

「晴婉,有一天你會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昧著良心的事。」他妥協了,頭也不回直往階梯下樓,反正作奸犯科,要臉不要臉已非他所能掌握,就繼續充當盲目孝子吧!

旅行車的引擎聲噗噗作響,三人隨即出發前往。這趟路,母子目光根本斗不在一起,開車的晴婉自是閉嘴的好,免得無端的風暴又掃得她頭暈腦脹。

慕塘粗暴的野蠻行為,在小涯從中斡旋,並以交情向徐主任好說歹勸下,才以慕塘親自伸出手道歉,一場風波終告平息。而此事的後續影響,便是祖兒對這野人的評價,跌入空前的谷底。

直到要出發前的兩個小時,祖兒還在為了往後六天的折磨煩惱得呆坐在一棵樹干邊,兀自呆凝著天空朵朵白雲,期盼能有什麼奇跡似的天災降臨,好取消此次的活動。

「在想什麼?」小涯似虛月兌般的跌坐在她身邊。

「想什麼?想著地球為什麼不裂開,好讓一些該死的男人全掉進地獄。」十足還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他出發點還不是怕你被欺負了,我看,這家伙九成九對你著迷了,你自己可要警覺些。」小涯搖搖頭,如同身處事外的旁觀者。

祖兒見她倒一派安適優雅,不滿的情緒高漲。「彭小涯!要我忍受往後六天煎熬的苦難你也有份,少撇得一干二淨。」

「待會兒集合一下就要出發了,我說祖兒姑娘,這些埋怨等你探勘回來我自當負荊請罪,都什麼交情了,還在為這種小問題跟我嘔氣,也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小毛頭,你不會不懂怎麼應付吧!」小涯啐她長長一句。

「二十歲?」祖身挑起細眉似在提醒自己什麼?「Jacky也不過二十二歲,結果呢?」

想當初的年少輕狂,少女的綺麗幻想,認為相愛的定義沒有任何傳統與教條的約束,結果呢?還不是自打耳光,做了近三個月的戀愛噩夢。

小涯發覺一片樹葉飄到祖兒月復部衣擺上她也不自覺,她一定還在回想過去的那一段黑色往事,太年輕太好看的男人對女人來說是沒有保障的,祖兒一定不想再自掘墳墓,因此,對于慕塘這種孩子氣仍重的稚澀,她寧可敬而遠之。

看出祖兒不快樂的眺望遠方,小涯開始不忍了,如果讓她來這散心反而更教她煩心,並非是她的本意,她慎重想了想。「你若真不想去,我這樣為難你也會良心不安,這樣好了,我跟協會建議取消此項活動,改為營內教學。」

「這怎麼行?這群小朋友不也就為了這場大型的野外自力更生訓練而來,一旦現在叫停,這露營區以後還吸引得到人參加嗎?」為了大局著想,祖兒並不想因自己的關系而掃全體小朋友的興。

「這就是你們天秤座的個性嗎?怨也是你、求也是你,這下實在教我不知該如何辦事了。」小涯聳聳肩,反而變成里外不是人了。

祖兒自知理虧,只好停止了抱怨,正如小涯所言,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沉著點應付也就罷了,這群小朋友的希望可不能讓他們破滅掉的。

隨著營內的一陣敲鐘聲,兩人方結束了談話,面對一位和過去噩夢中神似的小男人,祖兒只好盡量以平常心對待,以免重蹈覆轍,又陷入不必要的糾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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