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後藤佳美搖搖頭,「他天生就是個好好先生,不會記仇的。」
「听起來他人還挺不錯的!」悅寧看好友幸福甜蜜的模樣,知道這小倆口是真心相愛的,也就不再堅持棒打鴛鴦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和吉田先生是如何認識的,方便告訴我嗎?」
「其實也沒什麼,就我從小就很喜歡一些花花草草,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有幾個同學找我合資開了一家花店,我答應了,便當起了花店的老板娘,而這個地點就在野裕哥公司的對面。」
悅寧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地點肯定是中川野裕替佳美找來的,要不哪會那麼巧,剛好就在他公司的對面!
可憐的中川野裕,他本來一定是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主意,沒想到棋差一著,這「月」終究還是被別人給「摘」走了……
她不禁長長一嘆!
「有天,阿佑來買花,要我給他拿主意,我問他要送花的對象,大約是什麼年紀的人,他說,很年輕,應該只有二十幾歲,我就建議他送玫瑰花,年輕女孩大部分都喜歡玫瑰花,他听從我的建議,要了一束玫瑰花,付完帳後,卻沒有把玫瑰花帶走,等到我追出來的時候,他人已經不見了,我只好拿起花上的卡片來看,上頭寫著︰‘很高興認識你,漂亮的老板娘!’從此,他每天都來買花,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後藤佳美簡略地將兩人認識的經過敘述一遍。
「他這人還挺浪漫的,難怪你會喜歡他!」也難怪中川野裕會輸得這麼慘了!
唉……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浪不浪漫倒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那個人?」後藤佳美意味深長地道。
「喔?」悅寧願聞其詳。
「當你喜歡那個人的時候,即使他不解風情、天生就是一只呆頭鵝,你也不以為意,甚至有時還會覺得他呆得很可愛!相反的,你若不喜歡那個人,就算他嘴巴甜得像沾了蜜似的,看在你的眼里,他也不過就是一只比較煩人的蒼蠅而已,你說對嗎?」
好友口中的呆頭鵝,讓悅寧直覺地想起了中川野裕,她甩甩頭,試圖甩去那張令人心煩的俊顏,才不甚專心地應道︰「好像是這樣。」
「那野裕哥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只可愛的呆頭鵝?還是只煩人的蒼蠅?」後藤佳美點出了重點。
悅寧的笑容僵了下,她回避地道︰「我們今天不談他好嗎?」
「這可不行!」後藤佳美的食指左右晃了回,「我這回是為了你們的事情,才特地跑這一趟的。」
「請不要把我跟他說成一個單位,他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悅寧嫌惡地道。
「你知道野裕哥這次為什麼會來台灣嗎?」後藤佳美問道。
「也許是你和吉田的婚事刺激了他,所以他才想來台灣度個假,轉換一下心情吧?」悅寧猜想。
「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總愛說野裕哥他喜歡我?」她一點都不覺得呀!
「他連作夢都喊著你的名字,你能說他不喜歡你嗎?」悅寧幽怨。
「夢?什麼夢?」後藤佳美好奇。
悅寧把當年中川野裕發燒時所發生的事情,向後藤佳美說了一逼。
「也難怪你會生氣,這換了誰心里都會不舒服的。」後藤佳美了然地道。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呢!」悅寧嘴硬地別過頭。
「我是不知道野裕哥當時是怎麼想的,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他後來喜歡的人,肯定是你!」後藤佳美有十足的信心。
「怎麼說?」悅寧早豎直了耳朵,表面上卻裝出不是很在意的模樣。
「自從你離開之後,野裕哥無時無刻都像在跟什麼人生氣似的,有時叫他,他也不搭理人,整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他本來就是個工作狂呀!這不一定跟我離開他有關系。」她才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這你就錯了!」後藤佳美指了指悅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野裕哥他是對你有所誤會,才會變成那樣沉默寡言的。」
「誤會?」悅寧不解,「他誤會我什麼?」
「他誤會你在台灣這邊有男朋友!」後藤佳美開門見山。
「我幾時跟他說過我在台灣有男朋友了?」悅寧喊冤。
「你當時跟他說,台灣這邊有人在等你回來,他一听就誤會了,直到前些日子跟你再度重逢的時候,才搞清楚,那個在等你回來的人,其實是你的父親。」這些事情後藤佳美都是從未婚夫的口中得知的。
悅寧突地想起當時中川野裕一臉傻笑的樣子︰心頭不禁一跳!
她細細思量兩人重逢後的點點滴滴,愈想就愈覺得,似乎有那麼一點味道。
「對了!」後藤佳美臨時想起。「後來有件事情,你可能也不知道。」
「什麼事?」
「阿佑告訴我,據他的觀察,你本來似乎不想爭取與明富川的合作案,對嗎?」後藤佳美確認道。
「嗯。」悅寧頷首,她本來是不太想接這個Case。
「野裕哥知道你公司設在越南的生產線出了問題,極需一筆資金周轉,偏偏你不積極爭取這個Case,他著急之余,親自找上了你的敵對公司的頭頭談條件,游說對方主動放棄這個合作案。」
就這樣,誤會漸漸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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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後藤佳美來訪之後,悅寧一直想約中川野裕出來把話談清楚,卻始終拉不下臉。
「這輩子不想再看見你」這句話還言猶在耳,如果她現在立刻回頭去找他,那不是很尷尬嗎?
因此,她想過一陣子,等兩邊的氣都消了一點,才主動去找他,然而,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這天,忍無可忍的悅寧終于氣沖沖地殺人了明富川頂樓,不透過任何人的傳話,直沖進了掛著「社長室」牌子的辦公室。
听說,這位原本還在放大假的中川社長,最近不知道哪根神經燒斷了,竟臨時起意到明富川台北分公司上班。
本來他工作癮發作起來,愛一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也不關悅寧的事,但偏偏這位大社長別的正經事不做,競專心三思地搶起她公司里的客戶來了,擺明是存心要跟她杠上。
明富川與傳盛雖同是電子業,但彼此一直是井水下犯河水,因為明富川的電子產品走的是精品路線,精密度高,單價也高,與「傳盛」的平價行銷策略完全不同,所以兩家以往客源重疊的情況並不明顯。
但這次明富川是主動削價來爭取傳盛以往的客源,做的是賠本生意,傳盛從前的老客戶得知能用一樣的價格,買到更好的產品,全一古腦兒地全倒向明富川那邊去了。
不過短短的五天,傳盛下半年的整體業績,狂掉了三成以上,一通接著一通取消訂單的電話,讓悅寧接到手軟,任憑她說到嘴巴都干了,還是不能改變客戶們堅持取消訂單的決定。
悅寧兩手撐在辦公桌前,噴火的美目直瞪向桌後的那個可惡的男人,「姓中川的,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社長,對不起!我攔不住裴小姐……」秘書小姐一臉驚恐地追了進來。
「沒你的事,你下去吧!」中川野裕遣退了驚嚇過度的小秘書。
「是。」小秘書如獲大赦地退出辦公室。
「你終于舍得來見我了!」他慵懶地托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瞥向她,一派悠閑的舉止,與她橫眉豎眼的怒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