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一塊兒跌入了床鋪!
他想撐起自己的身軀,但有心無力,只能微微分開兩人的距離。
此時悅寧已經松開了他的頸項,逕自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甜甜地睡去。
中川野裕盯著她的玉顏,有一抹怪異的熟悉感從心頭竄起,然後——
他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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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感覺麻麻的、癢癢的,像有什麼東西在咬她似的,讓悅寧睡得很不安穩,她想張開眼楮看清楚,到底是誰在打擾她睡覺,眼皮卻好沉、好沉。
強烈的男性氣息,一舉侵入了她的口腔,放肆又霸道地逗弄她的粉舌,不論她如何閃避,都躲不開對方的糾纏!
對方的吻愈來愈煽情、挑逗,處心積慮的勾引,不是半醉半醒的悅寧可以招架得住的,原本就不清醒的神智,變得更加的迷亂,藏在心底的熱情,一點一滴地被誘發出來……
漸漸地,她的抗拒變得微弱,甚至不由主地回應著。
好熟悉的感覺!她模糊地想。似乎在某個地方、某個人也曾經讓她有過這種情不自禁的感覺……
中川野裕!
突然這個名字闖進悅寧的腦海,她立刻醒了——
睜開眼的瞬間,她看見自己的身上確實壓著一個男人︰心里一慌,也不知打哪兒的力氣,雙手使勁一推,成功將男人推倒在地。
「你是誰?你想干嘛?」悅寧第一時間低頭檢視自己的衣裝,竟發現胸前的鈕扣開了兩顆︰心神大亂地拉攏了領口,神情驚恐地朝地上的男子怒問。
跌坐在地的中川野裕吃痛地搗住後腦,似乎是在被悅寧推倒時,一時不甚,撞到身後的牆面。
「痛死我了!」他不悅地吼道︰「你醉糊涂了是不是?這麼大力推我!」
「中川野裕?怎麼會是你?」
「廢話!」他火大地抬頭瞪她,「不是我,難道是鬼呀?」
悅寧這才看清楚了他的衣著,爆出一聲驚吼︰「啊——」
他襯衫上的一排鈕扣全開了,露出了大半片古銅色的健壯胸膛,兩顆暗紅葡萄干還若隱若現的!
她背過身去,搗住了眼楮。
「你亂叫什麼?」中川野裕的耳門被她突來的亂喊,轟得嗡嗡作響。
「你……你的鈕扣全開了!」她還是沒轉過來,只騰出右手尷尬地指了指。
中川野裕覺得好笑,「你自己解的,怕什麼?」
「我解的?我解的?我解的?」悅寧回過頭,激動地重復了三次同樣的問句,一次比一次大聲。
「你還懷疑呀?」他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低頭扣上鈕扣。
悅寧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難道真的是自己酒醉亂性,想對他「那個」?
應該不會吧……她有那麼饑渴嗎?
悅寧努力地回想喜宴之後發生的事,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宿醉造成的頭痛,偏偏選在這個關鍵時刻出來湊熱鬧。
頭好痛喔!
「你有沒有什麼好解釋?」他已經整理好衣裝,坐在床沿,儼然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你要我解……」悅寧一時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唾液,「……解釋什麼?」
為什麼輕薄他嗎?她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清楚,要怎麼解釋呀?
他一步步地朝她逼近,悅寧只得一寸一寸地往床內縮,蔥白的十指下意識地揪住薄被。
「三年前,我重感冒的那一晚,我們是不是……」他爬上了床,將她逼往牆角,直到她退無可退時,他才很露骨地問道︰「上過床了?」
幾年來,他一直以為那是一場春夢,但今晚,她的香氣、她嘗起來的味道、她的反應……她一切的一切,沒有一樣不符合那一晚她帶給他的感覺。
夢不會這麼真實,而她竟該死的瞞了他這麼多年,甚至還跟他離婚!
悅寧被他的問話駭得渾身一顫。他想起來了?
「沒有!」她有過短暫的慌亂,但很快地就穩住心神,「誰、誰跟你上過床了?你可別亂說!」
懊死,在這種緊要關頭,她竟然結巴了!
「你嘴巴真硬,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想否認?」中川野裕氣得想掐死她。
「誰嘴巴硬了?你才真的是有夠奇怪,隨便亂說人家跟你上過床,你有什麼證據?」她吃定他了。
證據?事情經過了三年多了,她教他這會兒上哪去找證據?
「沒有對吧?」悅寧咄咄逼人,「那就不要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毀謗!」
「你……」中川野裕差點得內傷。
「我什麼我?」悅寧推開他,逕自在床底下找著自己的鞋子,找到穿好後,她瀟灑地道︰「天色晚了,我回家去了,你就不必送了!」
「等一下!」在她打開房門前,中川野裕喚住了她,「你們台灣有句話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會找出證據給你看的。」
悅寧打開房門,回頭朝他甜甜一笑,道︰「好呀!我等著看你怎麼‘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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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寧心愛的跑車被綁架了!
而那名殺千刀的綁匪,正是中川野裕!
就在一個星期前,悅寧匆匆忙忙地「逃」出了飯店之後,才想起自己的車鑰匙還在中川野裕的手中,但做賊心虛的她,實在沒有勇氣回頭去找他要。
所以,她隔天另外派了人拿了備用鑰匙,去飯店的停車場幫她把車開回來,沒料到,中川野裕竟惡劣地將車子給藏起來了!
他要去取車的人轉告她,想要車的話,就親自來找他拿,否則就等著去廢鐵找車子的殘骸,只給她一個星期的期限,而且逾期不候!
這分明就是恐嚇嘛!
今天是期限的最後一天,悅寧不想讓寶貝愛車變成一堆破銅爛鐵,只得乖乖地答應他的要求。
他們約好了在他下榻飯店的附設咖啡廳見面,悅寧向服務生報上了中川野裕的大名後,服務生立刻領她進入包廂。
「把車子還我!」見到了萬惡的「綁匪」,她二話不說地索討愛車。
「我有話要問你,等我問完了,自然會把車子還給你!」他好整以暇地拍拍椅子,暗示她坐下。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悅寧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你有什麼話趕快問,我很忙。」
「我也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那我就直說了。」中川野裕笑得邪惡,「還記得一個星期前,你要我找證據的事情嗎?」
「記得!所以呢?」悅寧表面上很鎮定,但心里卻是七上八下的。
總不會真的找到了吧?怎麼可能!她明明都處理掉了呀!
「為了這件事,我特地打電話回日本請教小林媽媽一些問題,想不到,還真的讓我問出了一些疑點。」
「什麼疑點?」悅寧開始緊張了。
「她說,我患重感冒的隔天是假日,本來她想留下來幫忙的,但是那時她的孫子剛剛滿月,你體諒她想孫子的心情,就要她安心休假,家里的事,你會照料。」
小林媽媽最難得的,就是記性好,縱使是芝麻綠豆點大的事情,哪怕是經過一、二十年,她也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對!我是這麼說過。」悅寧有點印象。
「當天晚上,小林媽媽口渴,半夜起來喝水的時候,踫巧看見你在洗衣機附近找去漬粉,你告訴她說,你有件衣服趕著穿,卻不巧弄髒了,所以得馬上洗,最後你還跟她要了電熨斗,沒錯吧?」他問。
悅寧暗暗喊糟,這個小林媽媽真是閑到發慌了,竟然連這等無聊事,都能記得這麼詳細!
「是!」她硬著頭皮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