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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戀你 第25頁

作者︰常珍

朔雲沉著臉。「你最好把她的嘴封起來,否則,我有一天會宰了她。」

月兌下外套擦拭頭發,朔雲似是特意針對曉依。「易曉依,你的膽子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大的。可是膽子大,代表不了什麼。」

「朔雲,你是什麼意思?」佛瑞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為了報答易曉依送我的兩杯咖啡,你和她最好緊緊守在飄舞身邊,否則……小心她會不見,佛瑞。」帶著滿臉笑容,朔雲消失在醫院純白的走廊轉彎處,只留下佛瑞和曉依……曉夫眼見朔雲走了,耐不住一股怒氣,又發現佛瑞那只「欠缺教養」的手還在她嘴巴上,她索性張口咬下去——「啊……」一聲慘叫,佛瑞抱著自己的手掌。「易曉依,你跟朔雲無所謂,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痛死我了!」

漾出絕美的笑顏,曉依遞出剛剛的兩個紙杯。「沒有啊,只是要告訴你,你要我去買的咖啡沒了,就、這、樣!」

「別惹麻煩,你都把咖啡潑到他身上了,該消氣了。」

「消氣?哈,天大笑話,我每次見到他那張臉雖然他長得極帥,比我拍過照的男棋特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我一記起他對飄舞的所作所為,我就一肚子氣。」再這樣氣下去,曉依遲早會腦充血。

「那就別見他,多簡單。」佛瑞不斷地甩著紅腫的手掌。

「別見?要是那麼容易,我就不用煩了嘛!」曉依晃到垃圾桶前,奮力把紙杯往內丟。「你的手還痛不痛呀?」

「不痛?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用了多大力咬我呀?我的手沒斷,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娶到你的人真、幸、福。」

曉依皮笑肉不笑地搭上佛瑞的肩。「你放心,這里是醫院,別說是手了,就算是命根子被剪掉,都能幫你接回來。」「不,不用客氣,我自己去找醫生就行了。」天啊,這樣的小魔女,對于佛瑞這樣的紳士來講真是要命喔!

曉依逕自勾住佛瑞另一臂,甜甜地笑著。「別說我沒人情味,你的手是我咬傷的,我陪你去看醫生。」

曉依的笑,教佛瑞冷汗涔涔、毛骨悚然。他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期盼他能完整地活下來。

此時嘻鬧的兩人,又豈會知曉,朔雲正在盤算某事呢?

當朔雲察覺心的聲音之際,饒飄舞已永遠屬于他……???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快,快得令人毫無感覺。

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照射入屋,飄舞感受著溫暖的光線,睜著無神的黑瞳,她又將容顏轉到了窗子的方向。

護士親切地替她調高病床,坐到她身旁梳著她的發。

「飄舞小姐,今天天氣不錯,你自醒來的那一天,就在病房里頭沒出去過,這樣對身體不太好喔!」

「今天……還是冬天嗎?」冬、會凍傷一個女人的心。

「嗯,不過冬天已經到了中旬,春天快來了。」護士輕柔地梳梳她的長發。「對了,日本的櫻花很漂亮喔!可以說是日本的象征。」

「新年……這是第一次,我在日本過。」這也是第一次,她看不見任何人、事、物的新年!

「飄舞小姐,你怎麼了?」見她若有所思,護士擔憂地模上飄舞的額首。「沒有發燒呀!是不是睡得太少?」

「不,我在發呆而已,沒事的。」飄舞淺笑著解釋。

「是嗎……昨夜有下雪,你大概不曉得吧。」

「嗯,下雪呀!听起來,好像很美。」飄舞黯然地低下頭。

「是很美。對了,我來上班的時候,那些雪似乎都融光了,有些花在後園那兒都開了,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可是我的身子……」因為流產,飄舞流失了太多體力,近來,恢復了一些,卻還無法自己下床走動。

梳好飄舞一頭長發,護士為她結上一條緞帶。「沒關系的,我用輪椅推你呀!不然,你老是悶在房里也不好。」

想了一下,飄舞露出笑容,頷首道︰「嗯,麻煩你了。」

去外面,勢必會見到朔雲!飄舞就是有此預感。

原是她最愛的男人,她卻害怕面對他,任憑心中思念吞蝕著她,她也狠心地忽略那難受的痛苦。再見他,未必是壞事,畢竟,要分手也得有句「再見」,更遑論她和朔雲間,那條斬不斷的牽絆……縱然愛他,她也要忘了這令她心傷的愛,並親手結束它!???

坐在輪椅上,飄舞可以清楚地听到旁人開心的歡笑,以及孩童的嬉鬧聲、陽光的和煦,教她不自覺地微笑。

「飄舞小姐,你笑起來很漂亮呢,你以後要常保持笑容才行呢!」護士推著她來到一處樹蔭下。

對于護士發自內心的贊美,飄舞僅是以笑回應。

拉下卷起的袖子,護士體貼地為她蓋好腿上的毛毯。

「你在這兒等我,我進去幫你拿件外套,好嗎?」

飄舞抿唇沉思了下,手指緊緊地抓著毛毯,仍然溫柔可人地微笑道︰「嗯,麻煩你了。」

護士點點頭,整理好飄舞稍亂的發梢,便安心離去。

朔雲是放過她了嗎?不,他怎麼可能會……當她正沉溺于朔雲身上時,她卻不知,她終日難以面對的男人,已坐在她跟前伸手可及處。

看著飄舞深鎖眉頭的模樣,朔雲可以感到心中的憐惜無限涌出,那是為她,一個愛他至深的痴情女人。

一頭超過腰部的長發,是她為愛他而蓄留至今的。

可是,美麗容顏卻也因為愛他,失去了其中閃耀光芒的黑寶石,為他變得憔悴,她的一切,都是為他……天曉得,在他見到她身上插滿管子,靠氧氣罩維持呼吸的樣子,他才赫然發現——他無法失去飄舞!

那感覺瞬間傳遍他全身,也告訴了他,為何他會一再傷她,而她從紐約消失後,他那無來由的怒氣因何而生。

朔雲以指輕輕觸上了她的肌膚,卻令飄舞像只飽受驚嚇的狗兒一般,抓著毛毯,恐懼地轉著她那茫然的眼楮。

「是誰?是曉依?是佛瑞?還是……朔雲……」

收回手,朔雲用手覆上飄舞顫抖的拳頭。「朔雲!」

宛如受到了電擊,飄舞抽回自己的手,笨拙地弄著輪椅,希望能離他遠些,但似乎是徒勞無功。

「放開我,這里不是你該來的。」飄舞無措地撇過臉。「你的世界在紐約,日本不是你該待的地方,這里太多你討厭的黃種人。」

「紐約才是你的最終歸屬。」松了手,朔雲蹲到了飄舞身前。

聞言,「背叛者」三個字,又清晰地浮現飄舞腦海。

「不、我不要回紐約,我求你,放了我!」飄舞不後悔愛他,她後悔的是,為何她要愛得那麼深。

「我不會放了你,告訴我,我放了你,有什麼好處?」慣性的邪佞,又不由自主地藏于朔雲的言語之中。

「我失去了所有,我的心在你身上,我的愛你棄之不顧,我的孩子……被你的絕情與殘忍所殺,對于這樣的我,你還期望我能如昔一樣愛你嗎?」

「為什麼?你忘了自己的誓言,于此,你沒有話要為自己辯解嗎?」朔雲只想知道,他真傷她那麼重?

「說什麼?我的話,你會听嗎?」飄舞相信,他沒變。若他不再邪惡,那他該留心到,她的手拚命地抖著。

「OK,那孩子呢?你為了他,居然試圖挑戰我的怒火?」

抬起淚水滿溢的眼眶,那是種為人母的悲哀。「是的,我有那份勇氣,那是孩子賜給我的。」飄舞哽咽地續道︰「如果一個人的生命可以分成兩半,那麼我的生命,是屬于你和孩子的,你的那一半,在我決心離開時,已死去;當我以那孩子為支柱,你卻又毀了他,我再沒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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