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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桃花苑 第17頁

作者︰常霄

江蜜衣一頭的霧水越來越濃。

「好,用你的嘴唇踫我的嘴唇一下,試試看。」她說得稀松平常,就像吃粥一樣容易。

江蜜衣卻听得全身熱血沸騰,口乾舌燥,他誤以為爛泥巴是蓄意挑逗他。

「快點!快點!」爛泥巴催促著。

他的雙手在爛泥巴的香肩上略微用力地揉了一下。既然她都敢提出這種危險動作的請求了,那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好,不要說我沒警告過你。」他帶著狡黠的笑意,將兩片發燙的唇瓣壓向爛泥巴粉女敕透紅的薄唇。

第七章

數日後,桃花苑派來迎接藍泥香主的大隊人馬在黃昏將至時抵達江家莊。

浩浩蕩蕩的桃紅色馬車隊迤邐妝點著向晚的街道。在清一色桃紅的華麗陣容中,隨車侍女們每人頭上插著一株艷紅的桃花,在初秋的暮色里,彷佛滿街滿巷的群蝶舞飛,格外引人注目。

街上的路人紛紛閃躲至一旁,不時地听到其中傳來三三兩兩的耳語。

「桃花不是三月春日里才開放的嗎?這時節哪來那麼艷紅的桃花。」路人甲問道。看來他八成是裹著小腳足不出戶的井底之蛙。

「你佬沒看過,總听過武林之中最神秘的桃花苑仙境吧!」路人乙略帶鄙視的睨了路人甲一眼,看來他是比較具備些江湖基本常識。

「你佬說的可是陶淵明筆下那個桃花源?」看來井底之蛙還念了點國學常識。

「陶淵明?哪個門派的,我怎麼從沒听過這號人物?」路人乙徒具江湖常識,卻不愛讀書。

「哪個門派書上倒是沒寫。」

「我告訴你,听說桃花苑里有個傳聞,在一棵千年成精的桃花樹下,有個黃澄澄的琥珀石,內藏一把桃花神劍,只露出劍柄,無人能將它拔出。據說那把劍神力無窮,誰能擁有它,誰就是天下至尊。」

當最後一隊人馬步入江家莊的大門後,外面的街頭閑語才暫告止歇。

大廳里,一位身穿紫色泛著淺桃紅衣裙的佳麗正傾身向宋玉環行禮,她的身後站了四位身穿桃紅色服裝的素顏女子。

「夏小舞見過護苑總使。」

〔小舞,不必多禮。」宋玉環端坐在上位,面露微笑。

「苑主接獲總使的信函後,即命小舞率領大隊人馬前來接回藍泥香主,她非常思念香主,一听說香主已被總使接到江家莊,高興得連病都好了一大半。」小舞詳實地交代桃花苑主的心意。

「也難怪苑主思女情切,等了十六年這麼漫長的光陰,任憑一個女人的野心再大,對於自己的骨肉也總會割舍不下。」宋玉環想起十六年前的往事。

當時雖說藍泥是百鬼夜行之際出生的孩子,具有天賦的神力,同時也有克親的殺傷力,但是當年身為桃花苑主隨身護衛使的宋玉環心里明了,將甫出生的藍泥香主讓不修和尚帶走的真正原因是,當時年輕氣盛、企圖心十足的苑主一心一意企望著拔出桃花神劍,取得神力,一統武林。懷抱如此強烈企圖心的女人,是絕對無法扮演一個克盡職守的母親角色。

只是十六年過去了,桃花神劍依舊藏在琥珀石之中,一統武林的大業也隨著桃花苑主體力的日漸衰微而付諸東流。

「另外苑主得知總使身體微恙,也再三交代小舞轉告總使多在家中調養數日,不必急著回桃花苑,一切以身體為重。」夏小舞將主人的一番好意轉告給宋玉環。

可是宋玉環卻因回憶起往事,心中感慨不已,忽略了夏小舞代主人探視病情的一番話。

所幸立於她身旁目不轉楮瞅著夏小舞的江雀衣,暗地里以手肘朝母親的背輕輕頂了一下。

立即反應過來的宋玉環連忙咳了幾聲,顯示病體未愈。

「宋玉環謝謝苑主的關心之情。」說完,又乾咳了數聲。

江雀衣再次用手肘輕頂母親的背,這次的力道加重了些,真讓宋玉環嗆咳了好幾聲。

這使得夏小舞好生緊張,以為宋玉環病情嚴重。「總使,你多保重。」

只是江雀衣這回敲母親的背,並非要她裝病,而是提醒她將她英挺帥氣的二兒子介紹給眼前的紫衣美人。

知子莫若母的宋玉環怎會不清楚他那一點心思呢?只是此刻她心里想的是,眼看藍泥香主就要被接回桃花苑了,不知道她那個悶葫蘆似的大兒子是否擄獲了香主的心?當然,如果兩人能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更放心了。就怕蜜衣那愣小子連個邊都沒沾上,還在教她讀書識字、辨識男女性別。天啊!他不會真以為她把藍泥香主留在江家莊,是為了那些芝麻綠豆大的事吧?若真如此,那就太糟蹋她的一片苦心了。不像這個老二,多麼懂得把握時機,只要是美女一個也不會放過。

「小舞,我看香主可能還在後面書房里念書、下棋,不如先讓我的二兒子江雀衣領你去客房歇會兒,你一路上也辛苦了。」

夏小舞還來不及回話謝過,江雀衣立即逮著機會搶先答話,「是的,娘。」話是對著宋玉環講,可那對多情的眼眸卻緊盯在夏小舞身上流轉不去。

深鎖在桃花苑二十個年頭的夏小舞,從小到大沒見過幾個男人,尤其是眼里眉梢都散發著縷縷柔情、敢於大膽求愛的美男子。

她側過頭對著回話的人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眼,看見江雀衣唇邊挑情的魅笑,她的雙頰瞬時染上兩道晚霞,螓首低垂,不敢再抬頭。

江雀衣得寸進尺地挨近夏小舞,彎腰向美人行個禮,即大方地牽起夏小舞的縴縴玉指,態度自若地轉身向母親致意,露出會意的一笑,謝謝她的成全。只見被執起小手的夏小舞滿臉訝然,羞紅了兩頰,不知應否拒絕,腮上則早已灼灼地燒起大片雲霞,像火燒天似的。

對女人向來懂得拿捏分寸的江雀衣,心上明白夏小舞的羞赧嬌態,亦深諳機會稍縱即逝的道理,於是便自做主張地牽著她步出正堂。

他當然不會真帶著大美人回房歇息去。後院里桂花初綻芬芳,雛菊也是挺著腰桿等待秋風,他怎能輕易放過花前月下互訴衷曲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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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江蜜衣在他房前的屋檐下,手持著一把劍虎虎生風地揮動著,像是全神貫注地練著劍法,實則因心緒太過紊亂,欲籍練劍來平穩心情。

自從他與藍泥共浴互吻之後,藍泥便一直刻意躲著他,好似在躲避瘟疫一般。唉!也許是他操之過急,藥下得太猛了,她畢竟只是個小女孩。

「大哥,娘在正廳里喚你去,說有要事相告。」一向手不離卷的江蝶衣從迥廊上奔過來,剛好撞見他大哥正在神游太虛,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舞劍的氣勢有氣無力,完全沒有平日的殺氣。

江蜜衣整個人像失了魂似的,對於小弟的招喚听而不聞。

「桃花苑已經派人來接藍泥了。」江蝶衣幽幽地說道。

江蜜衣倏然停止練劍,連運息收氣的基本動作都沒做,完全忽略此舉對習武者而言很容易造成內傷。

「是嗎?」江蜜衣因突然收劍,腳步顯得有些危危顫顫。

江蝶衣望著大哥才回過神的臉色,一晃眼心思又不知飄到幾里外去了。

「大哥,你和藍泥究竟是怎麼了?剛才我去敲她的房門,她連話都不應一聲,我從門縫里瞧去,發現她整個人裹著一床厚厚的棉被,雖然現在是秋涼時節,可是中午的秋老虎可旺得很,她卻把自己全身上下裹得緊緊的,未免太不尋常了。平時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麼今天完全變了樣?」江蝶衣不解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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