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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桃花苑 第10頁

作者︰常霄

他全身的毛細孔竟因一個小女孩的到來而劍拔弩張。

「你別發號施令,只管回答我的問題。」爛泥巴走了進來。

她三更半夜不睡覺,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非得半夜來吵他?江蜜衣不解。

「這塊上面寫著「阿彌陀佛」的牌子到底是什麼東西?」爛泥巴拿出臨走前師父交給她的桃花令。—江蜜衣簡直不敢相信,爛泥巴居然不識字,把令牌上面刻的「桃花今」念成「阿彌陀佛」?!他不禁懷疑見修大師究竟是怎麼教導她的,不怛隱瞞她的身分、姓名、性別,連讀書識字也沒教她。她怎麼說也是桃花苑的香主,怎能如此對待她呢?他不免有些心疼爛泥巴的遭遇。

「那個牌子上寫的是「桃花令」,不是「阿彌陀沙」」這個答案雖然會讓她難堪,但江蜜衣覺得有必要訂正她的錯誤。

爛泥巴是不識字,她以為師父拿給她的東西應該都跟阿彌陀佛有關。她尷尬地笑了笑,那可是相當少見的笑容。

「是嗎?我說的是牌子後面寫的?阿彌陀佛。」她還在強爭面子,死不認輸。

「那三個字是「桃花苑」。」江蜜衣從來沒有這麼想笑過,但他終於還是把它給忍下來,怕傷了她的自尊心,畢竟那不是她的錯。

爛泥巴的臉紅得像火燒山,她真想找個洞躲起來。「咳咳,你的房間挺悶的,我出去涼快一下。」假咳了幾聲後,她自己找台階下。

雖然跟爛泥巴相處的時日不長,但她就像一張純潔無瑕的白紙,江蜜衣或多或少模索出她的性情。

「別走。」他出聲相留。

爛泥巴一腳在屋里一腳在屋外,整個人橫在門中央,不知該進或該退,但她確實有問題要問江蜜衣,於是她索性坐在門檻上,距離他遠些,這樣他可能就看不到她的臉紅難堪。

「這牌子是做什麼的?」她鼓起勇氣好奇地問。

「那支桃花令牌應該是接你回桃花苑的信物。可能是桃花苑主身體不適,或有事情不能前來,所以將令牌交給護苑總使宋玉環,代為上少林寺接你回桃花苑。」江蜜衣望著爛泥巴酡紅的容顏,竟有幾分舍不得移開目光。

爛泥巴听得人神,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沒注意來自江蜜衣異樣的眼波。

「喔!原來你的真名叫宋玉環。」爛泥巴的邏輯觀念簡單得一如三歲孩童。

江蜜衣听了差點吐血,真後海沒請見修大師寫張字據,證明此女真是藍泥香主,免得娘以為他隨便找個智能不足的小女孩搪塞了事,不願承認爛泥巴,屆時這個小麻煩豈不又落回到他頭上。

「宋玉環是我母親,她設計想讓我娶……」江蜜衣話說了一半又吞回去,不想把他娘設計要他娶她的詭計說出來,免得日後兩人相處時產生不必要的尷尬。何況娘的計謀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娶什麼?」爛泥巴站起身來,奇怪他話怎麼只說一半。

江蜜衣看著她不解人事的眼瞳,她完全不具備一個十六歲女孩該有的常識,誰要是娶了她,鐵定辛苦一輩子。

「沒事,早點回去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他怎麼能娶她?她的心思乾淨得像剛出世的嬰孩。

爛泥巴噘著嘴,嘀嘀咕咕地叨念著,這個蒙古大夫說話真不俐落,講著講著沒來由地煞住腳,真讓人受不了。

「不說就不說,有什麼希罕的?」她賭氣的回道。哼!等她回到桃花苑再問那個宋玉環不就知道了,跩什麼跩呀!

她後腳正要跨出門檻,突然身後的江蜜衣又囑咐了一句︰「記住你是女人的身分,不可隨意將衣衫拉開,尤其在男人面前,除非那男人是你相公。」說完後就著床平躺,喉頭突覺有些緊澀。

他後悔說出那樣的話。難道那才是他的真心意?不會的,他可不想當那種笨女人的相公。

爛泥巴壓根沒听懂他的意思,反正瞧他的樣子也沒什麼誠意回答,她也懶得問了。什麼女人就不能月兌衣服,難道女人就可以不用洗澡更衣嗎?那她倒是滿有興趣的,她一向覺得三、五天就得洗一次身體,真是天底下最麻煩的事了。

「還有,不準逃跑!」已躺在床上的江蜜衣又發出警告。

爛泥巴不應聲,打個呵欠,沒精打彩地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她的房間。

她想通了,不再逃跑了,反正她也不認識路,萬一迷路了更糟。他們都說她是桃花苑的什麼藍泥香主,名號听起來還挺唬人的,不如就先去桃花苑瞧瞧,假設不適應那身分,再差個小廝護送她回少林寺,還可以堂而皇之地說去探望師父,說不定還有轎子可坐,她干嘛急著現在逃跑,跟自己的雙腳過不去?

這樣想著的爛泥巴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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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天才蒙蒙亮,兩人便離開了客棧。

市集中,早起的人們兜來轉去地在街上交會寒暄問候,各式各樣的吃食小品吸引住爛泥巴的目光焦點。

從小到大在少林寺每天都是素菜淡飯,她從來沒嘗過別的食物,看著小販手上拿著的糖葫蘆晶晶亮亮的,看起來像是很好吃的模樣,她的口水都快來不及吞咽了。

眼尖的江蜜衣早看穿她的心意,從錢袋內掏出幾文錢,向小販買下一串令人垂涎欲滴的冰糖葫蘆,拿到爛泥巴面前。

爛泥巴睜大眼楮,眨巴眨巴地望著眼前的美食,那雙棕欖色的瞳仁也映照出冰糖葫蘆的形狀來。

「吃東西要用嘴巴,不是眼楮。」江蜜衣嘲弄她,其實心里看得很難過,不敢相信一支糖葫蘆就能教她興奮到不知如何應對。

爛泥巴瞪了他一眼,搶過他手上的糖葫蘆,用舌頭輕舌忝了一下。

「哇,好好吃呀!癩痢頭肯定沒吃過。」說著咬了一粒在嘴里,含糊地說若沒人听得懂的話。

江蜜衣又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雙手抱胸地欣賞她的吃相。他的目光在她那兩片比冰糖葫蘆更紅潤的朱唇上停留良久,不由自主地又聯想起那夜的接觸,那鮮女敕玉質般的感覺重現心頭,他的回憶里居然帶著些許陶醉。

爛泥巴猛抬頭,發現江蜜衣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的嘴唇瞧,滿滿一嘴的冰糖葫蘆便急著吞下去。

「全部吃完了,如果你再買一支給我的話,我就分你一粒嘗嘗,怎麼樣?」說著又添了一下上唇,把唇邊殘留的甜汁掃入嘴。

江蜜衣察覺自己的失態,所幸沒被她看出來。為了遮掩他的困窘,他二話不說地走向已兜售到街尾的小販,再買了一串給爛泥巴。

爛泥巴樂壞了。她長這麼大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今天居然一連吃了兩串,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可惜師父不在這里,否則她也想讓師父嘗嘗這人間美食。

爛泥巴帶著感激的眼神看了江蜜衣一眼,把糖葫蘆遞到他眼前,「喏,吃一粒吧!我爛泥巴說話算話的。」雖然那東西是這麼的好吃,她實在很想獨吞,可是畢竟是花人家的銀兩買來的。

江蜜衣搖搖頭,示意她拿回去。

爛泥巴像撿到金子似的,連忙塞入自己的嘴巴,閉起眼楮享受美食。她可沒空去理會江蜜衣那個大白痴,這麼好吃的玩意兒,他居然推開拒絕不吃。還是趕緊吃完它,免得那家伙後悔了,回頭跟她搶著吃。

江蜜衣見她垂下濃密如松針的睫毛,好像撲著一層煤灰的臉頰,知道她昨晚一定沒沐浴洗臉。他的目光再度順著她的細頸來到微微凸起的胸前,出神地想著昨天她理直氣壯地要他看她的胸痛,詫異之下,他差點失去理智,幸好他的定力還足以應付這種少見的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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