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闖進來。
「凜,抱歉來晚了。」宋爾儒瀟灑落拓的說。
無初迅速的回過眸,長發滑過肩頭遮住半張臉,睇著宋爾懦。
宋爾儒定眼一瞧,眼前的佳人稱不上嫵媚動人,卻別有一番慵懶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多瞧幾眼。他露出一貫迷人的笑,溫文的拱手作揖,「在下走錯房間,唐突了姑娘,對不住,沒嚇到姑娘吧?」
是少爺的好友,無初眸子閃過一抹驚訝,快得令人來不及抓住即恢復正常。她冷淡地回答︰「沒有,如果沒別的事,請離開。」
「失禮了。」
絕少有女子抗拒得了他的魅力,而眼前這女子竟然不為所動,他有點受挫。不過他是風流卻不下流,對她,他是被激起興趣了,但佳人在趕他,他不會厚著臉皮硬要留下來。
就在快跨出門檻前,他陡地回頭問道︰「姑娘,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面?」
她好生眼熟。
「不,我們不認識。」無初以十分肯定的口吻否決。
「是嗎?」他似是在問自己而不是問無初,畫中的顏如玉他不敢說,但現實中的女子容貌他是過目不忘的啊!
「是的!」無初斬斷令他想起的可能。
「那沒別的事了。」宋爾懦退出房間。
走人隔壁,宋爾儒仍在思索,她實在太眼熟了。
「貴人,還記得同人有約?」夜凜慢條斯理的嘲諷,他等他快十個時辰了。
「常生氣會丑的,凜。我剛才走錯房……哎呀!我想起來她像誰了,她長得好像你的隨從。」宋爾儒恍然頓悟。
「你沒頭沒腦在說什麼?」夜凜皺起眉頭。
「我剛才走錯房,看見一位姑娘長得很像你的隨從,嗯,不止長得像,簡直是一模一樣。」他愈想覺得兩人愈像,不過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
「她在哪里?」夜凜激動的問。
「凜,你這兩個月來動不動就發脾氣,這樣不好喔!」
「廢話,她在哪里?」惹得他脾氣陰晴不定的罪魁禍首消失了兩個月,現在有她的消息他會不激動?
「誰?」問得沒頭沒腦,他怎麼知道他問的是誰?
「你說長得像無初的人在哪里?」
「隔壁房。你問這做什麼?」
得到他要的答案後,夜凜火速的沖出房。
「凜!」宋爾儒轉頭問在一旁玩螞蟻的孟水灕。「他怎麼了?」
孟水灕聳肩表示不知道。
「別玩了,我們去湊湊熱鬧。」
☆☆☆
大少爺在這兒!
沒來得及細想,無初快速的撩起發絲,以手為梳盤上頭,迅即收拾衣服,打開窗戶準備從二樓縱身躍下,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給拉住。
「你想上哪兒去?「這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無初的背倏地挺得直直的,僵立了好一會兒,不敢回頭。
夜凜戲謔道︰「怎麼才兩個月不見就認不得我的聲音啦?」
一見到她,怒氣全蒸發了。
無初緩緩地轉回身,恭敬的叫了聲,「少爺。」
「她真的是你的隨從?!」隨後趕到的宋爾儒一臉驚訝,「她不是個女的嗎?」
「你們認識?」還真是巧,孟水滴好奇的問。
「先回去再說。」他好不容易找到無初,有的是離別苦要算、思念情要敘,他不想有兩個觀眾旁听。
「我不回去。」無初化開夜凜的拉扯。
夜凜眼眸晃過驚訝,定定的看著她,「看來你有很多事該說。」她會武功?!
「我……」無初沒敢看他,凝望他握過的手腕,不知該如何解釋?
既然她不願意回去,只好留下來,他對站在門口的兩人要求道,「我的丫頭不回去,請兩位給我們一個私人的空間。」
無初只掛記著待會兒要面對的怒氣,壓根兒沒注意到夜凜對她的稱呼,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人家在趕人?,識相點,走人。」孟水灕拉著宋爾儒要走。
「可是我想跟小初說話啦!」宋爾儒卻賴著不走。他擅自為無初取了小名。
「爾懦,我與無初多日沒見,有話要談,麻煩你‘滾離’好嗎?」夜凜好有禮地表示。
喔喔,生氣了。「好啦!!」這才像正常的凜嘛,他從夜凜的反應里瞧出端倪。
「小初,才一相逢就又離別,不舍呀!記得抽出空我們再敘敘舊。」依依難舍,他突然跟無初熟稔起來。
孟水灕仰首長嘆。這公子,搞不清楚狀況,連好友的人也想染指,她拖拉宋爾儒的領子,強迫他退場。「對不住,家教不嚴,你們慢慢談,這不識相的人我帶走了。」
「水灕,你想謀殺老哥?放手啦,我不能呼吸了,小初救命啊——」求救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待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倆,氣氛頓時凝窒得令無初手足無措,不安地瞧著環胸倚靠窗欞的夜凜。這樣的少爺她頭一回見著,沉默肅然。
「過來。」口氣淡淡的,莫名地揪緊無初的心。
遲疑了會兒,她乖順地邁到他跟前。
在無初的抽氣聲中,他解下她的頭套,微濕的青絲披泄而下。
「我說過,我知道你的性別。」看著一臉傻氣的無初,他輕彈了下她的鼻頭。
未能從震撼中恢復過來,她順著他的話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穩當落在我懷里時。」
是她從木梯上摔下來的時候?難怪那時他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有……
「原來那時候你是在捉弄我。」她指的是她溺水被他救上岸,他隨她回房還吻她的事件。
「嘿,公平一點。你騙了我八年,我才捉弄你一下而已。」
無初啞口無言地睇了他好一會兒,以為他在知道真相之後會鄙視她,可他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之外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垂下眼不敢看他,模樣極為可憐。
「好吧,我原諒你。」瞧無初驚喜的抬起頭來,他附加但書一條,「但是,我要一個甜蜜的吻做為補償。」語畢,隨即覆上無初的小嘴。
夜凜伸手扣住無初的後腦勺,輾轉在她的唇瓣上廝磨著。
他把這兩個月的思念全都融入這火熱的吻里。
好不容易,夜凜才舍得放開無初,因為再不放開,無初會因缺氧而昏厥。
初獲空氣的無初大口大口的喘氣,腦袋「轟隆」作響。
「怎麼?都有過一次經驗了,還呆得像塊木頭?」夜凜心情大悅的調侃。
嘴唇被他吸吮得疼痛,下意識的以手背拭嘴,夜凜卻緊緊攫住她的手腕。
「無初,你這是嫌我親嘴很髒是吧?你太傷我的心了。」他祭出一臉受創的表情。
「不……我是……」無初慌張地要解釋,卻苦于找不著理由。
夜凜的眸底掠過不易察覺的戲謔,「如果你想證明你沒那意思的話,親我一下。」他點點自己的唇。
「這……」無初猶豫。
「那你是真的嫌棄——」沒讓他說完,無初快速的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
夜凜樂不可支,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兒,讓無初感覺受騙了。「少爺你又玩弄我。」
「來。」他牽著無初到床沿旁,環抱她坐下,吸取她半濕的發香。「何時學的武功?」他玩起無初的頭發,卷起一綹在指間纏繞又滑溜開來。
「暝天師父教我的,起初我只是偷偷地躲在旁邊將師父教你的招式記下來,到深夜再跑出來練習,有次教師父給撞見,之後師父就要我夜里到後山他住的山洞,私下教我武功。後來我才曉得師父早就發現我躲在一旁偷學,他老人家瞧我挺有毅力方收我為徒。」她藉由說話來緩和心里頭因為夜凜親密舉動帶來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