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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冰火相容 第24頁

作者︰蒼伶

「不會。不過會待上一陣子,等師父好了以後才回去。」範新月收好物品,不理會來自其他姊妹們的打量走向門外。剛剛她似乎听到門外有打斗聲。飛飛與誰在打架?這些年就屬飛飛變得最多,當年在「明星實驗室」分手之際,她才三歲。後來再見到飛飛是她要離開時,那年她八歲。現在又是四個年頭不見了,她長高卻也瘦了。

罷入夏,五月的夜還殘留著春末的涼意,沒有炎炎夏日的酷熱,微微吹過的徐風輕輕柔柔撫過龍非一身。清清涼涼!

無雨的夜必然是寂靜無聲,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格外的清晰,尤其是不該出現的腳步聲……

來了嗎?坐在屋前山丘上的龍非嘴角一抹飛閃而逝的笑容。它代表著結束!

是黑暗的結束,亦是生命的結束。

山丘下由遠而近細微的雜踏聲,若非耳力極好者是不可能听出什麼異狀。但……

寶力上乘的人非但能听出異狀,還能分辦出來者的人數與強弱!

龍非悠閑地卷起袖子恭迎大駕。「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的,難道沒臉見人?

「她對著一片漆黑的樹叢道。

只見原本四周空無一人的樹叢,閃出七個黑衣人。「你是什麼人?」為首者低沉的嗓音打破寧靜的夜。她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難道他們的身手退步了嗎?

她也是其中之一嗎?她的氣勢與其他人都不同,她不是尋常人,她是誰?

「哼!我該是什麼人?」龍非冷笑一聲,起身矗立在山丘上俯視這群欲尋死之人。「不就是你們最想要的人。」

她縱身飛躍下山丘,緩步走向茫茫無知,不覺死之將至的黑衣人,低垂的雙手閃著隱隱的紅光,那噬血的紅在黑夜里格外的引人注意。

「你是龍非?」能有這種氣勢的也只有她。

七人以最快的速度把最新型連發的烏茲環野掃射,寧願錯殺一萬也不願放過萬一。「別想活著離開這里。」失敗過兩次,絕不允許出現第三次,這次是有備而來絕不能失手。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連著空翻閃過子彈的龍非身後瞬間出現的五把青火,替她回覆這個身份問題,原本明亮的雙眼此刻涌上濃濃的殺意。

「我是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這里。」青火像是護主似地形成一片火海立在龍非面前,替她擋下無情的子彈。

一把熊熊青火像是領命似的撲向其中一黑衣人,讓他在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飄落的黑衣。

現在就是「目瞪口呆」最好的寫證。

那是什麼?竟然將他的同伴……她不是人。「你這個妖怪。」韓先生要他們殺的,竟然不是人!

妖怪!?這個形容倒挺貼切的!龍非飛身攫住一名黑衣人掐住其咽喉,只要稍加出力就可以將其粉碎,不過她不想讓穢血弄髒她的手,而且她還想讓這些驚嚇過度的人,嚇個魂飛魄散,才不枉她妖怪的盛名呀!

「替我向閻王問好!」她邪惡地嘲弄道。泛紅的手指耐不住地蠶食入他的精氣,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末了,又見一件黑衣落下。

此舉已成功的嚇壞剩余的人,沒人敢稍作停留拔腿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每人心中莫不作想,只要能逃過此劫一定重新做人,從此不再為非做歹。

不過,人生只有一次!催命的青火不留情地分別烙上剩余的黑衣人。

夜又再度恢復它原有的寧靜,四周只是多了幾件散亂的衣服與彈殼。

龍非收回青火,對上看戲看出神的端端。「還算精彩吧!」早在他們來時,她就察覺她隱身在樹後觀看。

「為何又使火?」管綺端緊盯著坐落在地的飛飛,那張削瘦的臉看不出什麼異樣。

「師父如何?」她不答,只想知道師父的情況。

「新月替師父將余毒排盡,已經沒事了。」飛飛愈是若無其事,她就愈是不放心。「你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她剛剛耗盡力氣,現在已是四肢無力了。

「‘他’會派人來追殺我們,也許是因為我們已沒有利用的價值了。但……‘他’不該殺你,你不覺得奇怪?」問題就出在這里啊!飛飛一直是‘他’最想要的,難道‘他’發現了比飛飛更好的獵物?「不覺得。」龍非現在也沒有力氣去多思考,反正‘他’能活的時間也不多了,管‘他’又在計算什麼。

「‘他’的事你打算如何?」她絕不讓飛飛再使火。

「另有打算。」

「你要親自對付他?」

「交給一個朋友去辦。」管綺端知道飛飛不想再多說有關‘他’,索性不再問。

「進屋去,讓新月幫你看看。」

「你先進去吧!一會我就進去。」她閉上眼在空地打起坐來。

只差「他」,一切就要結束了。

避綺端進屋前又看了她一眼。待會非叫新月替飛飛檢查不可!

听見端端進屋後,龍非睜開雙眼。她胸口的熾痛不斷地加大,猛然一股腥味直沖而上,鮮紅稠濃的血噴出龍非的口中。

刺眼的鮮紅像是一條條的紅線……

是斷了吧!

「為什麼這麼做?」冰冷的嗓音有著壓抑不了的怒氣。

終于來了。「是你呀!緋霽。」她虛弱一笑,馬上倒入他的懷里不再強撐,養手下就是用來依靠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派他來接她回去。龍門里誰不知道他是恨不得離她遠遠的!

「要他們的命非使火不可嗎?」以她的身手要取他們的命是易如反掌,甚至不用親自出馬……

「你什麼時候到的?」可真準時呀!她教得好。

「剛到。」

「我想也是。」否則他怎麼可能坐視她使火而加以不阻止呢!

隱忍不了錐心刺骨的痛,鮮血不斷地從她口中溢出,嚇著了來接她的緋霽。

「你忍著,我馬上送你回去。」

「不,讓我去道別,剛吸入了些精氣身體還撐得住。」龍非隨手拉起他白如雪的襯衫,擦去她嘴角的血漬。「回去再賠你一件襯衫。」

「要不要我陪你進去?」緋霽問著搖搖欲墜的人,不在意他昂貴的襯衫,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毀了他的衣服。她每使一次火,身體便差一回,這次似乎嚴重了許多,得快些帶她回去。「在外面等我。」不容置疑的拒絕,咬牙撐住最後一刻走進屋。

正要出去找飛飛的新月在門口遇上了她,輕巧撈起飛飛的手,新月臉色倏然大變。「你……」

「我知道。」龍非止住她欲出口的話。「我就要回去了,手下在門口等我,我只是進來道別。」

「別再拖了。」範新月點明道。她動脈已斷,再不開刀,恐怕……

「你多保重。」龍非輕輕一抱,隨即放開新月,朝門外邁去。

「不去向她們道別嗎?」

「不用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嗎?「等一下。」新月掏出懷中一顆暗褐色的丸子,放入她口中道︰「這是瑞草提煉的,可以補元氣。」她有預感,這次一別真的是永無再見之日了。

「端草!?」沒听過。龍非吃過的補品也不比小超少去哪里,怎麼沒听過「瑞草」這東西。

「是靈芝。」

「謝啦!」她不再回頭走出去,不想讓人見到她止不住由口中源源而下的血。

緋霽一見她出來,自動抱起她走向座車,不敢擔擱一分一秒,車如離弦的箭,像一道流動的銀光速奔向前。

她是龍家的唯一傳人,而他從出生至死,唯一的任務就是守護龍家及其傳人。

他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雖然他不喜歡他的身份。

一點也不喜歡。

龍非在緋霽有效率地護送下,當夜天未亮就回到了島上。她消失十多天的歸來,不僅成功地使擔憂的長老們放下心,卻也讓他們「雜念」了個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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