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無語讓唐欣雅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得罪了汪杰。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知好歹?汪大哥。」
「沒有。」他給了她一個微笑,安慰道︰「你今早累了,回家睡個午覺,晚上我來接你參加晚宴。」
「我以後還能到樂團嗎?」她期待的看著汪杰。
「可以。不過要以男裝出現,否則對邵哥和莫盧難交代。」他答應她。
唐欣雅一臉的罪惡感。「繼續騙他們呀?啊,我家到了。」
汪杰把車停了下來。「你住這兒?」
「對呀,怎麼了?」
「好幾回我經過此處,看見一群年輕女孩在門口徘徊,我還想是不是有明星住在里頭,沒想到是你。」他突然大笑。萬一那群迷知道昕亞是女的,大概會氣得跳腳。
唐欣雅明白汪杰何以笑得這般,自己也跟著笑出聲。
「情非得已,不能怪我。」
「該怪誰呢?于婉嵐是也。」汪杰早猜到了。
「不能怪宛嵐姐的,我自己也該付一半的責任。」她急著幫干姐姐月兌罪。
「應該感謝她才對,要不然我怎麼能識得你,進而愛上你呢。」汪杰感激的說道。
唐欣雅听他這麼說,心情是憂喜參半。「汪大哥,也許你是一時的情緒波動,我希望你再考慮些日子,確定自己的感情歸屬,我不要你後悔。」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他緊張的問。
「沒有。只是擔心我不夠好,你會失望。」她不相信的是自己怎麼如此好運。
「你累了,咱們不談確不確定或後不後悔的話題,從明天起我開始追求你,你就不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了。」汪杰不容分說的替唐欣雅開了車門,示意談話到此為止。
唐欣雅依言不再開口,靜默無語的下了車,對汪杰道別後走進社區大門,順手將信箱里堆滿的信件、廣告宣傳單拿上樓,汪杰也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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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雅在電梯里無聊的翻著手上的信件,一封信不小心自她手中掉落下來。她拾起一看是外國寄來的信函,收件人是自己。拆開看了仔細,原來是她一年前因為好玩而申請的學校回函,通知她已被錄取。她早已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但這遲來的消息該如何決定呢?
第九章
「你憑什麼跟我要人,就因為我昨天下午在家睡大覺?」
原本處于挨罵地位的唐歡雅終于按捺不住了,站上沙發跟對方破口大罵。
「女兒呀!你好狠的心,說走就走,也不怕媽媽傷心。嗚……」宋信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結婚不到半個月,你就敢對我大吼大叫,算什麼嘛!我是出了歪主意,但是誰教你們的鬼樂團不肯收女生,我為了幫欣雅才騙你啊。」于婉嵐提高音量替自己辯白。
「你可以跟我商量啊!」也許我們為了欣雅會破例讓她加入,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莫盧試著和妻子溝通。
「啊!欣雅,你這不孝女呀!竟敢就這樣拋下母親一走了之。嗚……」宋信華像是不甘示弱似地大哭特哭。
在一旁的劉玉貞和汪健夫不曉得要如何安慰這傷心欲絕的女人。他們發現愈安慰愈糟糕,干脆閉嘴坐到一邊等她自動停止。
「她是你妹妹耶!難道你都不關心她的安危嗎?你也睡得太沉了吧?!」昨晚沒接到人的汪杰,因為一夜沒睡加上擔心,一臉的疲憊不堪、一雙眼楮也布滿血絲。
昨天五點多,他來到唐家欲接欣雅一道去飯店參加父母的結婚喜筵,沒想到只有睡眼惺忪的唐歡雅前來開門,不見自己要找的人。
原以為欣雅是出門購物,應該不用多久便會回家,然而他從昨晚等到了今晨還是不見欣雅,只好打電話尋人,連剛新婚的雙親都被找來了。他不禁擔心是不是自己愛的告白嚇跑了心上人。
「我能不能到欣雅房間看看?」他平息了自己的怒氣,向唐歡雅提出這項要求想再找找看欣雅何以離家的蛛絲馬跡。
「請便。不過結果如何,別再對我出氣。」唐歡雅口氣不悅的警告他。她都找了幾百遍啦,也不見任何的線索、跡象。
唐歡雅覺得自己真夠倒霉,不但睡眠不夠,累得要命不說,整個晚上又成了箭靶,被屋里的一群人審問;一位接一位,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對上了她,害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到現在還空著肚子挨餓;這些不人道的迫害全拜親愛的小妹所賜,等她回來定要她付出代價不可。
「干媽,別再哭了,欣雅會回來的。」于婉嵐撇下丈夫不管,挨近宋信華身旁安慰著。她不想再跟莫盧爭辯了,免得吵到最後會以離婚收場。
「小嵐哪!」宋信華見到自己的干女兒不免又淚眼汪汪,馬上僕倒在于婉嵐懷里尋找慰藉。
唐歡雅也認為母親應該哭夠了,遂上前說道︰
「媽,別再哭了,欣雅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她一會兒便回來了。」
像是印證唐歡雅的話,門鈴很夠意思的響了起來。一時屋里的人全屏氣凝神地望向大門。汪健夫立刻示意站在玄關處的邵丕業開門。
門一開,邵丕業配合著張嘴,說出令大家失望的答案︰「是個男的。」
宋信華隨即「哇」了一聲,繼續她的表演——超級天下第一的「淚腺發達術」。
「你要找誰呀?這位先生。」邵丕業當起門僮,詢問這位探頭探腦的陌生人。
「我找唐小姐,謝謝。」
「這兒有兩位唐小姐,不知閣下要找的是哪一位?」無聊透頂的邵丕業跟訪客玩起來了。
「呃……我……」
「忘了告訴你,一位唐小姐正在失蹤期間,所以不便接客。」邵丕業的答話像極了古代妓院的龜公。
「失蹤?!你是說她失蹤了,怎麼會失蹤了呢?去找了沒?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被歹徒綁架了?報警了嗎?有消息嗎?還是……」他緊張的抓住邵丕業的肩膀,問了一堆的問題。
原本止住哭泣的宋信華,一听到「綁架」兩字,便又忍不住的啜泣悲鳴,害得一屋子的人又苦不堪言。
邵丕業的肩膀像是要被來人抓碎了,痛得哇哇叫。「這位先生,你是唐欣雅小姐的朋友嗎?能不能別那麼激動,本人的肩膀快廢啦!」
瞧見被自己抓住的人扭曲痛苦的臉,他才意識到太過于沖動,隨即松開了雙手,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不好意思,你有沒有受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你也關心欣雅,才會緊張成這副德性。」邵丕業不計較的說。
「你剛剛說的是欣雅,不是歡雅?」他希望自己沒有听錯,于是再求證一次。
邵丕業也被他弄糊涂了。「你要找的到底是誰呢?」
「唐歡雅。我是她醫院的同事,敝姓邱。」他有禮的自我介紹,來人正是邱乃賢。
因為唐歡雅從今天開始輪到跟診,而且踫巧排到骨科,邱乃賢今早接獲通知後,心中竊喜極了,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有門診;然而他高興地待在看診室等唐歡雅來上班,卻左等右等不見人影。他擔心的以為她在上班途中發生意外,急忙找人代班,自己跑來一看究竟。
邵丕業瞧他心急如焚的模樣,便不再為難他,讓開身請他入內。「進去吧,不過她現在不好惹喲,你小心為妙。」「謝謝你。」道聲謝,邱乃賢毫不遲疑地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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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找了幾千遍、幾萬遍,怎麼會沒發現這呢?」從欣雅房里出來的汪杰,揚了揚手上的一張紙條,用不悅的口氣質問唐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