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告訴爸嗶,說你欺負我……你公報私仇……你公……公私不分……」她掙扎著,想從他的大手中月兌逃。
唐澤嵐輕盈地將她從腰攬起,他起身坐在床邊,將她朝上地壓在大腿上。
「我還怕你不提呢!順便告訴你,這件事還是師父交代我來辦的。」
啊?是親愛的爸嗶……那真的……完蛋了啦——
這下她的可愛小屁屁不保了!
「放開我,我要上訴,要上訴啦!」
「上訴駁回,你好好享受吧!」
她使命地掙扎著,雙手雙腳全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妄想離開他的鉗制,怎奈她只能徒勞無功地伸著四肢,看起來就像只烏龜在游泳。
「放開我,我又沒做錯事……」
听到她這句話,讓他更決心要給她吃點苦頭。
「好……我倒要看看我可愛的小師妹要刁蠻到什麼程度。」
他大掌啪地一聲打在她粉女敕的翹臀上。
「呀!」
啪!啪!一下、兩下、三下……
她知道他使的力道並不會傷害到她,但是……
這卻讓她覺得自尊心大大受損,好歹她也大學畢業了耶!好歹她也算是個女人,他這麼對她根本就當她還是個孩子,那麼……她對他的感情……
一想到這里,她不用裝,淚水就嘩啦嘩啦地這麼奔馳而下。
她緊咬著唇,不想哭出聲來,但最後還是忍不住——
「臭嵐哥哥,我討厭你,討厭、討厭!」她悲憤地將這句哭喊出來。
唐澤嵐停下手,氣憤的情緒也隨著她哭泣淚流而消退,他望著自己所造成的嚴重災情,內心微微不舍,畢竟這小黏人熊在他心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里,一如她小時候做錯事,他處罰過後,將她摟在胸口的模樣。
「你知道錯了沒……」他拭去她臉龐上泛濫的淚珠。
「我知道我離家的方式是不對的,可是……我有我的理由啊!你連問都不問,就說是我有錯,還……還打人家……你……你好惡毒……哇啊——」
實在越想越氣,越氣她就哭得越凶,她哭得越凶,他就越難過,越難過他就忘了正在生氣。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沒有先問過你,是我的錯,你就別哭了。」
「嗚……好痛喔……痛成這樣,你叫我怎麼出門啦……」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嚎啕大哭著。
「出門?你還想出門?明天你就跟我回日本去。」
想出門?休想。
「不要,我不能回日本,我還要留下來找媽媽。」
唐澤嵐一怔。
「你離家出走到台灣來,就是為了要找師母?」
「對……對啊!因為她一直都不來看我,所以我才想出來找她咩。」
「你要找人,為什麼不找我商量一下?師父呢?你可以問師父啊!他一定知道師母在哪里。」
這個小笨蛋,竟然還讓他費精神煩惱。
「找你?你還敢說!」她擦擦淚水,怒氣勃勃地說道。
「是誰大半年沒回家了?是誰一听到我說話就沒耐性地指責我?又是誰說我一輩子成不了事,啊?
你竟然有臉說找你!我這趟離家出走,就是要讓你瞧瞧我的能力,讓你知道我沒有你,也能生存。」她不服輸地抬著下顎睨著他。
「你……你就這麼急著要月兌離我?」
听見她這番話,唐澤嵐的心里很是難過,他保護了這麼多年的小黏人熊竟然嫌棄他了。
他才半年沒管教她,她就變成這叛逆的模樣?
「誰……誰叫你嫌我煩?被人嫌久了,如果不自力更生,那我風原妮娜哪有什麼臉在灰族立足!?」
「我哪有嫌你!?」他吃驚地看著滿臉淚水的她。
喲!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竟然翻臉不認帳,真是氣煞她了。
「你就是說過!我不管,我就是要留下來,我要去工作,賺錢養自己,然後找到媽咪,跟她一起生活。」她就是要讓他感到愧疚,誰叫他一直都不正視她。
風原妮娜使力地想推開他的鉗制,卻仍舊被他摟得緊緊。
「不可以!風原家的千金小姐怎麼可以外出工作!?我不準許,你馬上跟我回日本!」
他正色地駁斥她的想法,俊顏擺明著絕不接受。
她想獨立,讓他有點欣慰她終于長大了,但是她用的方法是錯的,他就有義務導正她。
她可是他唐澤嵐一手帶大的寶貝,哪能任意供人差遣使用。
當初若非她用她可愛的笑容,一點一滴逗他、騙他,無所不用其極的讓他重新認識自己,如今的他可能還是年幼時那副死人樣,就憑這一點,她就應該得到他最好的保護。
當務之急,就是將她送回師父身邊,再來處理其他的。
唐澤嵐嚴峻的表情讓風原妮娜的心情蕩到谷底。
她的眉心攏起一座小山,眉尾下垂,黑瞳中閃起一片水霧,鼻頭紅通通,白潔的貝齒咬著紅唇,嘴角不住地抖動著。
糟糕,她又使出那殺遍天下無敵手的「妮娜流必殺技」了。
「嵐哥哥……你要幫人家找媽媽,我很感激,但是……」小鹿般的明眸眨呀眨的,她哀求著︰「我真的很想留下來……拜托啦……」
不趁這次的機會緊貼在他身邊,她這輩子就別想攻佔下他了,所以她哭哭哭,一定要哭倒他。
他什麼時候說要幫她找媽媽了?
他納悶的看著眼前不住撒嬌的小黏人熊,他很清楚,他若不答應幫她找媽媽,那接下來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至于讓她留在台灣……
「不行,幫你找師母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你最好別再惹我,我沒那心思跟你胡來,你最好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去。」他長腿一跨下了床,就直接站在門口,雙手交叉于胸冷冷地遠看她。
「嵐哥哥,給人家一次機會嘛!我真的真的知道我錯了,可是人家好想證明我可以不依靠你跟爸爸一個人生活。」
她跟著跳下床,往他身上黏去。
「收衣服。」
他偏過頭不看她,他料到她一定會使出這招,早早就告訴自己這次千萬別心軟,否則又會同以前一樣,被她水汪汪、如斑比般可憐兮兮的眼神給騙了。
他一直想不透,為什麼唯獨這招他一直攻不破?
「嵐哥哥你都可以高興到哪就到哪,完全不需要爸爸允許,為什麼平平都是人,我就不能跟你一樣?嵐哥哥,你是最懂我的……」
她伸出縴細的小手,抓著他的衣袖左右搖晃著,抬起小臉對準他的視線,用苦情的眼神開始啃蝕他的決心。
「就因為我是最懂你的人,所以……現在、立刻、馬上去收拾你的行李。」
「既然你懂人家,那你就應該替人家想一想嘛……嵐哥哥……」
一只手不夠力,那就用兩只手,她用雙手緊揪著他的袖子,死命地、大力地前後扯著。
「原來你也一直認為人家幼稚、單蠢、愚笨、沒腦子、沒心機、不自量力、不長進、任性、白痴,還有……」
來了,又來了,他就是不能不對這幾句話生氣。
那些形容詞他是常用在她身上沒錯,但是每每听到她這麼說她自己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地怒火滿腔,盡避那些話是他自己說的。
「風原妮娜,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答應你,認命地收行李吧你,動作快一點,我沒那麼多美國時間跟你在這耗。」他拉下她的手厲聲道。
她低下頭,如瀑長發垂在她的臉旁,抽氣聲一陣一陣傳出,清瘦的肩膀顫抖著,她幽幽地說道︰
「人家就是笨嘛……又笨又慢……什麼事都做不好,難怪別人都說我這輩子當定泥女圭女圭了,我果然是一個沒腦漿、沒智商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