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國王的身體出了狀況後,便把大部分的政事交給王子處理,但有少部分是交給雷菲爾王子決定。」
「雷菲爾王子?我怎麼沒听約薩斯提過?」她對他了解還是太少。
「雷菲爾王子是王子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和王子的個性有著天壤之別,王子看起來雖然冷漠,有時候脾氣不是很好,但他是個仁慈善良的人。雷菲爾王子就不一樣了,他不但冷血無情、荒婬無道,對待屬下也極為嚴苛,甚至還害死了自己的哥哥。」
「他哥哥?他哥哥不是約薩斯嗎?」禹淨有些不明白。
「我指的是他同父同母的哥哥布魯諾王子。因為雷菲爾王子覬覦王位已久,但他只是第三順位繼承人,所以他不惜毒死布魯諾王子,以加大自己成為國王的可能性。」
「他害死布魯諾王子的事難道沒人管嗎?」
「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這事是他一個手下說出來的,加上王妃一直替他求情,國王只好當作不知道,對外宣布布魯諾王子是暴斃身亡,並沒有追究下去。」他一直很替布魯諾王子感到不平。「其實王宮里的人都心知肚明,布魯諾王子是遭他所害的。」
「真狠毒!」
「國王和已去世的王後感情極好,也很疼王子,自王後去世後,國王不曾再立王後,雷菲爾王子十分嫉妒王子在國王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一直想盡辦法想除掉王子,以奪王位。」
「原來你們王宮內的恩怨情仇,跟中國古代帝王之家的情形也差不多。」
「只要牽扯到權力地位,這種事是難免的吧。對了,你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再等一會兒吧,約薩斯既然跟我說好,就一定會出現。」她相信他。
「好吧,我不打擾你了。」
「嗯。」
***
寬廣柔軟的床上,躺著一名年過半百、病人膏肓的男人,他張大眼楮,抬起枯瘦的手迎接約薩斯,卻顯得十分吃力。
「父王,我回來了。」原本沒有表情的約薩斯,在走近他父王——也就是奧斯特國王哈羅德——身邊時,轉變為焦急。「您覺得怎麼樣?」奇怪,他離開的時候,父王的狀況似乎沒有這麼差,為什麼才兩個星期不見,父王會變得這麼虛弱?
「我大概再也撐不了多久了。」哈羅德氣若游絲的說。
「這是怎麼回事?父王的病情為什麼會加重?」約薩斯轉頭詢問巴瑟。
「王子,這恐怕跟雷菲爾王子有關。自從王子離開後,每次陛下吃藥時間到了,雷菲爾王子都會來陛下的寢官,一待就待了很久,微臣也不知道雷菲爾王子究竟做了什麼。」
約薩斯皺起眉頭,原本地以為雷菲爾就算再狠,也不可能暗算親生父親,但他似乎錯估了王位對雷菲爾的重要性,他一定是對父王下毒,才會讓父王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可惡!」
「孩子……」哈羅德虛弱的喚著,「算了,反正我早就想去找你母後了……我跟你母後有多久沒見了?二十五年了吧……」
「父王,您別胡說,我一定會命人救父王的。」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孩子,把王位交給你,我就放心了。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親眼看你結婚生子。」說到這里,哈羅德開始咳嗽。
「父王!」約薩斯趕緊拍拍他的胸口,「您不要緊吧?」
炳羅德還是咳個不停,直到他的嘴角滲出鮮血。
「父王!」約薩斯轉向巴瑟吼道︰「快請醫生來!」
「是。」巴瑟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離開寢官。
「父王,您一定要撐住,您不是說還沒有看到我結婚嗎?」約薩斯用袖子替哈羅德拭去鮮血。
再咳了幾聲,哈羅德終于停止咳嗽。「你真的願意跟卡蜜拉結婚?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不該把卡蜜拉許配給你。」
「父王,這次去台灣,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叫紀禹淨,我決定跟她結婚。」約薩斯乘機說出禹淨的事。
「你說什麼?」哈羅德一時會不過意來。
「父王,我跟您一樣,喜歡上一名台灣女孩,我對她,就像您對母後一樣,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只求能跟她共度一生。」
「孩子……」哈羅德被他這番真誠的告白打動,吃力地笑著,「你能找到真愛,父王很為你開心。」
「謝謝父王。」
「可是你跟卡蜜拉的婚事,是我親自跟約洛國國王說好的,那該怎麼辦?我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多余的時間,來幫你解決問題了。」說完,他又咳了幾聲。
約薩斯輕柔地拍拍他的胸口,「父王,您別擔心,這件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吧。」
「你……」哈羅德流露出擔憂之色。
「您別擔心,我可以的。」約薩斯笑了笑,「您好好休息,等您好一點,我再帶禹淨來看您。」
「好。」哈羅德點點頭,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時,巴瑟帶著醫生趕到寢官,約薩斯和其他大臣讓到一邊,讓醫生專心診治。
約薩斯腦中思緒翻騰。看來,對付雷菲爾的行動不能再拖下去了,還有卡蜜拉的事,他一定要趕快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王子。」巴瑟走到他身邊。
「這陣子辛苦你了。」約薩斯拍拍他的肩膀。
「這是做臣子的責任,王子千萬別這麼說。」巴瑟朝他行了個禮,「王子,微臣可以問您,關于那名跟王子一起回來的女孩嗎?」
「她會是我未來的妻子。我打算解決和卡蜜拉的事情後,就跟她結婚。」約薩斯說出他的打算。
「只怕卡蜜拉公主不是那麼好解決。而且,王子目前該解決的,應該是雷菲爾王子的事。」巴瑟提醒道。
「這兩件事我會一起解決。」
「王子,約洛國雖是個小柄,但國王卡特和歐洲其他國家的關系也不錯,王子和卡蜜拉公主的婚事是眾所周知的,如果悔婚,不但會得罪約洛國,亦有可能會影響到我國與其他國家的關系。」巴瑟分析著。
約薩斯挑起眉,「你反對我娶禹淨?」
「臣不敢。臣只是分析情勢讓王子了解。」
「我知道你的用意,我會好好考慮,看看該如何解決。」這事的確如巴瑟所說有點棘手。
「相信雷菲爾王子一定會找機會傷害王子,希望王子能多加注意,提高警覺。」巴瑟再次提醒。
「我知道了。」這兩件事遲早得解決,不能再拖、也不能再避了。
這時,醫生來到兩人面前,向約薩斯行了個禮。「王子。」
「怎麼樣?我父王的病如何?」約薩斯急切地問道。
醫生搖搖頭,「陛下的病不太樂觀。」
「怎麼會這樣?兩個星期前父王的身體不是還不錯嗎?」
「陛下的病情突然急轉直下,肺癌已經進入末期,時日恐怕不多了。」
「什麼?末期了?」怎麼可能?
「如果國王按時服用我所開的藥,情況應該可以獲得控制,可是……」
「你是要告訴我,你開的藥根本沒有用?還是要告訴我,父王沒有吃你開的藥?」約薩斯冷冷地詢問,眼神里布滿了殺氣。
「王子請饒命!」醫生被他眼中的殺氣嚇壞了,連忙跪了下來。
「你還沒回答我。」
「王子,我真的不清楚。可是我可以確定,如果有吃藥,病情絕對不會惡化得這麼快。」
「你起來吧。」
「王子……」醫生遲遲不敢起來。
「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方法可以救我父王。」他真的要失去最後一個至親的人了嗎?
「除了放射線治療外,別無他法。可是陛下年紀大了,身體狀況又如此的差,如果做放射線治療,他恐怕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