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君瑤噙著淚點點頭,放任自己短暫地享受他溫暖的擁抱,能得到他這樣溫柔的相待,就算要她再死一百次,她也願意。
「該吃藥了!」就在她舒服得想睡之際,他卻放開她,拿了一碗黑漆漆的東西到她面前來。
連君瑤蹙起秀眉,猶豫著不肯張開口。
「不行!你失了好多血,一定得喝完這補血藥湯。」他不容她反駁地說完,又柔聲哄道︰「你乖乖喝了,病就快點好,我才能帶你出去玩!」
天知道,他從來沒帶過女人去游山玩水過!不過她卻是第一個為他拼命的女人,為她破個例也不為過!
連君瑤的喉嚨如被硬物哽住,吸了口氣迅速將那碗藥湯喝了個精光。
「你不覺得苦嗎?」凌洛風不禁發噱,剛才喝甜的時候不見她這樣快,這會兒喝這苦藥,卻快得驚人。
那藥的苦味又怎及得上她心頭的苦?連君瑤螓首低垂,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
凌洛風看見她豆大的淚珠滴落在被上,馬上關心地擁著她,「小瑤,傷口又痛了嗎?我叫勒……」
不知哪來的蠻力,連君瑤掙月兌他的摟抱,翻身跪在他面前。
「我,我求你,你休了我吧!」她無法再忍受他對她這樣好了,她怕自己有一天會不舍得離開他。
凌洛風瞠目結舌。這小傻瓜難不成病糊涂了?「好好的,我為什麼要休了你?」他伸手想摟她,卻被她閃開。
「我,我已經不配了!」她哭喊著道。
凌洛風這回結結實實地抱住她,並探了探她的額際,發現並沒有發燒的跡象。
「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不,不……是,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連君瑤痛哭失聲。他越是對她好,她便越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凌洛風再一次愣住,女人只有求他對她們再好一點,可從來沒有女人求他不要對她那麼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且也從來沒有女人在他面前這樣嚎啕大哭過,那些帶有目的擠出來的眼淚,他根本就不曾在乎過,但懷中人兒的哭聲是這樣的淒苦,像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深深哀慟,令他听了也為之心酸。
「乖,不哭,不哭。」他小心地摟住她瘦弱的嬌軀,低聲輕哄︰「告訴我,什麼事讓你這樣傷心?」
眼淚一發不可收拾,連君瑤哭倒在他懷中。她深深怨恨命運的安排,若她無福與這男人共度一生,那上天又何必讓她認識他,若要將他賜給卑微的她,又何苦讓別的男人先玷污了她的身子?
痛徹心扉又怎麼能表達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別這樣,乖!」凌洛風生平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他怕她再這樣哭下去,很可能又要昏過去了。「告訴我,什麼事?」
「我,我……配不……不起你呀!」她抽噎著說,淚如雨下,「我……不配……做……做你的……你的妻子!」
雖然莫名其妙,他仍不由自主地安慰她︰「胡說!你為了我連命都拼了,若你不配做我的妻子,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配?」
他輕柔地抹去她不斷滾落的淚珠,心頭微微牽動。
「真,真的?難道你不怕被人笑話?」她睜大被淚水沖洗得晶瑩剔透的雙瞳。
他不禁要懷疑她真的病糊涂了,不然怎麼淨說些教他模不著頭腦的話。
「別盡想些有的沒的!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只要我覺得你配,你就配!沒人敢笑話我!」
連君瑤愣愣地看著他。
見她安靜下來,凌洛風著實松了口氣。
「你累了,睡吧!」他讓她側躺,自己小心地貼著她的背躺下來,「好好睡一覺,別胡思亂想!」
連君瑤虛月兌地靠在他懷中,不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
月色下,凌洛風深深吸了口清涼的空氣,以平息體內的那股燥熱。
幾日下來,她的身子在他的照料下慢慢恢復,傷口也已愈合,只是仍不免常會容易疲倦。眼見她的身子日漸康復,每晚貼著她睡,總令他的身軀飽受煎熬,只是她的身子還虛弱,所以他每每得克制住怎麼如火的欲念。
可是,好像越來越不容易了。
雖然如今正站在這清涼的庭園里,他的月復部依然脹痛得難受。
算起來他也有一個月沒女人了,還真是一個紀錄。
就在這時,他靈敏的耳朵不經意听見一聲細小的聲音。
他馬上回身入內,一打開房門,便看見自己的妻子正要下床。
連君瑤一見他進門,臉一紅,忙不迭拉起被子遮掩住嬌軀,因為怕觸動背上的傷口,她這些日子來都只穿著肚兜。
「怎麼了?」
「我,我睡不著,想,想喝點水。」
凌洛風倒了杯水給她。
「謝謝!」她羞怯地低下頭。
凌洛風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撩起她如雲的發絲,「剛才不是睡得安安穩穩的,怎麼突然醒來呢?」
「我,我……」連君瑤結結巴巴的,聲細如蚊。
他抬起她低垂的螓首,突然了然地笑了。
「沒有我,睡不著是不是?」這段日子來,夜里他總是抱著她睡。
連君瑤羞得無地自容。她剛才確實是感覺不到平日貼住自己的溫暖才醒過來的,而且情不自禁地悵然若失,便再也難以合上眼。
凌洛風移動她的嬌軀,讓她躺好,才貼著她躺下來,「睡吧,我陪著你!」
「對不起,這段日子你又要照料我的傷,又要忙著做生意,害你……」這段日子他總是無微不至地照料著她,令她又是感激又是內疚。
「傻瓜!」他輕輕觸模她背部的傷口,傷口愈合得不錯,「還會疼嗎?」
「不疼了!」她的心因他輕柔的撫模而狂跳不已。
「你的肌膚好細女敕!」他的腦海里又閃現當日在小湖邊,她果著身子在他懷里的畫面,胯間霎時硬挺得難受。
「如果有丹紅妃就好了!」多浸幾次便能令背上的疤痕消失掉。
「你怎麼知道丹紅妃?」凌洛風奇道。那是千金小姐才用得起的東西,由于不容易培植,再加上每年的收成越來越少,所以近幾年來價錢越發貴得驚人。
「我在娘家時,就是種植丹紅妃的。春天種的是白色的,到夏天就能收成,然後再種紅色的,到秋末收成,一年可以種兩次。丹紅妃很漂亮,白的雪白,紅的赤艷。大部分的人都以為只有果實才有用,其實連它的葉子也有一樣的功效!」驀地,連君瑤覺得自己叨叨不休地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于是紅著臉住口。
凌洛風現在總算明白為何連家能有那樣的富貴,原來全是靠他的小妻子一雙巧手才得來的,然而他們卻虐待她。真不是人!
想到她所受的苦,他的心又是一陣揪痛。
「我明天去找一些給你!」他翻過她的身子,愛憐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謝謝!」連君瑤沉溺在他的溫柔里,半晌才記起另一件事,「傍晚勒大夫來過,說我應該過兩天就能出門走動了。」
「哦?」那不表示他們過兩天就能真正成為夫妻了嗎?凌洛風抱緊她,頓時有點氣息不穩,「到時我就帶你在莊子里隨意走走。」
連君瑤怯怯地靠進他的胸膛,她已經習慣了他溫暖的體溫。
凌洛風忍住將她壓底的沖動,靜靜摟著她,讓她安穩入睡。
這個小妻子著實讓他破了許多例。他從未親自伺候過人,更別說是女人,也從未為任何女人壓抑過自己的,卻一一為她做了!真是不可思議!
☆☆☆
「你跟你娘竟生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見到兒媳婦,凌健揚不僅高興還相當地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