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偉恩神父,你-一」邁特對他聲調十分驚訝。
「听我說!「恩打斷他的話。「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只是那樣而已。」
「偉恩神父,你絕對不平凡!。」他再次贊美偉恩。
「別再說了!」
「別再說什麼?說些你本來就是的老實話?你身上本來就沒有平凡的地方。」邁特在他們的旅途中一直觀察他與其他人相處的情形,他跟那些老婦人與小孩子間的相處,以及和愛妮修女之間的情形。
「不,你不了解。「他咬著牙說道,心里有著強烈的,想將事實全佩托出,好讓事情有個了結。勞倫的線索上寫著.「二者將合而為一,但你們的命運卻非如此。」也許他再也沒必要使用他叔叔的身分,而邁特和雅莉的婚姻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他已經成功地避開了安家兩兄弟,也贏得了邁特和雅莉的信任。也許他能以自己的身分完成這趟搜尋行動,偉恩覺得在這個時候說出實情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了解什麼,偉恩神父?」邁特對神父突如其來的轉變覺得有些困惑,他可以發誓他的聲音听起來幾乎是在生氣。
「了解我不是什麼該死的‘神父’!」
邁特現在是真的很困惑地盯著他看了。「你說什麼?」
偉恩面對他。「邁特,我想這也許是你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
「真相,什麼真相!「
「邁特一—」偉恩停下來,直到他確定已獲得邁特的全部注意力之後,他伸手月兌下他的神父領飾,將它丟在他的床鋪上。「我不是一個神父。」
雅莉無法休息。當她從偉恩神父身邊跑開時,她好怕他會跟著她來。她並不是怕他,而是怕她自己一-怕她自己的感覺。假如偉恩神父真的跟來,她怕她會無法抗拒它。她早在他們接吻前就已被他吸引,如今又知道在他懷里的感覺是那麼美好,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再看著他的眼楮。他的擁抱既是她的天堂,也是她的地獄。
罷開始時,她好緊張,不斷在艙房里踱步,既期待又害怕他會闖進來。然後,在知道他不會跟來後,她又絕望地走來走去,一邊還想像著沒有他的未來。最後,在了解她完全無能為力之後,她便月兌了衣服爬上床去。
然而,睡神卻始終沒有來訪。每次一閉上眼楮,她就看到沭浴在月光下的偉恩神父一—他是那麼不折不扣的俊美,散發出不可思議的男性氣息。他的每一寸都刺激著她,而他那一吻更使她因而感到軟弱不已。她從來不知道一個親吻可以引發這樣強烈的情感,就好像他即使只用一個簡單的擁抱,也可以深達她的靈魂。
每當雅莉再次開始回想在他懷中的美好滋味時,她的理智就將她拉回現實,而不管她怎麼看。現實都是痛苦不堪的。她對他的感覺是不被允許的,她永遠不能擁有他的愛。
幾個小時過去了,偉恩仍沒跟著她進來。雅莉知道她贏了,雖然這是個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她想要的勝利,但她畢竟勝了。他們兩人都會尊重他們的誓約,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關系。
想到明天要見偉恩神父就讓她覺得困擾,她發現在蒙瞞安家兄弟的事情上面,她還挺有演戲細胞的,但她不知道當他們面對面時,她是不是還能保持冷靜自持的態度。倘若他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那麼她也會那麼做。但是,他若再次踫觸她,她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的心仍然十分脆弱。
雅莉躺在黑暗的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無法成眠。最後的結論是她不太可能睡著之後,她決定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
邁特與偉恩神父共用的艙房在船的另一邊,她想今晚她不用擔心會再看見他們。她起身再將衣服穿上,然後偷偷溜到甲板,在月光下靠著欄桿的扶手站著。
「你不是神父?」邁特重復偉恩的話,眼光從偉恩身上移到剛剛被他丟到床上的領飾。「你到底在講什麼鬼話!」
「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麼那場婚禮不算數了?」邁特不相信地問道。
「是的。」
當邁特想到偉恩偽裝下的所有結果時不禁大笑出聲。
「我不知道你想到什麼這麼好笑。」偉恩想著自身的處境,不假辭色地對邁特說道。
邁特仍咧嘴笑道︰」幸好雅莉和我沒有那麼認真的看待我們的婚誓。難怪你那麼緊張兮兮地要把我們隔開。」
偉恩甚至不想談論那個話題。他從他的袋子里拉出一件白色亞麻襯衫,開始換上它,很高興終於可以再次做他自己了。「好消息是,你不用擔心廢止婚姻的事,因為打從一開始就什麼也沒有。」
「實在太驚人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是白偉恩神父,那你是誰?」
「你確定你要听?」
「我想我最好听。」他邊說邊坐在他的床鋪上。
偉恩把叔叔的去世告訴他,說明就在那時接到安勞倫的信與書,以及菲力和洛比的到防。他解釋道,在他們的來訪後,他讀了那封信,知道安勞倫如何絕望地請求他叔叔,以及他決定遵照那位收藏家的遺願。最後又說他們三人應該要繼續尋找那頂王冠,同時確保勞倫的兒子不能染指那頂王冠。
「我希望能在不驚動菲力或洛比的情況下離開倫敦,所以我冠上我叔叔的職稱,然後在隔大一早前往波士頓。勞倫的信上指示,只有我叔叔;才能領導這個搜尋行動,因為他的虔誠信仰是他令人信賴的最好標記。而我做了平時所能做的一—以及我認為我必須做的事。」
邁特看著偉恩,在他卸下神父身分後,第一次以全新的眼光看他。偉恩就像他自己一樣是個冒險家——一個負有使命的人,但不是要解救世人靈魂與維護正義公理的神父。當他試著想像自己陷入同樣的困境時,他又開始大笑。「很困難,對吧?」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多困難。」他答道,想到他在火車上的漫長時間與在修道院的時候,他是如何盡己所能地表現出博學多聞的樣子,並竭力克制自己的本性。
「雅莉呢?」
「雅莉?」他口氣尖銳地反問。
「為什麼我有個感覺,覺得雅莉也是問題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要我們保持‘名義上’的婚姻的決定,我在說你們兩個昨晚跳舞的樣子。」
「那只是首華爾滋,沒什麼其他的事。」
但是邁特一點也不相信偉恩現在所說的每一個字。「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不想要她同行了一—」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你希望事情只有我們兩個知道而已嗎?你要繼續隱瞞著雅莉嗎?」
「不,我已經受夠活在謊言里的苦了。」
「那你要跟她說些什麼?」
「像我告訴你的一樣,跟她說實情。這對我們的尋找行動應該沒什麼影響,我們仍然要根據線索找到那頂王冠。但從現在起,在這場尋寶之旅的試煉里,我只是單純的白偉恩,而不是白神父。以往的欺騙已經夠多了。」
「沒問題,我無所謂。」
「那麼,就算做為我當白神父的最後職務,我希望你能考慮正式取消你的婚姻。」
邁特無奈地搖搖頭,打開威士忌酒瓶後,嘲弄地向偉恩致意。「雅莉和我本來可以很快樂的一-」
「等你取消它,我才要喝一一向我的職業道別。」他回答道。
邁特從床頭幾上拿來兩個杯子,幫兩人各倒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