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
他轉身咧嘴一笑。「噢,美麗的茱莉,到這里來。」
她一止即提高警覺。「賴先生給你帶來好消息嗎?」她問,希望她的聲音不會泄漏她對這位公爵的愛慕。
「不只是好消息,」他說,然後皺下眉。「可是你怎會知道他的姓呢?」
「若婷。」
「啊,」他眸中閃著幽默。「我那不守規短又愛窺探的女兒。」
茱莉發覺自己也在微笑。「她已經改變一點了,先生。你在早餐時處理得很好。」
他的胸挺了起來。「她們打掃了你的房間嗎?」
「是的。我告訴她們,做完可以去和皮革匠的小狽玩。」
他搖著腳跟。「好極了。」
「告訴我。什麼事使你這麼高興?這和他有關嗎?」她指著肖像。
一切都和他有關,和我所有的祖先們都有關。如果他們還活著,我相信他們今天會舉杯慶祝。」
她指著凌亂的桌子。「你已經喝過幾杯了。為什麼?」
他交叉手臂抱著胸。「因為國王任命我為東羅斯地區的領主。」
「治安官被免職了嗎?」
「沒有,他的岳父泰恩伯爵死了。」
「我很抱歉你的損失。」
「我幾乎不認識他。」
「他們會要你兼任伯爵嗎?」
「我已經是公爵時不會。他沒有兒子,所以由我繼承。」
「東羅斯地區未來會怎麼樣呢?」
「它會繁榮,就像在施威爾來此之前那樣。」
「恭喜你,爵爺。」
他抓住她的肩,拉她靠近並大膽地望入她眼底。「你知道此事的真正意義嗎,茱莉?費根一家人可以返回尼格村,孟姓的族人再也不會被趕出東羅斯地區。」他閉上眼楮,深吸口氣。「此地會再繁榮。」
靶染到他的興奮,茱莉一手放在他的胸前。在她的手掌下,他的心跳就像印地安人的戰鼓。和他站得這麼近,令她感到安全。
他注視著她的手,然後目光由她的手臂往上移至她的臉。熱情在他眼中閃亮,然後他突然抱起她來旋轉。「老天!這是個值得記住的日子。」
房間在旋轉,窗戶和畫忽隱忽現。茱莉緊緊抓住他的絲襯衫。他的快樂滲入她內心,充滿她,她發現自己在大笑並和他一起慶祝。
突然間房間靜止不動,可是陶醉的心情依然圍繞著他們。她感覺自己由他胸前滑下,他的雙臂箍住她。
「我告訴過自己不要這麼做。」他沉思道。
「做什麼?」
他嘴一斜,微笑。「抱你,想要你,愛你。」
她心中感到無限悲哀。愛?他是說性吧。因為他會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婚姻,而非娶個來自維吉尼亞殖民地的平凡女子。他的高貴淑女在東羅斯地區等他嗎?
「噢,茱莉,」他的呼吸吹在她額頭上。「這是我一直想要的,但我懷疑自己是否能在東羅斯地區做好必須要做的事。」
他話中含著脆弱。「你為何要懷疑自己呢?」她問。
他捏捏她。「我在那兒有太多悲傷的記憶,如果我忘不了那些可怕的時光呢?」他的聲音破碎,手臂發抖,她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絕望。「我害怕。」
他?害怕?他的坦白促使她本能地抱緊他,說︰「你是一個正直又富有同情心的男人,孟藍棋。除了你還有誰管得了像班迪這種人?你的族人尊敬你,期望你的指引和保護。」
他輕聲說︰「謝謝你,沒有你我不知道怎麼辦。」
他的呼吸充滿她喜愛的香醇酒味,當他的唇和她的輕觸時,激起她的感覺。他以絕望、真誠的需要吻她。她感到被他男性的氣息緊緊包圍,並被他的貼近迷惑。她無法抗拒他,雙手捧住他的臉,手指纏入他發中。他的舌頭滑過她的唇,促它們開啟,就在它溜入她口中時,她的手找到了他的辮子。
狂野在她內心爆發,她感到不受世界的任何拘束。
「就是這樣,女孩,」他在她唇上嘎啞地說。「抱住我,幫助我。向我顯示我對你的感覺不是單方面的。愛我,茱莉。」
她的確愛他。奇怪的感覺在她體內萌芽。她努力地更靠近他,汲取他體內的力量,沉醉于他撫慰的懷中。她想要他珍惜她、保護她,給予她從未擁有過的安全感。她想要她的形影印在他的心底。
不久她會離開蘇格蘭,再也見不到這個迷人的男人,或听到他叫她名字的動人聲音。為自己找尋」個記憶會是什麼大錯嗎?一個在冰冷、寂寞的夜晚供她回味的記憶?
她的雙手在他肌肉此結的頸上游移,滑過他的寬肩,他隆起的有力手臂。即使緊閉著眼楮,她也能想像他頸上的琥珀寶石和纏著她手指的性感胸毛。
悲哀充滿她心中,但她將之逼回去。就像在維吉尼亞的菸草會開花一樣,她相信自己將記住在他懷中度過的每一個光輝的時刻,並回憶在他生命中度過的每個快樂日子。自此幾年後,當馬家的其他僕人在前廊上閑聊他們的戀情時,茱莉也會有個屬于自己的甜蜜和秘密的回憶。
他退開去,熱烈的目光燃燒著她。「我不該吻你的,你是個太好的家庭教師。」
她強顏歡笑地說︰「你一向親吻家庭教師。」
「你不同。」
他有一天會結婚,娶個痴笑的貴族女人給他生個兒子。可是她會關心瑪麗、莎拉、雅妮和若婷嗎?或是會虐待她們、忽視她們呢?
這可能性撕裂茱莉的心。她倚偎著公爵,說︰「答應我你會永遠保護四個女孩,答應我你會娶個愛她們的女人。」
喜愛使他的藍眸更深邃。「噢,我正打算這麼做。」他說。
然後她再次吻他、觸模他,希望自己可能是那個女人。他緊緊抱著地,纏綿地親吻她。
「叫我停止,甜蜜的茱莉。這不是這麼吻你的適當時機和地點,可是我需要你。」
否認和理智升起來保護她。她不會在族譜中發現他和莉安的名字,他不會是莉安孩子的父親。她在格拉斯哥見過一些姓孟的酒鬼。她會到那兒去找另一個蘇格蘭的小孩,一個長得像莉安的女孩,一個想要回維吉尼亞的女孩。
「別離開我,茱莉。」他緊緊抱住她。「我想要放下你的長發,讓它包住我。我想要先親你這里。」他親下她的眉毛,然後移至她的唇。「但我忍不住要吻你的唇」
她的心跳停了一下,血液在她的脈搏中歡唱。她凝視著他熱情的眼眸。她應該離開他,應該對自己吻他並鼓勵他引誘她而生氣。她應該斥責他大膽的話語。可是他的唇在召喚,他對統治一塊蘇格蘭土地的疑慮令她心動。她知道渴望及需要是何種滋味。
「爸爸!」
藍棋台頭看見若婷沖進房間里,他身子一僵,說︰「站住,年輕的小姐,出去再敲門進來。」
「可是,爸」
「出去!現在。」
她砰地關上門,然後敲一敲。
「進來。」
他低頭注視茱莉,期望在她眸中看到,可是熱情已變為羞怯。挫折啃噬著他,他由眼角看到若婷側身挨近。
希望挽救茱莉的自尊,阻止若婷的多嘴,他退後一步,說︰「你不必謝我,柏小姐,我很願意替你吹掉眼中的煤渣。」
她的目光射向他的肩,移至天花板,牆上的畫,看任何地方就是不看他的眼楮。他知道她無法回答,她的心一定一團混亂而且痛苦及需要。
「現在你去叫個女僕來打掃這個房間,」他對茱莉說。「然後幫女孩們收拾行李,我們要去東羅斯地區。」
「哇!」若婷歡呼叫道。「等我去告訴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