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吻她直到她說出來,他想要抱起她旋轉,他想要問她如何令雅妮穿上裙子的。他想要為此謝謝她,告訴她,他多麼喜愛有人歡迎他回家來。
若婷抽開身體,皺皺鼻子,說︰「你真像個難聞的老牧羊人。」
「是呀,姑娘,但你聞起來像百合花。」他說。
女孩們一個個退後。
瑪麗說︰「我的肥皂是薄荷味,因為我伶俐又甜蜜。」
莎拉注視著茱莉,低聲說︰「我的是石楠,因為我溫柔又害羞。」
雅妮不安地扯著裙子。「我的肥皂是香料的香味,因為我是外國來的。」
他點一下她的鼻子說︰「這很適合你,你穿上新裙子看起來長大好多。」
他記憶中的第一次,雅妮眨著睫毛說︰「謝謝你,爸爸。」
藍棋站起身走近茱莉。他執起她的手,輕吻她光滑的手背。「肥皂?」
她緊張地吸口氣。「肥皂。」她喃喃地說。
在他的拇指底下,她的脈搏悸動。啊,那麼她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冷漠。當她繼續溫暖他的家並使他熱血沸騰時,他如何能不踫她呢?為什麼她明明也想要他時,仍繼續躲避他呢?
「柏小姐教我們做肥皂,我們每個人都必須用自己做的。」
藍棋仍站在原處,目光由她衣服的領子飄至她起伏的胸前。衣服很端莊,但底下的身體卻令人魂牽夢系。
「爸,」瑪麗說,拉他離開茱莉。「你為什麼一直瞪著柏小姐?」
「你從沒有像這樣看女教師。」
「我打賭他要責罰她了。」雅妮說。
「她是唯﹡沒挨他責罰的女教師。」瑪麗說。
若婷雙手交叉抱著胸,得意地說︰「他也沒有責罰華小姐。」
藍棋回過神。才兩個月,女孩們由柏茱莉那兒學到的比其他老師加起來都多。「你們有為肥皂謝過拍小姐嗎?」
「有呀,我替她添油燈。」瑪麗說。
「我替她縫裙邊。」若婷說。
「我幫她擦鞋。」雅妮說。
「我教她寫蘇格蘭字,」莎拉說。「不過,我不是個好老師。」
「怎麼會呢,莎拉?」茱莉說。「我只是沒你學習的那麼快。好了,」茱莉拍拍手。「你們睡覺的時間已過,你們答應如果我讓你們等到你們的父親就立刻上床。現在跟他說晚安吧!」
瑪麗上前一步。「爸爸,求你別要我們說晚安,我們好想念你。」
「我們等了一整天。」雅妮可憐兮兮地說。
若婷說︰「我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
她們全都哀求地看著藍棋。他最近常出門,每次回來,他的女兒們不是掉牙就是長高了一點。可是今晚,她們的改變實在太奇妙了。
「莎拉甚至已學會替你裝煙斗,你不想要她表演給你看嗎?」瑪麗誘哄道。
他瞥視茱莉。她似乎像個耐心的母親,可能因為她天天都听她們爭爭吵吵。可是她在想什麼呢?
「她們都累了,爵爺,一定要去睡覺。」
瑪麗扯著他的袖子。「莎拉可以給你點煙斗嗎?」
他不忍心讓她們失望。「好的,瑪麗。」
若婷、雅妮和莎拉全歡呼起來。
瑪麗拍手說︰「瞧,柏小姐,我告訴你他會讓我們陪他吧。」
茱莉繃著臉一笑。「先生,現在已過了她們睡覺的時間。」
「明天是星期六,我們可以睡晚一點。好不好嘛,爸爸?」瑪麗說。
「求你,爸?」若婷哀求。
「好吧,乖乖們。」
「那我要說晚安了二茱莉轉身,拿起燈,開始上樓。「我相信你會送她們上床。」
他注視著她僵直的背影,心想沒堅持她留下是否傷了她的感情。他想叫她回來,加入他們,可是他放棄了這主意。他太常把柏茱莉當成家人,這會使他更想要她。他不該引誘這個女教師,而應該稱贊她,並好好地對待她。
一個小時後,他和女孩坐在圖書室里,已不感到那麼寬宏大量。瑪麗和若婷對誰能並最多字到誰跑得最快的每件事都爭論不休。莎拉在椅上睡著了;雅妮因沒點著煙斗在生悶氣。
他的頭開始作痛,耐心也消失了。他應該堅持茱莉一起來。老天!她應該自動留下來。
只有在懲罰的威脅變成答應各種條件後,他才把女兒們弄上床。
藍棋不悅又疲累地停在嘉琳的房間外面,他茫然地注視著門底下的光。據若婷說嘉琳還沒有回來,茱莉仍睡她的房間。為什麼呢?她為何還沒睡呢?
他敲敲門。
「誰?」
她很清楚是誰。藍棋惱怒地說︰「你的爵爺和主人。」
「我休息了,爵爺。」她冷冷地答。
她在生氣。他做錯了什麼?此事不處理明天會變得更可怕。女人愛自尋煩惱,他最好現在就把令她心煩的事解決。
他試試們,發現它鎖上了。「讓我進去,茱莉。」
她等了許久才開門,令他以為她不會理他。他走進房里。
她穿著睡衣和袍子,頭發已放下。即使在壁爐的火光中,她仍裹著披肩O長發披垂過她的肩。他真想抓住絲帶,但引誘的伎倆對柏茱莉無效,至少今晚不會有用。
「我想跟你談點事。」
她走至寫字桌,上面放著一串鑰匙,旁邊有個燭台和一疊紙。「這是命令嗎?」
她諷刺的拉長語氣。藍棋讓步說︰「是的。老天!轉過來看著我。」
她直著背轉過身去。「我沒有邀請你進來。」
女教師們一向邀請他進來,沒有一個像茱莉這樣。「你看起來不像正要休息。」
她的眼楮睜大,幾乎有點心虛。「你是什麼意思?」
「你看起來像準備咒罵我下地獄。為什麼,茱莉?」
她迷人的眼眸和他相交。「我堅持你叫我拍小姐。」她一本正經的說。
柏小姐?他想叫她甜心,他想要她叫他親愛的。他想要知道她為何」副心情紛亂的樣子。老天!他甚至想要握她的手。他溫和地說︰「你可以堅持到城堡倒塌,茱莉。」
她拿起紙,卷成一筒。「當這城堡倒塌時,我已不在這里了。」
恐懼滲入藍棋的靈魂。「我也不會。你要離開?」他不喜歡這可能性,他仔細審視她的臉。她哭過嗎?噢,老天!他真的傷了她的感情。
她可能在給她的前任雇主寫信。她是否告訴他們,她想回維吉尼亞?為了確定,藍棋將她手中的紙拿了過去。
她想搶回。「那些是我的,你無權在此打擾並看我私人的東西。」
一張紙上列出羅斯地區的幾個鎮,另一張紙上列著普通動詞。他大松一口氣。「對不起,並謝謝你真的遵守諾言學習蘇格蘭文。」
她拿過紙猛然折起來,她的目光盯著他。「我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沒事,我……」
他隨意地說︰「你今晚穿的新衣服很漂亮。」
她沉重地嘆口氣。讓藍棋覺得他好像是說她臉上髒了。
「你听到我說的話嗎?」
她台眼直視著他。
他的腰像被打中﹡拳。「怎麼回事?」他問。
「沒什麼。」
這種話題他並不陌生,他可以看穿她,就像讀﹡本書。「這麼容易預期的女性反應不像原來的你,茱莉,告訴我。」他伸出﹡手。「等你說出來,我才會走。」
他以為她會重復先前的回答,但她出乎意料地甩開他的手,紙散落于地。
「那麼你留下,我走。」她欲走向門。
他擋住她逃走。他抓住她的肩時,她僵立不動。「請你別走,」他說。「跟我說話。」
她瞪著他的項鏈。在那」刻,藍棋希望他擁有給他這家族護身符那人的口才,傳說孟肯尼可以用家族紋章施魔法。
「我想要知道什麼事令你心煩,如果今晚沒要你留下傷了你的感情,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