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總是偷看我?」
他台起頭。她僵立在他前面,嬰孩像青蛙抓著她的胸,那是他渴望把玩及親吻的地方。
「你在這兒偷听多久了?」她質問。
他說謊道︰「我不知道你在這里,我是來找費根的。」
「噢。」她漂亮的牙齒咬著下唇,來回撫模著藍棋渴望埋首其間的長辮,眼楮眯了起來。「你沒有听到我的話?」
「听到你的話?」他嘎啞地說。
她歪著頭,問︰「你病了嗎?你的聲音听起來好奇怪。」
他清清喉嚨。老天!幸好他的上衣長至膝上,否則她會親眼看到他有什麼不對。
她走近一步。「你發燒了嗎?」
發燒?他體內有一股火自腰而下。
她的唇不贊同地抿了一下。「你聞起來有酒味。」
「男人有權利偶爾作樂。」他抱怨道。
「你對作樂當然是專家。」
他憤怒地說︰「而你應該是管理小孩的專家。」
為調整她僵直的姿勢,她將嬰兒抱趴在肩上。「你有抱怨嗎?」
「是的。當雅妮偷看哈特時,你在哪兒?」
她自信的微笑不是好預兆。「你真是好父親,還特地來問。」她甜甜地說。「我想是若婷告訴你的吧?」
「是的,是若婷說的。」
「我就知道。我們的小版密者一定沒告訴你,這是在除夕發生的。當時,容我加一句,你正在和女教師調情!」
他感到就像個未成年的少年被抓到和自動送上門的女僕在一起。去他的,他不必對他的行為申辯。「她已在我的床上好幾十次,才不是調情呢!」
她的眼楮眯了起來。「真厲害!」
他恨得直咬牙。柏茱莉是一流的女教師。他應該夸獎她、幫助她,而不是責備她,但他得先信任她。他仍無法接受她來蘇格蘭的理由,即使艾波克已證實她的說詞。
「對不起,」藍棋說。「我不該輕信若婷的故事,她應該打。」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請別打她,這只會使她丟臉,她不該受這樣的責罰。」
他感到不知該怎麼做,問︰「你建議我怎麼做?」
「把這事交給我。正如我以前說的,我對孩子很有辦法。」
這自信十足的聲明使他笑起來。「你對我也很有辦法,可是你還能做得更好。」
「就像我的前一任?」
嬰孩在動。雖然她眼中含著怒火,她仍舊哄著嬰孩。藍棋渴望看見她眸中的火燃燒。
嬰孩扯著她的頭發。
「該死!第二次了。」
藍棋把外套扔向一邊,站起來。「別動,我來弄開。」他輕輕拿開孩子的手。嬰孩格格笑著流口水,灰色的眼楮在兩個大人間溜來溜去。
「這黏黏的是什麼東西?」藍棋問,拿著辮子不讓嬰孩踫到。
「蜂蜜。」
他們四目相交。「你需要洗個熱水澡,」他說。「用很多香皂和絨毛布,而且有個人幫你在火邊擦干。」
她尖刻地說︰「你自願扮演小姐的女僕?」
「我喜歡扮演你的女僕。」
「只因為你生葛絲的氣。」
他對輕佻和投懷送抱的女僕已無興趣。他對甜蜜臉蛋的殖民地女家教卻饑渴若狂,且決計要打破她的頑固意志。「你听太多閑話了。」
「如果你想引誘我,爵爺,你的作法必須高明一些。」
最近,她對他暗示的話都大膽地針鋒相對,到目前為止也都很成功。「你可以放下小孩,讓我表現。」
「這怎麼可以。啊,你在微笑。你對他的父母以你的名字當小孩的教名感到像公雞一樣得意。」
「我敢打賭,如果你再不收斂一下你漂亮的舌頭,你很快會發現誰是公雞,誰是母雞,以及它們如何制造出小雞。」
她輕盈地退後一步。「乖乖,我們今天都成了馬廄哲學家了嗎?」
「很好,我寧可吻你也不願和你談話。」甚至他說此話時,也知道自己在說謊,他喜歡與柏茱莉為伴。
「多高興,你竟替我留了一個吻。」她以愉快的聲音說。
她是在侮辱他嗎?不,茱莉不會,她只是在和他斗嘴。
「我原想給你一個吻的,小姐,可是你提起另一個女人,破壞了我的心情。」
「我以後當然會更加小心。」
如果讓他得逞,她就完蛋了。他扯著她的辮子。
「放開我的頭發。」
她命令的口氣使他嚇了一跳。可是和她站在這里,中間夾著嚶嚶而言的嬰孩,似乎是很自然的事。
「那就停止你那些無聊的伎倆,我不喜歡它們。」
她可以抗議,但她也已受到氣氛的影響,她的鼻子輕輕翕動,雙手靜靜地放在孩子的背上無法動彈。嬰孩把頭靠在她肩上,又閉上了眼楮。
藍棋傾身靠近,決心吻掉她唇上的倔強。他放開她的頭發,手掌輕握她的頸項,緩緩拉她靠近。地緊張地瞥視嬰兒,想要縮開身。
「別,」藍棋說。「你會弄醒孩子。」
他老早期待能再吻她,而且把各種引誘的技巧都用上了。可是當他的舌剛滑入她唇間,她空著的手抓住他的腰,藍棋才知道他低估了自己渴望的程度。緊揪著他的小骯、他的每一個心跳,都因沖向腰部的閃電而刺痛。
可是他腦中不斷閃現對柏茱莉的各種問題。他想要听她在維吉尼亞的故事,他想要知道她曾是怎樣的小孩。他想要問里奇蒙的那個家伙是否曾再企圖吻她,他想要知道馬家莊園的孩子是否和他自己的孩子類似。
藍棋輕咬她的下唇,吮吸著香氣。身體的需求戰勝了他的好奇。他捧著她的臉,拇指輕哄她的嘴為他開啟。
她開啟時,他即饑渴地瘋狂吻著她。他的手模索至地的酥胸。但他踫到的不是女性柔軟的玉乳,而是熟睡嬰孩的頭。意外地,他的心變得更溫柔。他需要寵愛這個女人,擁有她對他柔情蜜意地微笑,在漫長的黑夜里,在他枕邊細語,給他一個兒子。
這敏感的想法使他恢復理智。他想要和她上床,但想要更多意味著麻煩和心碎。他退了開去說︰「告訴我你的感覺,姑娘,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茱莉不敢回答。她無法形容他的唇激起的幸福和甜蜜的感覺。
「告訴我。」他耳語地輕哄道,深藍的眸子危險而迷人。
她不敢為耳中呼嘯的、月復中的悸動和脈搏里的歡唱下定義。沒有言語可以形容她腦子被盜空,被擁在他懷中那興奮悸動的情景。
她的頭腦因各種閃亮的想法和大膽的幻想而暈眩,可是它們對他絕不新奇。他曾誘惑過一堆女人,包括可憐的莉安。
厭惡自己的軟弱,茱莉離開他。她來蘇格蘭是有任務的,而且她也有自尊-多得不允許她向這個蘇格蘭無賴屈服。
「後悔來蘇格蘭了嗎,茱莉?」
如果她說實話,他會叫她滾蛋。他怎麼可能說得這麼認真?搜索著安全的話語,她說︰「不,我只是在想凡娜很快就要回來了。」
「如果她發現你吻我,你會不好意思。」
「我沒有吻你,是你吻我。」
「你把你的舌頭放入我的口中。」
「我沒有!」她想要轉身背對他,但自尊不讓她退卻。「你只是習慣有女人倒入你床上的自負公爵!」
「最近不是。」他喃喃地說,跨坐在一個木桶上。
「那麼或許你該宣布一個新的假日,紀念一個最放蕩的人。老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會說出這種話。」她很不好意思,咒罵自己口無遮攔。
他以空著的手模模臉。「我向你保證,無論有沒有假日,我都可以放蕩。」
她假裝冷漠地說︰「你腦中就沒有任何正經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