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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地勛爵 第29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他注視著壁爐中的煤炭,使她清晰的看到他優雅的側面。「我想要終止紛爭。」他終於說道。

她不經意的說道︰「亞莉到哪里去了?」

他霍地轉頭,差點甩掉鼻梁上的眼鏡。「呃……我希望能夠告訴你。她不像她姊姊;一向非常任性。我猜不出來這個丫頭到底溜到哪里去了。」

若蘭失望的以手指輕敲椅子扶手。他在撒謊。「根據她的貼身侍女和男爵的說法,亞莉視你如親哥哥。他們兩人異口同聲說在尊夫人過世之後,她在此地住了幾個星期。在失蹤之前,她常常到這里來。」

「你在男爵家里有見到任何不願離開那里的人嗎?」

一針見血。若蘭回想那紛擾的情景,人人都惶惶然如喪家之犬。而身為孤女的她也一樣。

她咽下自憐。「我們說到柏亞莉的下落,你是否綁架她?」

他的嘴巴緊繃,眯起眼楮盯視若蘭膝上的文件。「我不是那種人。」

這點若蘭可不敢確定。「不然她怎麼了?」

「她愛上一位名叫查理的玻璃工,來自布斯格林,我猜想。」

「他為你做眼鏡嗎?」

他驚訝的張大眼。「不,這是補鍋匠給我弄來的。」他明顯不情願的補充道︰「你可以到布斯格林去打听查理。我只能告訴你這些。」

「只能或只願?」

他喝完杯子里的酒,以舌尖舌忝舐嘴角的泡沫。「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重新為他斟酒,希望這杯黃湯能使他的口風再松一點。此外,他酒後低沉的嗓音很像她認識的某人。

「你去找亞莉的情人,八成可以找到她。」

男爵並沒有說亞莉有男朋友,但他倒是心虛的注視了治安官柯安維。

伯爵伸手拿酒杯。「你願意叫男爵還我斑點牛嗎?」

她大喜地說道︰「願意,如果你給我所有權狀並使艾恩不再攻擊辛克萊的土地。」

他放下酒杯,伸手拿她膝上的文件。他的手指畫過她的大腿。「對不起,若蘭。但是我現在對自己的東西非常小心,我最好將它們放回去鎖好。我保證會和艾恩談談。」

他的語焉不詳使她呆住。她看著地跳起來,踱向書桌。另一個男人的身影掠過她腦海——一位神秘而迷人的夜客。她對這個幻想置之一笑,啜飲啤酒。邊地勛爵絕對是一位更加精力旺盛的人。

凱爾在那里翻箱倒筐,頭也不抬的問道︰「你是否見過艾恩攻擊男爵的證據?」

如果她不小心,很可能會前功盡棄。她只得一再覆誦男爵對凱爾的夸張指控。「我听了佃農的證詞。」

「你在辛克萊待了幾個星期。他帶你到農莊上,讓你親眼看到摧毀的痕跡嗎?」他抬起目光道,那雙苜蓿般翠綠的眸子閃耀著前所未有的炯然眼神。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嘴唇、那完美的鼻梁,以及那突然變迷人的臉頰和下顎。她心不在焉地說道︰「我不便回答。你告訴我艾恩的所作所為。」

「你沒有听信男爵的片面之詞吧,若蘭?」

她震懾於他的義正詞嚴。他控制了談判,迫使她透露男爵的話。但她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必將個個擊破,於是問題將無法解決。

男人,她鄙夷而厭煩的想道。他們要怎麼樣才能攜手並進?「你說你可以證明那些斑點牛是你的。」

他抓起一頁紙。「當然。沒良心男爵不會大費周章去花錢買牲口並且改良品種,更別提照顧人民了。來了。」

她喝采道︰「你非常配合。」

他停在咫尺之外,正色說道︰「感激不盡,馬若蘭。我有那麼容易看穿嗎?」

若蘭克制自己汗顏的沖動。她想,最好半真半假。「說你是一位麻煩的人物可以嗎?」她露出最僑俏的微笑,補充道︰「我擅長排解男人之間的問題,但是需要你高抬貴手。」

他將紙拋到空中,迷人的大笑。「我何必從你這里刺探消息?」

她也大笑。「我不知道,凱爾。」

他搔著下巴。「你不肯告訴我你在男爵那里的見聞,而我還一直問你。」

「沒錯。」

「大概是練武的關系,使我想知道敵人的企圖。」

不是練武,是他的性別所致。「我確信,既然我們已經解決了——」

「你又故做慈悲了……」

若蘭嘆息。他太了解她的方法了。如果這樣,和平就無望了。丟給他一根骨頭,她的經驗如此告訴她,但必須有禮的進行。「我道歉,這必定是由於我所接觸的環境。老天,男爵的家真的非常忙碌。」

他將那張紙撿起來遞給她。

「你願意下盤棋嗎?」她問道。「我可以將棋盤擺在火爐前。」她通常邀男人下棋,讓他們贏棋。他們總是不知不覺的撤防、入她的甕中。

「我來清桌子。」她說道。

「我去拿棋盤。」他走向書架。

她拿起啤酒瓶。它幾乎空了,只剩下一點點。他或許很快就醉了。為了確保,她倒滿他的杯子。

「我打賭你的棋藝高超。」他說道。

「還可以。」她轉頭看到他站在書架前,棋盤挾在手臂下,另一只手伸向上層書架的一只雕刻木盒。他轉頭道︰「為了防止麥肯拿到,這是我祖母做的。」

很好,若蘭想道,他已經放松戒備了。但他的姿勢卻使她再度聯想到邊地勛爵,她感到驚訝。「她教你下棋嗎?」

「是的。」他站穩腳步,將盒子放在棋盤上,然後活像端著王冠的大主教般莊嚴的走向她。「但是不要告訴麥肯我們下棋的事。他會哀求好幾天。這副棋子太珍貴了,禁不起他那雙急切的手。」

他那安詳的態度溫暖了她。「我可以保密。」

「還有誰比我更清楚這點?」他打開盒子,放在桌上。

倚偎在那床破舊天鵝絨中的是一位男孩子的寶貝,匠心獨具的被設計成棋子。十六顆光滑的石子,八顆黑的、八顆白的,代表兵卒。高踞在方形木頭上方的是國王,一只深暗的貝殼代表黑色一方、一塊雪白的水晶代表白色一方。端坐在較矮木架上的是王後;一方是珍珠、一方是石榴石。主教是叉骨,一個磨亮、一個被漆為黑色。雕刻的小馬,一個披著白色馬衣、一個黑色,則是騎士。城堡是兩個一黑一白的箭頭。

這副棋子的意義使她懾服。他的祖母做的。若蘭感動不已。「好極了。」

他稚氣的微笑。「不登大雅之堂。我確信你在旅途中見過最珍貴、精致的棋子。」

她捧起黑色卵石。「我下黑子。」

她必須慢慢來,以便分散他的注意力。她下了一個兵。「我知道你出售鹽給克羅瑪公爵。」

他把一顆黑卵石移向前。「誰告訴你的?」

「一位朋友。」她下另一個兵。「我可以喝一口你的啤酒嗎?它真的很棒,蘇格蘭的啤酒名不虛傳。」

他將杯子遞給她。「是的,我們釀制世界最好的啤酒。這位朋友是你所信賴、欣賞的嗎?」

她對邊地勛爵的感覺是深刻得多,但說謊較為妥當。「毫無保留。」

他推動另一個卒。「我想信任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不是嗎?」

受到他保守的棋術和熱誠態度所刺激,她將啤酒遞給他。「你為什麼這樣說?」

他攤開一只長繭的手掌。「我猜想你長年在外旅行,你的工作性質使你相識滿天下,但少有知交。」

原來伯爵是位哲學家。她欣賞他這一點,但不得不自衛。「我有艾琳、塞拉和塞凡。我們是好朋友、一家人。」

他狡猾地說道︰「我想你拒絕了不少追求者——外國的王公貴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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