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藏,我來拜訪伯爵。」
她僵硬地將雙手交叉放在膝上。「你是他的朋友?」
「凱爾是一位好人,」他謹慎的說道。「雖然以一位領主而言有點奇怪。你了解他嗎?」
「顯然不了解,因為他從來沒有提過你。」
「我是個大老粗,不喜歡釣魚。」
「那麼你為什麼守這里?你為他帶孔雀來嗎?」
凱爾撤防的仰頭大笑。
她彈指。碎石路發出聲響,那條獵犬奔到她身邊。
凱爾對狗伸出手,但目光盯著她。「我養的是豬,不是孔雀。」
「你真可恥,艾思。你不應該嘲笑凱爾爵士。」
炳!現在有點眉目了。如果他能繼續激她為伯爵辯護,或許能套出她的計劃。「我只是覺得我自己送他一對孔雀的念頭很可笑。」
「你怎麼知道他要「兩只」孔雀?」
她簡直是個鬼靈精,但杜凱爾也毫不遜色。「你何必如此多疑?當然是兩只才能繁衍後代啊!」
「如果你不是送孔雀來的,那麼為何來拜訪伯爵?」
「我認為不應該告訴你。凱爾是一位隱密的人。」
「我很驚訝他會提到他的鳥如果他是隱密的人。」
「咱們在他背後說話,所以他就不隱密了。」
「意思是……」
老天,她可真固執。「我不喜歡在別人背後說閑話。」
「這不是解釋。」
他嘆息,假裝不情願。「如果你非知道不可的話,伯爵不能喝烈酒。」讓她去猜測吧。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我才不會送他酒當作見面禮。其實……」她將狗遣開。「你可以告訴我更多凱爾爵士的事,以免我做出失禮的事。」她倚偎得更緊。
幸虧他夠機靈,知道她只是在獻美人計。「你還是會冷嗎?」
「有一點。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他伸手環住她的肩膀,使她貼著他的身側,以披風蓋住兩人。「還早,若蘭,你用不著怕我。我對你來邊地的目的感到好奇。」
「你會無聊死。」
難道她絕口不提自己的光榮事跡嗎?「美麗的女人從來不會使我感到無聊。若蘭,告訴我你為什麼來基德堡?」
她清清喉嚨。「你認識辛克萊男爵嗎?」
「是的,我知道這個人。」他力圖鎮定的說道。
「那麼我想知道你對他和伯爵之間的糾紛有何看法?」
她太高明了。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凱爾開始撫模她的手臂。
「我了解你不願討論凱爾爵士的敵人?」她溫柔的伸手放在他膝上。「但請相信我我必須了解雙方的情形。我請求你說出來。」
在她的溫言軟語之下,凱爾胡謅道︰「他們絕不會妥協的,」他說道。「在他們有生之年都不會。」
「我知道你不願談論這種事。人生苦短,何必自尋煩惱?哪一位蘇格蘭人不懂這個?男爵有沒有燒毀麥家農莊?」
「有的,那個雜種。」凱爾咕噥道。
「原來如此。」她捏一下他的膝蓋。他的大腿繃緊,胯間感到一陳快感。「他有沒有欺負你?」
「他……」凱爾佯裝猶豫,希望她再踫觸地。
「你盡避說,」她低沈的誘哄。「我確信伯爵必會獎賞你的忠誠。男爵有沒有攻擊你的豬圈?」
凱爾靈光乍現的醒悟,原來她正在鼓動如簧之舌以蠱惑他。如果她不提到可笑的豬,凱爾不會清醒過來。
「如果我要完成使命,就必須知道你的立場,艾恩。」
痹乖!她簡直卑鄙無恥,難怪英國的外交在全世界無往不利。只要有機可乘,馬若蘭可以說服法國國王為她擦鞋子!但是杜凱爾知道她的詭計,而且他也不是泛泛之輩。
他伸手搭在她手上。「我想要相信你,小姐。」他開始緩緩將她的手往上拉。但是恐怕伯爵不會諒解。」
她的手回到他膝上。「我想他希望得到和平。」
他的手跟到。「邊地上人人希望和平,但大家都無計可施。」他再度將她的手往上拉。
她的手溜開,回到他膝上。「不要擔心,艾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也知道。凱爾再度抓住她的手。「你是說……」
「我是來幫助你的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體內充滿。「哦,我願意。」他說道,將邊界的恩怨拋到九霄雲外。
「想想看我們兩人合作將會有多麼美妙。」
「你說得多麼貼切。」尤其是對他的而言。他的手繼續緩慢、磨人的將她的手往上位。
再兩寸她就要踫觸到他渴望的部位了。他可以在長椅上佔有她,他腦中充滿綺念。他可以將她抬到他膝蓋上,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同時她弓起身子,他吮吸她的胸脯。
「咱們可以慢慢來,我知道你的難處。」
他大聲的吞咽。「難處也不盡然。」
「求求你相信我,艾恩。我會非常謹慎的。」
他心猿意馬的說道︰「謹慎,是的。我們需要這樣。」
「伯爵絕不需要知道。」
現實再度闖入。但這次他是自己的受害者。哦,天啊,他不能和她。他只能怪自己,作繭自縛。剎那間,扮演呆子伯爵似乎比較安全。誰料得到一個馬若蘭竟然會使他如此欲火焚身?
「你在想什麼?」她問道。
他空洞的說道︰「在想我從來沒有如此信任一個女人。」
「太巧了,因為我也從來沒有如此信任一個男人。咱們來做個交易,你和我。」
懊死!他非控制局勢不可。「我喜歡交易。根據傳統,淑女和騎士是以吻來保證約定的。」
她轉過頭來面對他,她的唇堪堪踫觸他的。她困惑的眨眼道︰「我所說的交易不是那一種」
「很好。」她甜蜜的氣息吹拂在他臉上,他一刻也不能克制自己。「邊地勛爵自己來訂契約。」他說著,將她的手放到它歸屬的位置。
他鼓脹的胯間感到一陣釋然。他將唇湊上她的,她試圖退開。「噓,」他低語道。
「吻我。」
她倒抽一口氣的抽回手,抵住他的胸膛。「放開我。」
他抓住她的香肩。「你要我吻你的,別想否認。」
她搖頭。「不,你弄錯了。」
即使在黯淡的月光下,他仍看出她的狼狽。「是嗎?」他緩緩地道。「你把手放在我的膝蓋上,撫模我的大腿。」
她掙開,站起來退後。「那只是友善的表示罷了。」
他將她逼到牆壁。「你我也只是友善的動作。」
她雙手伸到胸前。「那是你拉住我的手做的。」
「不,你做的,而且我們兩人都喜歡。」他傾身使她抵靠著牆壁,他雙手撐在瓷磚上。
「你否認嗎?」
「是的,我否認。我只是」
「只是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沖口而出。「女王派我來為伯爵和辛克萊男爵議和,我是她外交幕僚的一員。」
「你在談判時總是使用你的女性武器嗎?」
「大部分和我談判的人都不是。」
他的憤怒絲毫不減。「那麼听清楚,小滑頭外交官。在邊地唯一能幫助你的人是我。」
她倨傲的抬起下巴。「你倒是個很自信的養豬農。」
「哦,是的。」為了智取這位聰明過人的美人兒使他筋疲力竭。「我比你還自信,馬若蘭。」
「這是什麼意思?」她挑剔得很。
他使自己的火上加油。「你希望我吻你。你可以矢口否認,但絕不能改變你心里的感覺。」他揮開她的手,將他的手貼在她胸口。「你心頭小鹿亂撞。」
若蘭仰首盯視他。「你錯了。」她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拉開他的手。她的確心跳不已,恨不得投入他的懷抱。原始的嘲弄了她的企圖和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