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必重復如果你失敗後齊家會遭遇的後果。謝謝你代我在國王面前說項,我將于兩星期內抵達英格蘭。親愛的孩子,祝你好運……」
她的胃一陣翻攪,不知道哪一則消息影響她較深──雷克的「不夠資格」或她父親就要造訪巴斯。不過父親的到來使他所玩的把戲更添一層危險。以前對付桑提斯、龐杜比及其它人時,壞消息總由馬嘉生傳達。這一次,父親打算親自使出致命的一擊。
想到她父親在巴斯大聲嚷嚷雷克的不中用,淚水梗住她的喉嚨。她已經有十四年沒看到父親了。他要在兩星期內到達──但確實是什麼時候?信上的日期被壓在其它文件底下。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父親確實光臨巴斯的日子,因而抽動鼻子,更往雷克身上靠。「雷克,我的確是為十字溫泉發生的事生氣,你總是要引誘我。」
「甜心,」他低喃,站開腳將她往懷里摟。「我忍不住。你是這麼地漂亮。但現在我只會摟著你。」
她伸手環過他的腰,指尖離那張信紙僅差英寸許。「我很高興你對我的情緒如此敏感,杜比使我非常煩惱。」
他用力摟她。「別擔心杜比,我會對付他。」
「謝謝你,雷克。我開始愈來愈信任你了。」
這位具有騎士風度的人到底有什麼缺點?她沒命地想知道,更往他身上貼。他向後靠。她的手指觸及那封信,她開始將它慢慢抽出。
雷克發出低吼,嚇了她一跳,但是她成功在望,無法放棄。就在信紙被她抽了出來的同時,雷克捧住她的臀,讓她貼住他的小骯。他氣息粗重,用她記憶猶新的律動輕輕搖晃。她的空虛與渴望開啟了大門。
兩人之間隔著層層衣物,她無法感覺到他的激情,但是她知道他能填補她體內的空虛。
他將瞼埋進她的頸窩,開始一連串碎吻。明知到頭來自己會在他誘人的挑逗下迷失,她舉起那封信,掙扎著要看清楚那些小字。
他抽回身子,嘴唇移至她的嘴。她緊張地害怕他會發現。他抬起眼瞼,露出夢幻般的綠眸。「茱莉,我對你的感覺不只是一時的激情,我覺得──」
雷克揪住她的肩膀,一個利落的動作,他倆已換了個位置。信紙發出悉?聲。他回頭一望,看到她手中的信。他倏地向後跳,仿佛被火燙到。「怎麼一回事──」他英俊的臉龐蒙上夢想幻滅的陰影。「把信給我。」他說。
她咽下自責說︰「信上有我父親的簽名,因此也和我有關。」
雷克不忍看到她眸中的絕望孤寂。「你可以直接問我,我會拿給你看。我以為你原來打算贏得我的信任的。」
「我是在看到這封信時才知道他寫信給你。記得,他並不利用郵局,他的信件都由嘉生傳遞。」
她拿出信,雷克接下。「而你通常不偷看別人的信件。」他說。
「我有權利知道這封信里說些什麼。」
他沮喪地將信擺回文件堆。「信上說他就要來巴斯。」
她握住椅背穩定自己,她的眼楮茫然。「什麼時候?」
雷克抵抗將她擁進懷中並且向她道歉的沖動。他想揭發自己丑陋的事實,就此結束這場游戲。但是就在話已溜到舌尖時,他覺得一陣苦澀。他只能盡可能告訴她實情。「下星期五。」
「你要怎麼辦?」她輕輕問。
揚帆海上?逃到威爾斯,躲進城堡的暗角等待自己名譽掃地?他的選擇少得可憐。
素來的傲慢開始發揮。出于習慣的,他躲進一向能使他逃過資罰的態度。他聳聳肩。「我想,加倍追求你嫁給我吧。」
她的頭向前伸得兩人的鼻子幾乎踫在一起。「才一會兒之前你還對我溫柔,坦誠有加。現在你卻表現得像個自以為是的偽君子。你為什麼這麼做?」
她幾乎要發現真正的齊雷克是怎麼樣的人,他連忙將信道封死。「我最討厭亂刺探隱情的人。」他說。
「妻子也包括在內?你說過我必須嫁給你。」
她將了他的軍。「在其它任何事,我都會對你坦誠。」
「若是我做了你的妻子,」她說。「我會刺探你生命中的一切隱私。」
她的眸子燃燒著藍色火焰。「你有秘密,雷克。如果我同意嫁給你,你肯告訴我嗎?」
她把誠實說得好容易,但是他心里有數。「相信我,局長小姐,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一直試著相信你,但是每次我一接近你,你立刻關上心門。」
她的聰穎比她父親知道的事更令他害怕。愛上安茱莉是個錯誤,因為雷克知道她會追究到他坦白承認,接著她會嫌惡地掉頭他去。「五分鐘前我們好親近,我對你的反應絕對稱不上關閉。事實上我的反應可說是一目了然,你不認為嗎?」
她的雙臂垂落下來。「你又來了,傲慢大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嘗試。」她轉身向門走去。「再見。祝你和我父親打交道好運。」
他無法放她走,跟了過去。「杜比和那幅畫的事怎麼辦?」
她打開門。「破壞已經造成。但若你覺得有需要,盡避騎上你的白馬來一套英雄救美吧。」
雷克扣住她的肩膀。「茱莉,請你試著了解。」
她回頭,淚水在她眸中閃亮。「我再也不在乎了。」她說。「我已經盡我所能了。」
他注視她離開。自從他母親發現了他令人不快的瑕疵後第一次,齊雷克想哭。
艾森沖進來。「你告訴她了,是不是?」
沒有了茱莉,雷克覺得寂寞得要窒息。他試圖做個深呼吸,但是他的胸肌不听使喚。「不,」他的聲音粗嘎。「我沒有告訴她。」
避家抹掉額上的汗。「好,我真怕你說了。」
「我沒有那麼無知。」
「的確。」艾森微微一笑,拍拍雷克的背。「不過,你被她迷得暈頭轉向。天,她是個頭號大獎,但是太精明了對她自己不好。」
雷克苦笑。「我不配有這麼好的女人。為什麼我的未婚妻不是……」他想不下去,因為茱莉是唯一攻進他腦海及心靈的女人。
艾森將雷克引向書桌。「你配得上世上最漂亮的公主,爵爺。你覺得愧咎是因為你還沒有克服你對豐滿的紅發女人的喜好。」
其實雷克已經克服了。現在當他想到愛人的形像時,他看到的是一個金發藍眼,幾乎和他一樣高的天使,她堅強的意志力和榮譽感足以和任何武士匹配。
「她來做什麼?」艾森問。「她為什麼打你?」
雷克把畫拿給他看。「杜比搞的鬼,他把這種畫在全城發散。」
「你打算怎麼辦?」
雷克微微一笑。「綁住他的大拇指吊在一只食人鱷魚上。」
艾森皺起眉頭。
雷克去拿外套。「我馬上回來。」
「其它的信怎麼辦?」艾森翻動文件。「這里有一封公爵夫人的來信。」
「拆開看看她有什麼事。」
艾森拆開封緘。「老天爺!」他咕映。「她要來巴斯,一、兩天之內就到。」
雷克暗自申吟。「還是我邀她來的。」
「不過還有個好消息。」
「我的生命中沒有好消息。」
艾森說︰「令尊不會陪她來,似乎他正在蘇格蘭釣魚。」
雷克一邊往門走一邊咕噥︰「幸好。」
等到雷克抵達龐杜比的住宅,他已度過他母親不是時候的造訪所引起的震驚。不過,安喬治的來臨令他的靈魂恐懼地顫抖。
他把隼點出在莫名其妙的杜比身上。
第一拳將這位印刷商按倒在雙陸棋盤上,棋子飛濺至地毯及家具上。「見鬼了!」龐杜比揉著下巴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