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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約 第17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一名待者搖著鈴經過,示意最後一支舞將開始。

雷克捺熄他的雪茄,把他贏的籌碼推給藍畢梧。

「這是做什麼,齊雷克?」畢梧望著籌碼問。

雷克快意地說︰「我想請你委托這位路兄給每一名郵童做件新的披風——要用暖和的毛料,剩余的捐給你最喜愛的慈善機構。」

藍畢梧張口啞然。裁縫明白自己可以回收輸掉的部份銀子,吁了一口氣。龐杜比捏著下唇,茫然瞪著眼。雷克覺得他老奸巨猾。「龐兄,」他說。「你不必設計抹黑茱莉,她就快辭職了。」

印刷商瞪著雷克。「我跟茱莉的爭執是我的事。」

「你若耍花樣,龐杜比。」畢梧警告道。「我就會當它是我的事。」

鈴聲又響,雷克起身告退。他悠然走進主廳尋找茱莉。她正挽著一名眼熟的老者跳舞,這兩個小時她大概跟所有邀請的男子跳舞。

惱火之下,雷克走進舞池攔住他們。「你好,茱莉……親愛的。」

她抽了一口氣,造成酥胸誘人地挺起。

她的舞伴似乎並未注意到。「我是韋馬歇,為您效勞,爵爺。」

雷克听說過這位築路商兼議事程序專家的大名,他希望此人不會像藍畢梧一樣傾力保護茱莉。他殷懃地一笑,握住茱莉的手。「你若不介意……」

韋馬歇了解地點點頭。「當然你會想要跟你的未婚妻跳舞。」

她試圖抽出她的手,雷克牢握不放。「我不喜歡法國文學,」他對韋馬歇親切地說。「我喜歡好听的英國用語。」他面向冒火的郵政女局長,但卻是沖著眾人說︰「我們干脆就說,茱莉是……我的」

周遭的活動停止了。茱莉的藍眸子閃耀著冰冷的怒火,指甲刺入他粗糙的掌心。他情願用英勇勛章換取她此刻的想法。自尊暫時得到安撫,他揚眉等待她開口。

美麗的紅唇張開,她縴長頸項根部的脈搏宛似小小的鼓在振動。她也揚起眉,表情與他如出一轍。「這真是詩意,今晚的最後一支舞也將是我們的最後一支舞——跟你對這些可憐人說的話正巧相反。」

一段意味深長的停頓。

她狡黠的回答令雷克笑了。他等待著。舞者在他們兩側各排成一列,樂師奏出活潑的蘇格蘭舞曲。輪到他們時,雷克回過神來,領她走到舞池中央。「我會跟你不只跳一支舞,茱莉。」他威脅道。

「不會叫的狗才會咬人。」她愉快地大笑,然後一步也未漏失地向後跳回她的位置。

他想掐死她。但是想到他的雙手放在她縴細的頸項上,他的思路轉向肉欲的快感。他倒想剝下她那身黑色晚禮服,瞧瞧她的腰肢是否果真如外表一般細小,她的酥胸是否果真的豐滿。他望著她跳到舞池中央,與另一個舞伴挽臂轉圈。哦,可不是嗎,他心想,我會欣然讓這長腿美女給我生個兒子。

輪到雷克時,他在舞池中央與她交會,握住她的腰,將她轉一圈。

「你在呆呆地看我。」她說。他來不及回答她已翩然轉開。

等到舞曲終了,雷克陪她走向衣帽間時,他心頭的怒火冷卻了。不過,他身上的其它部份卻熾熱如火。

「畢梧會送我回家。」她背對著雷克說。

他扳轉她的身子。「那他得先送你去地獄,‘我’送你回家。」

「現在解決也未嘗不可,」她迸聲說。「我也有些話要對你說。」

第五章

有教養的紳士不得強迫巴斯城的女士接受他們的殷懃。

──藍畢梧,巴斯城規

一長串憤怒的言語停在茱莉的舌尖。她強忍住。她要等到沒有听眾時再說給這無賴听。

她鎮定下來,披上披風,昂然走出舞廳大門。一排街燈宛似一個個明亮的方形月亮映照著藏青色天空。沿著熟悉的路線,她朝韓森園走去。冷颶的夜風吹在她紅燙的臉上,扯亂了她款式時髦的秀發。

她不在乎當他的面解開頭發。

斑跟舞鞋踩在光滑的圓石街面上,輕脆的嘎嘎聲與雷克的靴子結實的素素聲相互應和。轎夫陸續奔馳而過,無人坐的空轎晃動著;他們正急忙趕赴魏家俱樂部,準備賺一筆車資。

一名轎夫停下來,放下轎車,揮手示意他的一名同行也停下。「全巴斯城最舒服的轎子,爵爺,」他對雷克喊。「我們送你,我的朋友送茱莉小姐。」

雷克丟給那人一個銅板。「不用了,謝謝,我的未婚妻和我要走較僻靜的路線。」

他抓起茱莉的手臂,領她過街。

「我不準你稱我是你的未婚妻。」

「那真不幸。」他咬牙道。

「你要帶我去哪?」她質問,拼命要掙月兌他。

「去工作。」

她又掙了一下,但他的手像鐵格似地扣著她的手。「放開我,你這狡猾、不關心別人的畜生!」

「我?不關心別人?可是我十分關心你呀!」

「我不想听。」

「我建議,」他從容地說。「你首先向這個狡猾又不關心別人的畜生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遲到了兩個小時。」

她扭頭看看是否有偷听者。其它人仍站在俱樂部門前,與他們相距一排房子。「你只管建議,就算你說破了嘴我也不在乎。」

他加快步伐,茱莉輕松跟上他。「你是故意遲到。」他指責道。

盯著他們長長的影子,她暗自喝彩自己選對了鞋子,她站起來跟他一般高。「也許是。好,既然看來我若不安撫你高貴的自尊,你會扭斷我的手臂,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遲到。」

她停下腳步面對他。街燈在他四周投下一輪光環。多滑稽的想法,她心想,如果齊雷克真是個天使,郵局的驚馬都能飛了。

「我在等。」

她怒極地說︰「我必須把布里斯托郵件打包,所以我遲到了。」

他一把將她拉近,烏黑的胡須下,他的嘴抿成一道直線。「整理信件是亞伯的工作,你得再想個更好的借口。」

按捺脾氣,她告訴自己。她按捺不住。「你只是一個享盡特權的貴族,你一輩子沒做過一天工作。」

「你怎麼知道?」

「我天賦異稟,眼光獨到。」

他上下打量她。色瞇瞇地微笑道︰「你果然是,我等待在洞房中看你的異稟。」

她攤開雙手。「我何必跟你唇槍舌戰?」

搖著頭,他說︰「我實在不懂,局長小姐。你還沒回答呀!」

也許她若回答了他就會走開。「整理郵件是亞伯的責任——直到道格能下床之前。不過,亞伯一下午都在描述他跟你的歷險記,沒有做他的工作。」

「你大可捎句話告訴我一聲。」

「我考慮過——直到我發現你欺騙我。你臉上的傷口根本不是杜克勞造成的。」

他拉著她再度往前走。「不這樣說你會替我縫嗎?你會跟我談笑風生嗎?你若知道實情會同意去魏家俱樂部嗎?」

她未防備到如此可悲之人竟會誠實認錯,她說︰「當然我會替你療傷,尤其在你說過艾森的縫合技術之後。我竟然同情你,我真蠢。」

他的手放松,但仍不至于讓她逃月兌。「可是你的同情給我的感覺真好,尤其當你吻我時。」

他竟會朗朗談論早先的親密,茱莉花容失色。「你若堅持送我回家,那麼你走錯路了。左轉,然後在湯姆之店右轉,而且不準再談親吻之事。」

他們轉過街角,他說︰「今晚是不是你教唆藍畢梧頒行這條社交規則的?」

冰冷的風在他們四周呼嘯,茱莉把下巴縮進披風領口內。「城規張貼在全市大街小巷,你早該順路停下來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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