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天上班啊?進來也不知道敲門!」奉蓮扯著嘴角看了看他,「1234567,你這實習號碼還挺好玩。」
「啊……我,我重新回去敲!」說著他轉身就要走。眼看著大家夥條件反射的護住自己桌子上的東西,奉蓮忙吼了他一聲,「成了!今天就這樣吧!你把報告放這。」
「是!隊長!」小夥子喜氣洋洋的將報告「!當」一聲砸到湯奉蓮的辦公桌上,將電腦屏幕都震的抖了三抖。咖啡杯里漾起可愛的水波,「噗」一聲跳出一大滴,砸到了奉蓮的西裝上。
「你他媽就不知道輕點!?」氣的罵了一句那沒輕沒重的笨小子,奉蓮拿起面巾紙擦了擦被咖啡沾濕的衣服。
「啊……隊長……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馮寶山抓抓腦袋,笑的很不好意思。
「你故意的?」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奉蓮拿過報告頭也不抬就翻了起來。看了一會,他皺了下眉頭,抬起臉惡狠狠的瞪著那個「樂天派」,「你第一次做筆錄是不是!怎麼連被審訊人的手印都沒有!」
「啊……我……我忘記了……」小家夥如夢初醒,大叫一聲,「我這就拿去讓他補上!」
「快去!要是他翻供了,我立馬把你跟犯關一屋!」瞪大眼楮,奉蓮很不得一腳把這個白痴踹出去。
「哇……隊長跟犯串通了要吃掉我∼∼∼人家的貞操沒了!」小家夥怪叫,惹的同屋的人都笑成一團。
「你媽生你的時候給你貞操了麼!」一個同事在旁邊逗了他一句,惹的他小臉「唰」一下子就紅透了。
「得得∼∼開不起玩笑算我沒說,快去把手印讓那幾個人按了,不然他們翻了供我們全白忙活。」剛才說話的同事在奉蓮帶刺的目光下忙將馮寶山清到門外。
「媽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我不操心!」點上跟煙,奉蓮靠在椅子上望天花板。
手機叫了起來,翻開蓋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按下接听,他的聲音明顯溫柔了起來︰「哥?小羽扭了腳?什麼?你堵車?不是吧,難道讓我開警車去接他?啊?你就這意思…什麼?還鳴警笛?…哥……我……喂喂??」
放下電話,他抬腕看了看表,正好是下班高峰。將煙狠狠捻滅在煙灰缸里,他從抽屜里拿出鑰匙,丟給同事一句話︰
「我開車出去一趟,幫我做個記錄,明天早上我就把車還回來。」
「好的,隊長。」
一路鳴著警笛──按說沒有緊急情況是不允許的。不過他這樣也算做了點好事,一路上跟著他後面的就有不下二十輛車暢行無阻。順便警笛聲也把那些準備作案和正在作案的偷兒們嚇的要麼放棄計劃要麼主動投案,也算是為社會安定做了點貢獻。
當警車停進校園,幾乎所有的人都被警笛聲給驚的探出腦袋。關了警笛,奉蓮往門口傳達室的門口一趴,把老大爺嚇了一跳。
「大爺,二年級三班在哪?」
「……在在在……在主樓的二層右手邊……」也不知道眼前的是流氓還是警察了,那看門的大爺被他香煙橫叼、西裝襯衣前三個扣子全沒系的流氓德行給嚇的有點結巴。
「謝了啊……」捋了下頭發,深吸一口煙後將煙頭彈進遠處的垃圾箱里,他好歹將襯衣口子系上一個,便搖晃著進了教學樓。
「奉蓮哥哥!」奉羽看見他之後,高興的瘸著腿撲過去,嚇的他忙抱起自己的弟弟。
「扭這麼厲害你還走路!不怕走瘸了?!」虎著臉訓弟弟,他心疼的模著那腫的跟饅頭似的腳背,「你干嗎了扭成這樣?」
「我跟同學玩跳馬……結果……」
「笨蛋!」敲了一下奉羽的腦門,他將目光轉向已經被冷落在旁邊許久的葉可依,伸出手,「您是老師?」
「啊……你好我姓葉……」可依瘦小的身子往前挪了挪,剛好夠到他伸過來的手,握了一下。
「……葉老師是吧?」奉蓮皺著眉頭,對他左看右看,「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啊?」
「……啊?有麼?我不記得……」可依的大眼楮忽閃著,依舊可愛的跟女圭女圭一樣。
「……哥哥,你不許泡我們老師哦!老師是很容易害羞的!」奉羽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你要是真想泡我們老師的話,我可以幫你!我從老師的生日到他愛穿什麼樣子的內褲都清楚哦!」
「奉羽!」(*2)
被哥哥和老師同時吼了一嗓子,奉羽癟癟嘴不說話了。不過他還是偷偷瞟了一眼他可愛的級任老師。
──我一定要哥哥把老師泡到手,這樣,以後我的家庭作業就可以不寫了!
8-9
這兩章算是回憶篇,是在奉輝認識那個鬼之前︰
「奉輝啊,有個凶殺案,你去采訪一下。」主編扔過來一份資料,從里面滑出幾張照片。
指著照片,奉輝有點奇怪︰「這不都已經采訪過了麼?」
「咳,不是說案情有進展麼?我想讓你去做個系列采訪,每個禮拜上一篇,做兩個月的追蹤采訪。」主編悠閑的喝了口咖啡,「你的采訪證已經辦好了,你下午就能去公安局那邊做采訪了。」
「啊?這麼快?我手里還有幾份稿子沒做完……」奉輝將文件袋里的照片都拿了出來──照片上的人死狀很慘,是被人用鈍器擊破頭部之後又被勒死的,身上還被戳了不少刀,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刀傷。
「沒關系,交給別人去做吧,你專門來管這個就成。」
「……為什麼?咱們這邊沒人手了?」
「不是,是這個案子正好跟你很合適……听說辦案子的就是你弟弟那個組,有什麼獨家,你們兄弟好說話不是?」主編笑的很老道,如意算盤都打在了臉上。
──死老狐狸,就知道你沒揣好屁。
奉輝心里罵了一句,嘴上也硬了起來︰「我可不能去打探我弟弟他們的工作機密。」
「放心放心,只要你寫的比別的報紙多那麼一點點可靠信息就成了。」一臉的皺紋堆成菊花,又在上面彎出一對月牙,把奉輝看的真想上手幫他把臉給抹平了。
「……哪天交稿子。」
「每個禮拜的禮拜五,下一個禮拜一發。」
「……今天都禮拜四了!」
「所以啊∼∼∼今天要加加班了∼∼∼誰叫我剛知道接手這個案子的是你哥哥帶的組啊?」菊花更皺了,已經從太陽菊皺成了送死人用的白菊花。
「您可真是知人善用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奉輝終於知道什麼叫「不齒」一個人了。
「哈哈,小輝你別夸我了,不然我可就再給你‘加碼’了啊。」
「……得,算我沒說,稿子明天早上會放您桌上。」不想再被他害的死腦細胞,奉輝拿了稿子轉身出去。
主編詭計得逞,婬笑聲聲,听的辦公室外面的同事們是一個個的直冒冷汗。幾乎所有投向奉輝的目光,都飽含著同情。
去被害人的公司問了問情況,又到當時的凶案現場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收獲之後,奉輝無奈的撥通了奉蓮的電話︰「喂,奉蓮,我。听說你們現在接了個案子,恩……我想問你點事情……啊……是啊,是我們主編的主意……呵呵,好的,那晚上回家說……」
晚上,奉蓮將一個牛皮紙袋交給他︰「這里面是跟案件有關的所有資料,你揀著用吧,除了用紅色墨汁打印的部分之外,其他的都可以拿去寫……」
抽出卷宗里面的東西,「啪嗒」一聲有一個東西掉在地上,奉輝彎腰揀起來一看,是個工作證。中間是個清秀的年輕人,笑的非常溫柔。